“好熱。”


    就在紅子身上鎧甲出現裂痕的時刻,永承天便感受到一股熱浪撲來。


    “你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嗎?”永承天對著陽山郡的太守之子問道。


    此人名曰莊元,先前便是他一直在永承天的身後,不斷的感慨呂布和紅子的強大。


    通過幾個小時的接觸,永承天也大概了解了他的情況。


    讀過不少書,搜集過炎漢不少地方傳言,倒像是個通曉各種秘密的百事通。


    就是自身還是弱了點,不然倒也算個人才。


    “帝師大人,您可聽說過魁?”


    “魁?”


    永承天搜尋了一波帝師的記憶。


    在帝師的記憶中,魁是曾經存在過的,但那已經是在炎漢之前的王朝。


    中原大地每隔數百年,必有一次朝代興衰,就如同天理輪迴般無可逆轉。


    而上一個朝代的落幕。


    便是一尊仙人,以數千萬人血祭,將煉製出的僵屍送到了最高境界:魁。


    魁所過之處,哪怕不動用任何術法,也能導致旱地千裏,民不聊生。


    而那尊煉製出魁的仙人,便在魁出世的第一時間,被魁活活燒死,據說連魂魄都沒能留下。


    但有意思的是,如此強大的魁,最終卻死於罪惡感和孤獨。


    沒有生物能接近祂千裏之地,祂自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永遠失去了與其他生物接觸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這個人,是魁?”


    永承天很難想象,炎漢的虎威上將軍,居然不是人類,而是一尊僵屍。


    “不不不,您理解錯我的意思了。”


    莊元苦笑一下。


    “如果真是那種魁,天下根本沒有能壓製住他的力量。”


    “紅子其實是紅家的完美產物。”


    “自從出生時,每隔一年,便在體內縫入魁的屍骸碎片,直到他十八歲的那一刻。”


    “十八歲後,紅子軀幹上有三分之一的皮膚被替換為魁,但卻能完美操縱魁的力量,自身又保持著絕對的理智。”


    “和真正的魁比,我們這位虎威上將軍,能有祂幾成的戰鬥力?”永承天問道。


    莊元沉默了一下。


    “十之八九,雖然隻替換了部分皮膚,但魁是屍,是具備感染力的。”


    “如果不是諸位大學士和國家重匠齊力製造的鎧甲,虎威上將軍恐怕已經被徹底感染,成為了下一位魁。”


    原來如此,永承天了然的點了點頭。


    怪不得大家都如此怕他。


    一尊被封印住都已經接近天下無敵的存在,何人不懼?


    然而,莊元對他的最終評價卻是:紅家最好的商品。


    將紅子交易給炎漢朝廷之後,紅家幾乎獲得了足以延續百代的豐厚資源。


    其中有土地,有寶物,縱使炎漢衰亡,到了下一個朝代,紅家依舊能夠生生不息。


    實際上紅家早已避世,除非亂世結束,否則紅家都不會再暴露於世人眼中。


    “終於,能痛快的打一架了!”


    紅子再次朝著呂布衝去。


    這一次,凡是被紅子踏過的地麵,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這還是鎧甲未完全破碎的狀態,如果鎧甲完全破碎,恐怕就不僅僅是踩過的地方燃燒了。


    咚!


    紅子一拳擊打在呂布的胸膛上,呂布那堅不可摧的戰鎧,頓時被灼燒得通紅。


    “興戰之鎧,觸之必傷!”


    強烈的反震從戰鎧上傳來。


    如同鍾鼓般的巨響在戰場上響徹。


    紅子身上破損的鎧甲正在一點點破碎掉落。


    最後他的身上一絲不掛,也讓眾人都看到了,他那滿是針線縫補的身軀。


    紅子眼神露出震撼的神情。


    趁著這個時間,呂布方天畫戟揮動,又一次將紅子掃飛出去。


    “你的鎧甲,用來封印你的力量,而我的鎧甲,就是我自己本身。”


    呂布冷冷地說道。


    “你把你的鎧甲視作敵人,根本就不配做一個戰士。”


    “嗬嗬,哈哈哈哈。”


    紅子又一次從地麵爬起。


    “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不配做個戰士。”


    他的鮮血滴答在地麵上,將泥土都灼燒出青煙。


    紅子一揮手,身上破損的傷口居然開始快速恢複,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側過頭看向呂布。


    紅子問道:“我十八歲便跟隨大將軍出征,踏過北疆,走過群山,出過東海,殺的多少人此生都不敢再進炎漢。”


    “你說我,不配做個戰士?”


    紅色的紋路在紅子的雙臂上流淌。


    “你很強,但是你是人,你永遠也無法體會一隻怪物的感受!”


    爆吼聲下,紅子再次出現呂布麵前。


    這一次,麵對方天畫戟的劈砍,紅子僅僅用雙臂便攔了下去。


    “真正的怪物,是人類所不能抗衡的!”


    “去為那數千戰士的亡魂陪葬吧!”


    一把撥開方天畫戟,紅子踩上赤兔馬的馬背,雙手朝呂布抓去。


    縱使呂布人馬合一,赤兔馬再怎麽掙紮,都無法動搖紅子分毫。


    哢嚓。


    巨力與烈焰之下,呂布的頭盔都化作鐵水滴落,一直到呂布再也無法掙紮,紅子才從馬背上躍下。


    背對著呂布,他沒必要去看死人的慘狀。


    “結束了。”


    紅子歎了口氣,在地麵上搜尋著自己破損的鎧甲碎片。


    他不可能以魁的身份存在,隻希望這套鎧甲還有重鑄的可能性。


    靈虎關上,莊元歎了口氣。


    “紅子將軍乃國之柱石,如果不與陛下為敵,將會是陛下最好的助力之一。”


    “呂布將軍雖強,但......”


    “誰說呂布死了?”永承天奇怪的問道。


    “什麽?”


    在莊元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呂布身軀周圍魔氣四溢,被融化的頭盔也逐漸恢複原貌。


    永承天看到,更多的負麵氣運還在不斷的湧入呂布的身體。


    即使到了這種地步,劉文的氣運居然還能維持在負1000,絲毫沒有動搖。


    再這樣下去,呂布會到達一個怎樣的高度,他根本沒法想象。


    “嗯?”


    紅子仿佛感受到什麽,一個轉身,呂布龐大的身影已經籠罩在麵前。


    “六道何須論因果,獨霸煉獄斬閻羅!!!”


    在紅子剛剛的攻擊下,呂布終於被打出了修羅的第二個狀態。


    這一次,他的氣勢變得更加恐怖,同時也解鎖了新的能力:伏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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