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地,蘇季武很積極的去花草市場淘了不少花種子迴來,蘇伯文給在山腰開出塊,準備試種。


    現在大家都沒有多少活幹,蘇仲韜和杜威過來幫忙,幾天時間就在山腰處開出幾畝地,全都給種上了。


    蘇錦玉請了蘇大河媳婦和甘藍來幫忙繡香囊,和木氏一樣,計件結賬,花樣子還用之前的,反正都是蘇芫出品,獨一無二。


    蘇季武在賣精油的同時還兼賣香囊,搭配售賣,銷量也不錯。


    他還能拿兩份分成,笑得合不攏嘴,成日都風風火火的。


    讓蘇阿奶又想起他的親事來。


    小兒子今年都十九了,而且生辰是在三月,實際該算二十。


    她找蘭氏商量,要不在十裏八鄉的給尋摸尋摸,爭取在今年成親。


    蘭氏不好做主,隻提議:“還是問問小叔的意思吧,我看他還沒開竅呢。”


    “唉,成親了就開竅了。”蘇阿奶覺得男人都這樣,成親了才會知道媳婦的重要、才會懂得家庭的責任。


    她道:“過兩天咱們去長樂村走一走,那邊有個媒人,牽線成功了不少對。”


    蘭氏默默調整接精油的竹管,不打算參與。


    在她看來,小叔雖然看著不著調,但主意大著呢。


    果然蘇季武一迴來,聽了自家娘說要給自己說親的事,不大高興,“娘,都說不用操心了,我現在隻想賣精油香囊。”


    “唉,你這孩子怎麽就這麽不懂事,你看看其他人,那個蘇步,也就比你大兩歲,人家早成親了。”


    蘇季武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這給蘇阿奶看得火冒三丈,“你以為自己還小呢,你再拖下去,你看還有誰看得上你。”


    蘇季武反駁:“等我賺了錢,你看有沒有人願意嫁給我吃香喝辣。”


    “嗬,你現在才掙到幾個錢?”蘇阿奶繼續,“而且成親了,兩口子一起掙錢一起花有什麽不好?”


    主要是沒有喜歡的人啊,蘇季武有點崩潰,感覺和自己娘就是說不通。


    蘇芫剛迴來就看到了蘇季武抱頭坐在門廊下,可憐兮兮。


    “這是怎麽了?今天沒賣出去?”她問。


    蘭氏悄聲道:“你阿奶讓你小叔去相親呢。”


    “哈哈。”蘇芫一點不客氣的笑了起來,“小叔,你怎麽不聽阿奶的話?”


    蘇季武滿臉怨念,“芫娘,你還有沒有心?”


    蘇芫一屁股坐到了他旁邊,“那你就和阿奶認真說明白啊,定個期限,例如二十五之前一定成親。”


    “還二十五?這都多老了?”蘇阿奶的聲音從身後飄來。


    蘇芫打了個激靈,“阿奶,二十五很老嗎?我覺得二十五正好啊,大好年華。”


    “我看你也是來氣我的。”蘇阿奶叉腰低頭看兩人。


    “消消氣,阿奶,等我像小叔這麽大了就娶親。”蘇荇趕緊道。


    “噗。”這話又把蘇芫給逗笑了,“阿荇,你知道娶親是怎麽一迴事嗎?”


    “我知道。”蘇荇信誓旦旦,“不就是找個漂亮娘子迴來一起生活嗎,像爹和娘這樣。”


    眾人不好反駁,覺得這話說的好像也沒錯。


    不過蘇季武的壓力被蘇荇這麽一插嘴還是小了不少,晚飯時給他夾了不少菜。


    章庭在營帳中聽到心腹匯報章鬱之來了,有點奇怪:“他來做什麽?”


    心腹迴道:“他說是拿了太子手諭。”


    章庭不知道又有什麽指示,坐到上首,“讓他過來。”


    章鬱之帶著笑意掀簾進了營帳,“侄兒在京城時就聽說了,叔叔可是把梁王逼到了角落裏,恭賀大將軍。”


    章庭沒什麽表示,指了指一旁的座椅,讓他坐下,“說吧,是不是太子有什麽指示?”


    章鬱之沒說話,眼神示意了一下營帳裏的其他人。


    “都下去吧。”章庭諒他也不敢怎麽樣,就是想怎麽樣也得看看有沒有那個實力,揮手讓人都退下了。


    章鬱之這才把一個小錦盒拿出來,恭敬的遞到他麵前。


    章庭看他一眼,接了過去,打開一看,裏麵有一張布帛,抖開來,上頭是陳濟親筆書寫,讓他在入秋前拿下梁王班師迴朝。


    他眉頭皺起,這確實是陳濟的親筆信,但突然莫名催促他是為什麽?


    自從他領兵反擊晉梁兩王,太子還從沒有催過他,就是送信來也多是鼓勵他再接再厲。


    他看向章鬱之,等他解釋。


    章鬱之收起了之前玩世不恭的笑意,嚴肅道:“叔叔可知醴王也起兵了?”


    “什麽?他哪來的膽子?”章庭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


    醴王從小就懦弱,好不容易授了封地,立刻馬不停蹄逃離京城,現在說他造反,怎麽可能?


    章鬱之沉聲道:“侄兒一開始也不信,但醴王做事靜悄悄的,等到消息傳到京城,長江以南的大片區域都盡入其手。”


    “砰。”章庭的茶杯被碰摔在了地上,“你說長江以南都被他占了?為什麽沒有人提前預警,沒有人給京城報信嗎?這群窩囊廢!”


    章庭站起來,扯開輿圖。


    章鬱之走上去,指給他看,“這一片都已經被醴王收入囊中,要不是皇家商隊派人送信,估計要等醴王帶兵打到京城腳下,我們才知曉。”


    章庭氣得沒處發泄,踢倒了身旁的椅子,“這些官吏定是沆瀣一氣,投靠了醴王,不然怎麽會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果然咬人的狗不吠,這醴王竟然無聲無息就拿下這麽大的區域。


    他衝外頭喊道:“讓幾個副將過來!”


    立刻有小兵答應跑遠了。


    章鬱之見狀,“那侄兒先退下,今晚就不留了,還要迴京城給太子報信。”


    章庭擺擺手,並沒有把他的話聽進耳裏。


    章鬱之也沒多停留,走到門口又迴身,“對了,和我一同來的還有位辛姨娘。”


    他麵上略微帶上點嫌惡,“她說要過來服侍您,我不好攔著。”


    章庭說了句:“胡鬧。”


    不過語氣並不嚴厲,看得出來他並沒有過於反對這事。


    有人隨軍伺候自己也不錯,一群大老爺在日常起居中太過粗糙,章庭其實不是太過反感。


    此時,營帳外有個嬌滴滴的聲音喊道:“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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