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笑道:“剛才大夫看過給了丸藥,吃下就好多了,主要還是路上奔波又受驚,多休息就能好。”


    傅綺坐了起來,倚靠在車上,兩頰漾出可愛的酒窩:“大哥,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


    剛在縣城買了兩輛馬車,不用下地跑,還能休息,她很快就能恢複了。


    傅緘眼中帶笑:“好,綺娘也這麽說我就放心了。阿緒呢?”


    “在後邊馬車上看書呢。”傅夫人道:“你別忙活了,休息一下,今晚不停留了,趕夜路吧。”


    傅緘也是這個意思。


    蘇芫和周殊等人還不知道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給了玄鷹衛。


    一路上,她不時的跑到路邊草叢或樹林裏挖些草藥,香戎、堇菜、米口袋、大丁草、大小薊等等,路邊有很多這些常見的草藥。


    蘇季武和蘇節蘇荇也會輪流幫忙挖,偶爾還有蘭氏和蘇錦玉幫一把。


    除了蘇芫順手放進空間的,又挖了滿滿一背簍。


    蘇季武:“這些夠了吧?”


    蘇芫搖頭,不過看蘇季武滿頭大汗,也沒強求:“不用你幫忙了,迴去幫阿奶吧。”


    蘇季武便走了。


    周圍隻有自己一人,蘇芫把背簍裏的草藥又拿出一大半放進空間,繼續挖。


    一直走到天暗下來,大家都疲乏了,周殊便找了塊空地,讓大家休息。


    現在去北境走的是官道,官道旁都有清理過樹木,所以空地很容易找到。


    大家夥一停下來就埋鍋造飯,蘇阿奶也給家裏人都分了任務,找水、挖野菜、撿柴、起火做飯。


    雖然有了在京城采買的肉菜,但蘇阿奶節儉慣了,更何況這一路去北境前途還未知呢,能省則省。


    所以野菜還是要挖,糊糊還是要煮。


    木氏挎著竹筐,不情不願的帶著兩孩子去挖野菜。


    到底她還知道自己現在沒本事,要靠著蘇家糧食過活。


    蘇芫看大家都忙起來,自己閑著也是閑著,又去找了劉豐,打算再去抓幾隻野兔迴來加餐。


    劉豐嚐過甜頭,很主動:“你等等,我帶上木箭。”


    董澄見兩人往樹林裏去,忙叫住他們:“你們是不是要去打獵?怎麽不叫上我們?”


    他自來熟的喊上旁邊幾個周家軍就跟上了。


    蘇芫解釋:“這天都要黑了,我們不打算進得太深,就在邊緣看看有沒有野兔之類的,打打牙祭。”


    董澄笑道:“野兔也是肉啊,走,抓野兔去。”


    一行七八人跟著劉豐的腳步往樹林摸去,“大家動靜小點,這兔子膽小,聽到動靜就不出來了。”


    蘇芫也讓小霸王幫忙掃描看看哪裏有兔子窩。


    撲哧一聲,好像有什麽從大家的身後飛過。


    董澄快速追上,那野雞以為沒人注意,飛到地上悠哉走著。


    不想董澄直接撲過來,把它撲到身下死死按住。


    “哈哈,我抓到野雞了。”


    董澄不顧撲騰的野雞,拿在手裏掂量了下,大概隻有三斤。


    這麽點,就是拿來煲湯,兄弟們都不一定能喝出個味兒來。


    他道:“這附近說不定還有其他野雞,找找看。”


    蘇芫有點羨慕董澄,沒想到第一個收獲的會是他。


    “咦,宿主,你隻要野兔野雞嗎?”


    “你發現什麽了?”


    “穿山甲,不知道你們吃不吃?”


    小霸王搜索了下相關資料,給她解釋:“它背上隆起,全身有鱗甲,吃螞蟻,可以入藥。”


    蘇芫:“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麽,不吃。”


    她沒在現實中見過,但在醫書看過圖片,那個樣子看起來就不好吃,野雞野兔不香嗎?


    小霸王又道:“那蛇呢,吃不吃?”


    一聽到這個字,蘇芫全身爬滿了雞皮疙瘩,“在哪兒?”


    她趕緊從斜挎包裏掏出了藥粉給自己身上抹起來。


    這幾天蘇阿奶沒事做,就給她做了個簡易斜挎包,蘇伯文也幫著把竹筐裏已經幹枯了的草藥磨成細粉。


    劉豐緊張道:“怎麽了怎麽了?”


