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送禮?”


    玉泉目光呆滯的看著田永康。


    他滿臉狐疑之色。


    國師是受了太大的刺激,被罵傻了?


    怎麽人家罵了他,他還趕著過去給人家送禮呢?


    但田永康看似心意已決,自然由不得他說什麽。


    偏房中,在寫完對田永康的檄文之後,陳琳的筆並未就此停下。


    這次,永承天要他為祝元亮和董紫安送上一份大禮。


    隻不過對董紫安下手還要從長計議,所以陳琳現在正在忙著麵向祝元亮的檄文。


    “這次帝師大人還有何要求?”陳琳對著帝師問道。


    “聽說,你能用筆殺人?”


    聞言,陳琳舉起手中的筆,擺到永承天麵前。


    “帝師大人,覺得此言是真是假?”


    “真。”


    “哈哈哈哈。”


    陳琳放聲大笑起來。


    “帝師大人說得不錯。”


    “誰說文人不可殺敵,筆墨紙硯,皆兵器乎。”


    “筆為刀,墨誅心。”


    “那如果在這裏,你能殺得死遠在天邊的攝政王嗎?”


    陳琳笑容收斂,臉上開始露出沉思的神情。


    “臣願盡力一試。”


    “但即便如此,臣也定可斬他數員大將。”


    說話間,陳琳身上冒出陣陣文氣。


    再提筆時,與先前寫對田永康的那份檄文不同。


    這次的筆鋒除了墨汁,還有濃厚的文氣覆蓋。


    寫作的時候,陳琳還對著永承天勸了一聲。


    “帝師大人不必管我,此篇檄文若要出成果,少不得十數日的功夫。”


    永承天點了點頭,從偏房中退了出去。


    臨走時,還喚來幾名侍衛。


    “看好陳琳,別讓他太累了。”


    陳琳進入狀態時的模樣永承天還記得。


    可謂是完全處於忘我狀態,茶飯不思,也絲毫沒有休憩。


    他可不希望自己一員大將被累死在偏房裏。


    就是直到現在,永承天還是沒法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無法再召喚出一位鴻儒鏡的大能呢?


    這煉運要術究竟有什麽他不知道的限製?


    想到這,永承天便走向了後花園處。


    算著時間,劉文此刻應該在後花園中休憩才對。


    與郭照一同來到花園內,郎朗讀書時很快便傳入永承天的耳朵。


    “今天師既加恩愛,乃憐帝王在位,用心愁苦,不得天意,為其每具開說,可以致上皇太平之路。”


    “這是,太平要術?”


    永承天走進一看,封諝正打開著太平要術,一個字一個字的教劉文識字。


    而劉文則是苦著臉,無奈的跟讀。


    此刻見永承天一來,劉文自然是興奮的將太平要術扔到一旁,朝著永承天撲了過來。


    “老師~”


    永承天將劉文抱起,“新年都過了,又長了一歲,可不能再這麽沒大沒小的。”


    “嘿嘿,我才不介意呢。”


    “嘿你個小兔崽子。”


    永承天勾了勾劉文的鼻子。


    而這時封諝也已經將太平要術撿起,拱手朝永承天走來。


    “帝師大人。”


    麵對封諝,永承天收起了不少玩心。


    “陛下的功課都做得怎麽樣了?”


    “非常不錯。”封諝露出笑容。


    “太平要術卷三五已經幾乎可以熟讀,長久下去,得黃天庇佑也隻是時間問題。”


    黃天庇佑?


    永承天嘴角抽了抽。


    作為蒼天這邊的領頭人物,要是真得了黃天庇佑。


    這豈不是應了那句老話:陛下何故謀反?


    “封諝說的都是真的嗎?”永承天朝劉文看去。


    劉文重重的點了點頭,隨機小手一揮,一縷厚土氣息從他的手中浮現。


    永承天當即掌心重重拍到自己臉上。


    好吧,把小皇帝交給封諝帶好像不是個非常好的選擇。


    這不才多久的功夫,就已經長歪了。


    “也罷,剛好現在事態穩定了,接下來的日子,我親自來帶。”


    “遵從您的旨意。”封諝當即點了點頭,推到了一旁。


    然而接下來永承天的教育方式也著實讓他開了眼界。


    接下來幾天的功夫裏,永承天都一直陪在劉文身邊。


    然而他也見識到了劉文的玩心有多重。


    麵對詩書禮樂,劉文自然是一律不學。


    甚至郭照還提議教劉文習舞,隻不過被永承天用眼神瞪了迴去。


    反而是對於武學方麵,劉文展現出了不小的樂趣。


    無論是騎馬還是射箭,劉文都表露出了想要學習的想法。


    “你說說你。”永承天薅了薅劉文的頭發。


    “這才幾歲,就滿腦子打打殺殺的。”


    “文兒想保護老師。”


    忽然間,永承天的手頓了一下。


    他看向劉文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劉文好像沒他想象中那麽稚嫩。


    “文兒不會再讓老師被送上刑場了。”


    麵對劉文的話,永承天愣了一下,隨機無奈的笑了起來。


    “這麽不相信老師啊?”


    “記好了,從今往後,隻有咱們師徒把其他人送上刑場的份。”


    反正隻要劉文的生活條件上去,文臣武將還不是成批的被召喚出來。


    待到那時,就算手下無兵又如何。


    永承天把大將拿來當小兵用,豈不美哉?


    “不過,也到了上朝的時候。”


    看了看天色,永承天把劉文從馬上拽了下來。


    這幾天別看外麵打得兇,但實際上宮內並未太大異樣。


    隻不過是早朝的官員換了一批又一批罷了。


    現在皇城的水已經越攪越渾濁。


    許多外來家族得知族內子弟被殺,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可想而知,他們發泄的最好方法,就是加入皇城內的這場吃雞大賽。


    肉眼可見的,世家的勢力在一天天的衰弱,但他們自己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眼前虛假的利益已經將他們徹底蒙蔽。


    得到利益的世家們,幾乎每一天都在感覺自己得到了增強。


    而實際上,這正是張讓想讓他們以為的。


    然而,今天的早朝上,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田永康!


    一走進奉天殿的大門,永承天就看見了自己最不喜歡見到的幾個人之一。


    拍了拍劉文,讓劉文先自行登上龍椅。


    永承天今年難得沒有坐到劉文旁邊,而是來到田永康身旁站定。


    “國師大人居然還來早朝,真是稀世罕見呐。”永承天諷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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