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枝一怔,腦子裏完全轉不過來。


    她到底是做了什麽事情,讓聞鋒生氣了?


    根本沒等她多想,我男人突然放開了她,催促道:“想不到嗎?”


    宋甜枝立馬就要從台上跳下來,“什麽啊,聞鋒你到底咋了?”


    腳尖都還沒沾地,就被他攔腰重新按迴去。


    “剛才你在舞台上怎麽取悅那些男人的,現在就怎麽取悅我。”


    “取悅?誰教你這個詞的?”


    宋甜枝皺起眉頭,不由分說就踹了他一下,“你給我說清楚!你這半年是不是被有些人影響了?你知道這個詞是什麽意思嗎!”


    聞鋒沒想到她會這麽生氣,“不是開心嗎?”


    “開心?!”宋甜枝一巴掌就拍在他脖子上,“你是在罵我!”


    “我沒有。”


    “你就有!這個詞你把我當妓女了!你……”宋甜枝眼眶瞬間紅了,“你滾開!”


    “我沒有!”聞鋒立馬否認,嚴肅道:“我不知道這個詞是啥意思!我聽見人家國外的那些洋鬼子說的,我才……我才……我以為是好的……”


    她掙紮著要下來,“反正不準這樣說我,我那是正常的給人表演,隻有思想齷齪的人,才會把我和那些事情聯想到一塊。”


    真是不知道他腦袋裏究竟在想些什麽東西,跳個舞而已,他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思想齷齪?”聞鋒被她掙紮的動作弄得眼神暗了暗,“老子就是思想不幹淨,腦子裏全是怎麽幹你,剛才看見你在上麵不穿鞋跳舞,姿勢都想好了……就在舞台上好不好?”


    他說著,托著宋甜枝的屁股將她抱起來,走上舞台後,把她摁在舞台中間還沒撤走的那麵大鼓上。


    鼓麵是米色的,鼓周圍卻是大紅色,她身上的外套也被他扒下來,一身雪白的皮膚和鼓放在一起,簡直就像是冬季裏的雪,又白又漂亮。


    “在這麵鼓上好不好?”聞鋒親吻她的肩膀,“剛才你跳得那麽好,扭得那麽,我很喜歡你在鼓上你跳的那段……”


    “聞鋒!”


    宋甜枝臉色難看,但更多的是無地自容的羞赧。


    手肘撐著身體,抵著身下的舞鼓:“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沒有什麽?”


    “沒有跳的很好,還是沒有對台下的人拋媚眼?”


    “說話。”


    事實證明,男人要是計較起來,也是非常難纏的。


    “說什麽?說你一直戲弄我嗎?”宋甜枝真的不想理他。


    她和聞鋒固執起來,聞鋒還真拿她一點辦法沒有。


    “寶寶別生氣,我隻是覺得你好看,我說粗話說慣了,我想和你上床你還不讓我說了?”


    眼下她是真的快被他一個一個的問題問得腦袋都在發懵,又怕他真的不管不顧在舞台上來真的,隻能哄道:“聞鋒……你為什麽生氣啊?你和我說清楚,別這樣亂來。”


    “怎麽不告訴我會跳這種舞?”他親吻她的嘴唇,“跳得那麽好看,被好多人都看見了。”


    “我之前和你是說是因為你沒問我,你每天都給我送飯,但是你自己不問,你現在怪我?”宋甜枝抵著他的胸膛,“你要是問了我,我肯定會告訴我你的,而且……你是覺得這個舞蹈尺度太大了嗎?”


    “不,我甚至覺得你可以給我再跳一個。”聞鋒盯著她,傾身在她耳邊說道:“不要衣服。”


    “不行,那簡直就是……”


    “寶寶不願意嗎?”