    “這附近說不定會有蛇,大家都抹一抹。”


    董澄快速從她手裏抓了把藥粉,往自己衣領裏灌,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蛇。


    小霸王溫馨提醒:“那蛇過來了,在你左邊的樹上。”


    蘇芫抬頭一看,差點嚇出一身冷汗。


    那蛇正吐著信子,後半部分纏在枝丫間,腦袋和前半身則懸在樹梢上,好奇的打量著他們這些闖進樹林裏的生人。


    大家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各個都嚇得不輕,這蛇有半米多長,背上黑褐色,腹部卻是淡黃色,那蛇不時擺頭看著樹下的這些人。


    大家嚴陣以待,都握緊了手裏的武器,隻要它敢下來,他們就敢斃了它。


    蘇芫做好了準備,就聽小霸王道:“這蛇沒毒。”


    這搞得她的心一上一下的,蘇芫忍住氣:“你為什麽不早說,你沒看我們都被嚇得不行嗎?”


    她和幾人道:“這蛇沒毒,大家別怕。”


    董澄將信將疑:“真的?”看起來很可怕啊,尤其那雙眼,在昏暗的天色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實在嚇人。


    劉豐算是幾人中膽子最大的,他仔細打量了下,看到蛇背麵有兩條鏽色縱紋,長唿出一口氣:“芫娘說的對,這是腹鏈蛇。”


    聽他也這麽說,董澄雖然還是害怕,但多少緩過來了,衝那蛇舉刀威脅。


    那蛇受不了刺激,收了信子,突然一個俯衝就朝幾人腦袋上飛了過來。


    蘇芫嚇得連退了幾步,別挨老娘,這玩意兒就是沒毒她也打從心底裏怕。


    董澄卻瞄準了時機,一刀把蛇砍成兩段,掉在地上扭曲著。


    劉豐又上去對著蛇的腦袋狠砸幾下,砸爛了,也就不動了。


    不過幾人沒有把蛇帶迴去吃的想法。


    連繼續抓野兔的心思都沒了。


    幾人中隻有董澄手裏拎著隻野雞出來,大家一看就知道沒有收獲。


    村長有點惋惜,不過這才是正常的,哪裏能像之前那樣一下子打迴五隻鹿。


    他叮囑蘇芫幾人:“咱們對這裏的情況不了解,進林子要注意些蛇蟲。”


    “村長叔,您說對了,裏頭真有蛇,我們才剛殺了一隻。”蘇芫道。


    “哎喲,真有蛇啊?”村長也嚇了一跳,“是什麽蛇?”


    “劉豐哥說的是腹鏈蛇,沒有毒的。”


    村長才點頭:“那你們當心點。”


    蘇芫迴去看蘭氏做飯,見她都不舍得割肉放進去,還抹了鹽把肉都醃了起來,她在京城買的不多,就十幾斤,想著一點點從空間裏置換出來。


    但是照她娘這割肉的手法,就是割一年都夠吃了。


    她歎口氣,“娘,我們都想吃肉。”


    蘭氏還沒說話,蘇阿奶就聽見了,“這不是割肉放進去了嗎?省著點,這一路去北境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呢。”


    蘇芫無奈了,看著掛在灶旁的三腳架上的肉道:“那我把肉割成一塊塊的,這麽一大塊不好醃。”


    蘇阿奶沒意見了,“行,你幫你娘做事吧。”


    蘇芫趕緊把肉拎走,蘇季武剛和村裏人找水迴來,累得滿頭是汗,看蘇芫把肉拎走了,就跟上,“做什麽呢?”


    蘇芫見他,就道:“割肉,小叔,你幫我去找幾根韌一點的草或藤迴來,等我割好了就串起來。”


    聽到是幹這活兒,蘇季武也有勁兒了,“行,你等著。”


    身邊沒有了其他人,蘇芫鋪了幾張樹葉,邊割邊從空間裏拿出之前在吳家和縣令家裏收走的肉,拿出了七八斤,一看空間裏還有半扇豬和零碎的十幾斤豬肉,幾隻雞幾隻鴨還有一塊十斤左右的羊肉。


    她把豬肉都割成一兩斤重,又掏了鹽給醃上。


    蘇季武拿著草繩過來,幫著一起串豬肉。


    邊串邊納悶,“奇怪,這肉切成一塊塊的,怎麽看起來還多了。”


    “道理多簡單,你說一兩銀子和一千個銅板哪個看起來多?”蘇芫忽悠他。


    蘇季武想了想,覺得芫娘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蘇芫也不怎麽怕露餡,待會兒就拿去灶邊用餘火給烘烤了,份量肯定輕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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