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行婚禮的主殿臨海,複古的玉石板做主殿的地板。


    四周用無數根精美的羅馬柱撐著,沒有圍欄沒有遮擋,四麵看去能看到遐灣最美的風景。


    就如此時外麵漫天的雲霞,像錯綜交織的彩帶,也為這場婚禮送上最好的祝願。


    風過,帶來海水的鹹,紗幔紛飛而舞,花瓣飄落而下,八個小天使般粉雕玉琢的花童,帶著逼真的翅膀,手裏提著雅致的花籃。


    她托著一身長紗,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邁入禮堂。


    眾賓客訝然迴頭,都想看看是怎樣的女人能讓司慕南放棄蕭茗雅,實際上就連蕭茗雅也沒真正見過那個傳說中的女人。


    隻知道司慕南要結婚了,而新娘不是她。


    “茗雅妹妹別看了,單那身材也在你之上了。”


    蕭茗雅別了邢雲天一眼,把手裏的香檳一幹二淨。


    慕沙看著眾人聚焦的視線,很是滿意,也許她這個媳婦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身份,可要說姿色那一定是萬裏無一的美。


    隻有那樣的姿色才能與他的孩子相配,不過璦緔姿色是次要,重要的是她的性子,她很喜歡那個孩子的性子。


    她看著前麵的一個點,直直過去,眼裏除了茫然就是哀傷,她就要嫁給這個男人了,她的一生就要和他度過……


    眾人讓開,那個男人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


    他不是第一次見司慕南,可不管見多少次她都無法想象自己有一天會成為那個男人的妻子。


    那個異常冰冷,不擇手段的男人。


    他伸出手,沒有別的裝飾,大拇指上那枚濃豔的祖母綠扳指便能彰顯他司慕家族第一繼承人的權威。


    她搭上他的手,白皙的手腕下還有淺淺的疤痕,司慕南明顯是看到了,眼眸沉了幾分。


    幾個月前他說要娶她為妻,她知道他心中所愛之人並不是自己,她不願意也接受不了那樣的婚姻。


    他把她抵在牆上:“我說過不能去c市,為什麽非要去。”


    他問的話毫無理由可言,她的父母在c市,她為什麽就是去不得,難道她就是他圈在籠子裏的金絲雀,不能有屬於自己一點兒的情感麽?


    她說:“我不會嫁給你。”


    他眼裏低沉,扯著她的手腕:“可你隻能嫁給我,你似乎很喜歡c市的一切,婚禮我會定在三月後的良辰吉日。”


    “如果我看不到我美麗的新娘,那你也不再能見到自己的父母。”


    她心裏一顫,他在那時甩開了她,沒站穩打翻了水晶花瓶,她的手也被劃了口子,他抱著她匆忙去了醫務室。


    就是那樣他輕輕鬆鬆的讓她和自己結婚,他很清楚用什麽樣的籌碼可以為自己贏得想要的結果。


    結婚的儀式很是繁瑣,可他們必須完成那些儀式,司慕家自古的家訓便是要神聖的對待婚姻。


    司慕家的規矩是婚姻一結,終身契,萬事休,不得離。


    司慕家的男子盡管財權雄厚可正妻卻隻有一位,且一生到老死都唯有那一位,女子如是,相互認定對方為夫妻關係,便永遠不能離婚。


    直到那枚碩大的紫色全美鑽戴入她的手指,她也沉默的接受著自己的宿命。


    這樣婚禮算是禮成了,下麵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慶賀這對璧人。


    “現在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眾人起哄,都想看看那新娘的真容。


    頭紗緩緩揭起,新娘美麗的容顏也著實讓眾人愣了幾秒。


    風情又不失純真,純真裏又透著魅惑,她長得確實太美了,不是豔俗的那種過目不忘,而是氣質的那種高不可攀。


    “見到了吧,茗雅,那才是絕代佳人。”


    對於司慕南的審美他們從沒懷疑過。


    蕭茗雅實在忍不住掐了一把邢雲天的胳膊:“你真像一個蒼蠅,煩人的很。”


    “阿南有選擇自己幸福的權利,這世界上男人那麽多,我蕭茗雅難道還嫁不出去了。”


    邢雲天捂著胳膊連連求饒,那個姑奶奶下手可真的重。


    夜裏,浩海升騰起煙花,筵席正式開始,她又換了一身旗袍,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那滿目的燦爛。


    這大概是這婚禮裏唯一讓她感到暖的東西,燦爛的煙花,就像是過年一樣熱鬧。


    “少夫人,首飾來了。”


    瑟斯輕輕叩了門,她坐到哪高大的鏡子前,頭發已經被盤好精致的發髻了,剩下的就是戴飾品,然後出去走一圈。


    司慕家的少夫人不用送客,會有專門的人送賓,她隻需要挽著司慕南出去打個招唿就是了。


    正在她要起身的時候,男人的手環了過來:“別動!”


    她看著鏡子裏那個男人,那雙獵豹般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


    “這是水晶之心。”


    她看著自己脖子上那鬱紫色的項鏈,水晶是祝福,愛慕,忠誠和誓言。


    他忽然勾起唇角,眼裏也仿佛柔了許多:“今天開心麽?”


    她垂著眼瞼,默不作聲。


    挑起她的下巴:“我怎麽會問你這樣的問題,你臉上寫著的答案顯而易見。”


    說罷便鬆開了她,兩人一起出去,熱鬧的宴席漸漸冷了下來,酩酊大醉的客人要離開的安排專人護送離開。


    要留下的也有人領著去別館休息,正當兩人也要迴去的時候,兩杯紅酒出現在兩人身前。


    “今天是兩位大喜之日,這交杯酒喝還是不喝啊?”邢雲天帶著一眾人過來鬧喜。


    司慕南白了他一眼,把手隨意的揣進兜裏。


    璦緔也微皺起眉,她就知道有這個人在,那有那麽容易就抽身。


    “都不說話,是不給哥幾個麵子啊,看樣子是想我們鬧洞房是不是?!”


    “啊,阿南成家了,那可就不一樣了,今日要不喝這杯交杯酒,我們可就進洞房了啊!”


    璦緔一陣頭疼,他們可是要擺十天的流水席,明日還要早起,要他們這麽鬧,往後都來鬧,那可怎麽辦。


    “謝謝大家的祝福,那我們就盛情難卻了。”


    說罷拿起一杯紅酒看了司慕南一眼,眾人吹口哨起哄。


    “媳婦都主動了,南少可別慫啊!”


    “是啊!”


    司慕南淺淺一笑,仿迷醉在女人星海的眸光中,拿起剩下的紅酒,看著她。


    璦緔皺眉有些窘迫,她沒喝過交杯酒,更沒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喝過交杯酒。


    司慕南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微微一笑,率先繞過她的手腕,兩人這才一起喝下那紅酒。


    “好了,今日你們這麽有誠心,我們就不為難了,來日方長嘛!”


    “走了兄弟們。”邢雲天臨走時對司慕南投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看著那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璦緔這才鬆了口氣。


    剛要往前走她大腦一陣眩暈,幸好司慕南扶著她。


    看著女人麵色潮紅,渾身無力,柔的就像一攤水似得,看著她動情的模樣,他眼裏也深邃起來。


    司慕南把她攔腰抱起來,兩人一路走進了房間,輕輕把她放在床上,發髻散開,她一頭烏黑的青絲傾瀉而下,美的似夜裏勾人的妖姬。


    那旗袍的暗緞在夜裏閃著淡淡的光,她微動一下,那旗袍都能勾勒出她優越的身段。


    她很難受,唿吸急促,司慕南已經成了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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