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流瑾坐在沙發上,沒做聲,雙目無神 就那麽坐著。


    司慕南還是不忍心的,給她遞去了水,安流瑾還是沒有反應,司慕南打算迴到自己的座位上。


    “是誰啊?”她忽然抬起頭看著他,那雙眼睛全是仇恨的光芒。


    她不蠢,這裏這麽隱蔽,又有現任家主罩著,誰敢沒事冒險,要麽是和自己有仇的人要麽是和司慕南有仇的人。


    她在懷疑,一個司慕家的老家主,一個就是蕭茗雅。


    兩個人都有絕對的原因那麽做。


    她咽不下那口氣,自己可以承受很多事情,但孩子是她的底線,絕對不可以。


    不管是老爺子,還是蕭茗雅。


    司慕南知道她在懷疑,他優雅的坐在沙發上,雙腿優雅的交疊著,那雙眼眸深的像海似得盯著安流瑾。


    如果讓她知道是爺爺,新仇舊恨,安流瑾一定不會選擇再離開,而是會選擇報複。


    自己都被爺爺設計了,如果她留下來,司司慕南在想,自己是不是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們母子。


    她一定會懷疑兩個人 ,而自己隻能把線索引到一個人的身上,一個他下注就一定能讓安流瑾安全離開的人。


    “我不知知道。”司慕南淡淡的說。


    安流瑾瞳孔危險的眯起,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有意在袒護誰?


    司慕南對自己真情告白過,他應該不會袒護蕭茗雅,那就是老爺子。


    “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是你的姑姑害死了我的全家,如果我要報仇 我首先應該找的是你爺爺,因為他才是你姑姑的父親。”


    司慕南冷笑:“你在懷疑爺爺麽?”


    安流瑾生氣極了:“我不該懷疑他嗎?”


    司慕南裝作平靜,那副泰然自若的表情 很難讓人看出絲毫的破綻。


    “沒有懷疑的對象,我很支持,但絕對不可能是爺爺。 ”


    “為什麽?”安流瑾很討厭他站在別人那邊,尤其是關乎女兒的事情。


    “你別忘了,我是嫡長孫,而荑靈是我的血脈,是爺爺的重孫,也就是在老父親也不可能上自家的人,還是嫡出血脈。”


    司慕南表現的很淡然,其實爺爺是個怎麽樣的人,安流瑾不是特別清楚,她隻能從司慕南的表情去猜,去觀察。


    但是司慕南說的也是個很重要的原因,虎毒不食子,老爺子又怎麽可能對自己的重孫動手。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安流瑾的目光冷了起來,質問司慕南:“蕭小姐最近還好嗎?”


    司慕南神色冷淡起來,看著自己時,眼裏也多了嚴肅忽然不耐煩:“他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


    司慕南是在警告自己,她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所以不管做了什麽事情,都不應該再受苦了,是哪個意思嗎?


    “如果是她傷害了女兒呢?你會怎麽做?”


    “我很在乎我的女兒,這一點兒你不用質疑,可是蕭茗雅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她畢竟是我的人救命恩人,我還欠她很多。”


    看著司慕南那張嚴肅的臉,安流瑾的心很涼,她需要的孩子父親絕對不會是像眼前這樣,不顧自己女兒死活的。


    “其實你愛她吧?”不然憑他那麽聰明,怎麽會這麽袒護唯一的嫌疑人。


    司慕南心虛的錯開眼眸,他的每一個動作表情安流瑾都看見了。


    “怎麽會沒有一點兒愛呢?男人和女人相處三年,誰會信呢?”


    “你可以閉嘴了嗎?那是我的私事了,你很樂意管是嗎?你得清楚自己的身份,現在的你已經和我是即將離婚的關係。”司慕南不滿的焦躁起來。


    嫌惡的盯著她:“我不喜歡,你過多的關注我的私生活,你想怎樣啊?要離婚的也是你,都要離婚了你就見不得我好一點兒是嗎?”


    麵對他一連串的質問,安流瑾隻能沉默的低頭,他有心要袒護馬哥女人到底。


    看著手側那一杯水,隻覺得無限諷刺,一瞬間她貪圖他的溫柔。


    卻忘了昨晚自己在飛機裏看到了什麽。


    “安流瑾,你這麽失落,是因為你還在意我是嗎?”司慕南問她。


    安流瑾的眼眸去人很冷,卷翹的的睫毛下,那黑白分明的眼裏寫滿了決絕和厭惡。


    “我在怎麽樣,也不會撿垃圾。”


    司慕南暗自攥緊手,周圍的氣溫都仿佛低了幾度,冷聲問:“什麽垃圾?”


    她一點兒也不怕,來到司慕南風跟前:“渾身罪孽,汙垢的垃圾,被女人用過的垃圾。也許在別人那裏你是寶,可是在我眼裏越放縱越髒。”


    “我們永遠也不可能迴到過去,這樣結束真好!司慕南孩子我一定要帶走,婚約我也不逼你解除了。”


    安流瑾冷漠的抱著胳膊:“畢竟像你這種乞食權利的人,早就成了權利的附庸,你能泯滅人性,不會大發慈悲還我自由。”


    司慕南聽著那字字錐心的話,隻是笑。


    “你知道就好,對你和孩子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離婚我不可能做到的,除了離婚以外,所以你想要的補償我都會給你。 ”


    安流瑾冷笑:“所有?”


    司慕南點頭,暗處他的手指早已緊握成拳:“是啊?你知道離婚我會失去什麽?我不能承受那麽重的代價的。”


    安流瑾笑著看著天花板,不知道怎麽迴事,心裏的苦澀感覺就像是沒有消化的中藥。


    “司慕南,這世界上,這有什麽東西是比自由更加可貴和光彩奪目的?”她說的時候滿眼希冀,又慢慢化空。


    司慕南脆弱的看著她,緊緊的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動靜。


    “我最想要的,隻有你和我離婚啊,這樣我才算正真的自由,真正的自由才會得到真正的快樂。”


    她淡淡的笑著,自己這樣也算是癡人說夢了,司慕南永遠不會的,那也許這是他唯一不能給的東西。


    “我三年前刺你的那一刀,三年後蕭茗雅設計我的女兒,這件事就算扯平了,我以後再也不欠你,從我的生活裏消失,就是我最大的快樂。”


    安流瑾薄涼而憎惡的看著司慕南。


    “不用了,你還可以盡力要一個補償,我不覺得我們可以兩清?你刺我的那一刀,你已經用身體償還了。”


    所以快在對自己提一個要求啊!財產,股份都可以啊,那些東西都能讓你和女兒幸福下去。


    哪怕陪在你們身邊的不是我。


    “那是我自願的,那不能償還,不能稱之為交易,因為情是不能交易當然。”


    深吸了一口氣,背過身,茫然的看著手術室的門:“可是以後我永遠不會了,因為你不值得,不值得我動情。你是個失敗的父親,也不值得女兒的愛。”


    “你該是個孤寡一生的鰥夫。”她冷冷的諷刺。


    司慕南喉結滾動著,那雙眼眸受傷當然望著安流瑾的背影,在她心裏自己原來什麽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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