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艾總的人來催了好多次了。”


    雷諾暗自扣著他的房門,卓立正在外麵應付別的人。


    卓立似乎應付煩了,也走了過來,敲著門:“老板,這婚到底訂不訂您給個準話,隻要您說不定,我搭上這條命我也護你周全。”


    艾梟的都什麽人啊,剛剛在外就頤指氣使的,真當他們是柿子好拿捏啊。


    要不是老板欠他一條命,他們才沒功夫陪他瞎耗耗呢。


    現在對他們老板都這樣,這以後結婚他們老板也沒好日子過。


    就在這時風景灝打開了門,兩人都不自覺的退開了幾步,他臉色沉的嚇人,他們從沒有見過自己老板這樣的臉色。


    婚禮等不到新郎,隻有新娘先出來了,艾梟氣的要死,艾藍拉著自己的父親,他父親要是發作起來讓景灝怎麽自處呢。


    “你就護著他吧,早晚有一天他能給你折騰死。”


    “爸爸,你在說什麽,隻要你不摻和我們的事,我和景灝會好好的,到時候給你生個胖胖的外孫啊!”


    聽到這兒艾梟的臉色才好轉了些,提起手腕看著手表。


    就在這時風景灝出現了。


    “新郎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眾人向後看去,花團錦簇間那個男人穿著黑色的西服,一步一步朝禮台走來。


    艾藍眼裏滿是幸福,在他快要走到禮台的時候,艾藍上前拉著他的手,碰到手的我那一瞬間她愣了愣。


    他的手好像冰一樣冷。


    跟著她來到禮台,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璦緔皺著眉看著風景灝,他似乎不開心,那臉色和自己當初嫁給司慕南的時候一樣。


    司儀主持著什麽她懷疑風景灝都根本沒聽,可是奇怪的是他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盯的璦緔渾身不自在。


    司慕南眼眸深深,一臉不善的看著風景灝。


    “現在請風先生為艾小姐戴上訂婚戒指。”


    那已經是司儀第二遍重複了,可是風景灝還是沒動。


    眾人竊竊私語,艾藍臉色也不好起來,她握住風景灝的手,微笑的看著她,可那個笑容卻像破碎的娃娃。


    “景灝,你不是答應要娶我嗎?”她天真的問,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很強,她已經隱約知道了答案。


    璦緔皺起眉,好好的一處訂婚,怎麽現在看上去那麽失控呢。


    風景灝看著她憋紅的眼眶,也於心不忍,他的目光越過艾藍,看向了璦緔。


    那是個極深沉的眼神,把璦緔都看懵了。


    他忽然鬆開了艾藍的手:“對不起,我沒辦法和你訂婚。”


    這一天的天氣也不好,微風變成了狂風,吹著一地夢幻的綢紗,卻顯得格外淒涼。


    在他走開的一瞬間,艾藍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癱倒在地上。


    艾梟氣紅了眼,他這時沒有發作,隻能是有更大的報複。


    風景灝路過禮台和璦緔那一排擦肩而過,抬眼,意味深長看了眼璦緔,在不甘的離開。


    璦緔本想起身卻被司慕南按住手,她以為是司慕南吃醋,拍著他的手背解釋道:“我隻是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司慕南依舊攥著她的手,臉色鬱沉,是他低估了風景灝對安流瑾的眷戀,原來世上真的有那樣的愛情。


    “你說他為什麽沒有喝那位艾小姐訂婚。”她想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那位艾小姐她看得出來很愛風景灝。


    “我不知道,那是別人的事,和我們無關。”司慕南冷硬的開口。


    璦緔知道司慕南不想提風景灝的事,隻能訕訕做罷。


    她能想到唯一的理由是因為風景灝提過的前未婚妻,那個傻男人他知不知道自己要麵對怎樣的報複啊。


    夜雨很快下了下來,一處僻靜的角落裏,血水也沿著雨水淌在柏油路麵上。


    打手不斷地叫囂聲充斥整個黑夜。


    那群人似乎發泄夠了,狠狠地對著地上男人的頭揍了一拳,吐了口水這才滿意的離開。


    風景灝努力往前挪動著,雨水澆的他睜不開眼睛,不遠處的卓立和雷諾已經被打的昏死在地,一動不動了。


    高跟鞋的聲音踏破黑夜的寧靜,他抬起頭迷糊的眼前漸漸清晰一個高挑的身影。


    璦緔的紅色禮裙已經被打濕緊緊貼在她的身上,那頭波浪的長發卻沒有打濕分毫,她撐著白色的透明雨傘,分外憐憫的看著地上的男人。


    不知道是淵源還是孽緣,誰讓她成了金鼎的總裁呢。


    不遠處一輛車靜默的停在雨裏,車燈爍亮,車上司慕南坐在主駕駛,隔著淅瀝的玻璃看著前麵的人影。


    他嫉妒世界上有一個男人和他一樣愛著那個人女人。


    她撐著傘為他擋去一地雨花,他嗤笑,血沿著他的額頭直直往下,他的眼眸卻還是那樣瘋癲:“你在嘲笑我嗎?”


    璦緔不知說什麽,蹲下身:“我還記得你告訴我,沒事不要待在北境,現在我告訴你沒事你才不要待著北境。”


    “為什麽要悔婚呢?”


    “沒事就快點兒滾開,艾梟可不管你是誰的太太。”


    “我的安危有我丈夫負責,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是不要浪費口舌了。”


    說著就撥打了一個電話,不久就有人來處理了這一切,司慕南在車裏靜靜的看著那個女人冒雨指揮著一切。


    世界上真的有一種感情,可以超脫記憶,超脫陌生嗎?兩個毫不相幹的人碰在一起還會相愛麽?


    他心裏仿佛被陰影籠罩,掉轉車頭離開了。


    等璦緔忙完了迴到房間,卻沒看到司慕南,心裏莫名一空,四處找他,在書房看到了男人的身影。


    他正對著電腦看著文件。


    “你生氣了?”她試探性的開口,怎麽會不生氣呢,他明明很排斥自己去找風景灝。


    他沒說話好像她不存在一般,看了眼自己濕漉漉的一身:“外麵下好大的雨,你…為什麽沒來找我?”


    “我怕打擾到你。”


    聽著他冷冰冰的話語,她解釋道:“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墜子的事嗎?我隻是同情他的遭遇,感慨他的癡心,憐憫他的愛情而已。”


    司慕南合上電腦:“那是別人的事,你是我的妻子,你這樣當著我的麵關心另外一個人你覺得合適嗎?!”


    璦緔一愣,低下頭反思自己是不是沒有界限,可是她並沒有什麽出格的事啊。


    抱著胳膊往前走去,她也不打算在說了,再說他隻會更生氣。


    看著她落寞的樣子,他隻能氣自己,三步兩下的去房間拿出浴巾,璦緔還在往前走的時候,柔軟的浴巾就裹在了她的身上。


    她抬起頭看著男人臭臭的臉,司慕南把她帶到沙發上仔細的為她擦著濕漉漉的頭發。


    “知道外麵下雨,為什麽不好好待著,你不怕感冒是不是?”


    說著就要離開,璦緔摟著他的脖子,像小鹿似得望著他。


    “放手。”


    “不放。”


    他無奈低下頭:“你那麽怕我走嗎?”


    “是啊,你說要好好開始的。”


    他氣已經消了一半,捏著她的鼻子寵溺道:“那就不要在看那個風景灝一眼,一眼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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