    現在宋甜枝已經快聽不得他這麽叫自己了,每叫一聲,她就覺得聞鋒的就會越靠近,身上的壓迫感也會重一分。


    “不願意怎麽辦?我會難受。”


    “……”


    聞鋒抬起她的腿,放在臂彎裏。


    “等一下!”宋甜枝連忙出聲,“聞鋒你冷靜點,別生氣別生氣,我……我錯了,但你也有錯。”


    “嗯,我也錯了。”


    好吧,她承認開始真的沒有聞鋒說的這個意思,但是他這樣一說,自己好像真的莫名其妙就惹他生氣了一樣,要是聞鋒在不提前報備的情況下去在很多人麵前做這種事情,她也會有點生氣。


    而且這種事情是放在現在這個時代……他接受不了正常。


    就眼下這種形勢,她不認錯不行,聞鋒等會真的發起瘋來, 她受不住。


    “錯哪裏了?”沒想到他直接順著杆子往上爬。


    宋甜枝無語:“錯在沒有提前告訴你,也不應該剛才一直往台下看。”但是她剛才跳舞的時候往台下看,隻是想看看聞鋒在不在,沒想到竟然被誤會成了……拋媚眼?


    她好冤。


    這個大老粗,嘴裏從來口無遮擋的,想什麽說什麽,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也說。


    “好乖,繼續說。”聞鋒終於將她抱了起來,不讓她的背脊抵著鼓麵,抱著她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宋甜枝鬆了口氣,靠著他的胸膛,怕被人看到自己像貓似的往他懷裏縮:“我錯了,聞鋒別生氣了……這裏好冷,等會說不定還要晚上巡邏的同誌會過來,別在這裏好不好?”


    見他不說話,隻盯著自己,她咬牙又繼續道:“聞鋒哥哥,別生氣啦,你這樣搞的我真的好害怕你,你都說過不會再兇我了,你剛才又兇我了……”


    “你叫我什麽?”


    宋甜枝:“聞鋒。”


    聞鋒捏著她的下巴:“不是這個的。”


    宋甜枝別過臉,脖子紅到耳根,“不說了,你快點放我下來,我要迴去了。”


    聞鋒瞬間就變得委屈起來,兩隻眼睛哪裏還有剛才的半點強勢,簡直和宋甜枝之前在大學校園裏看到人家養的金毛一樣:“寶寶,你再叫一聲。”


    “……”宋甜枝突然就有點難以啟齒,“太晚了,真的不要鬧了,我好累的。”


    心裏默默鬆了口氣。


    還好,不生氣了。


    這男人可真是喜歡折騰這些有的沒的。


    “好啦,聞鋒你聽不聽話?聽話就讓我迴去,不聽話我就不理你了。”


    聞鋒一把將她抱起來,拍著她的背脊說道:“睡吧,我抱著你迴去。”


    這段時間聞鋒經常送她迴宿舍,但每次都是默默地和她保持距離,然後在後麵跟著,宋甜枝以為他這次也會在宿舍外就把自己放下了,迷迷糊糊聽到他的聲音,神色倦怠地閉上了眼睛。


    舞劇落下帷幕,這場她和文工團的同誌奮鬥了好些天的表演終於完美收工,一直懸著的石頭也終於落地,宋甜枝在他懷裏睡得異常安穩。


    聞鋒走路的步伐也穩健,不會讓她有特別明顯的搖晃感。


    等到她半夢半醒得睜開眼睛時,看見麵前陌生的帳篷,有點迷茫地問道:“這是……”


    “第八軍區的軍營。”


    “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聞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老萬剛好出去了,你今天晚上睡我這裏。”


    “你瘋了!隨便帶女人迴自己的部隊睡!”


    宋甜枝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揪著他的軍裝嚴肅地說道:“聞鋒,被發現是要受到處罰的,你真的對自己的前途半點都不在乎嗎?”


    聞鋒垂眸:“不在乎。”


    “你……”


    “但是如果你在乎,我也會在乎,放心吧,我和翟政委申請了,他批準我倆見麵。”


    宋甜枝被他氣得腦袋都暈乎乎的,“你告訴政委了?!”


    聞鋒見她鼓著臉頰的模樣特別可愛,忍不住捏了捏:“對啊,放心他不會亂說出去的。”


    “你怎麽能告訴他呢?”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


    “啊?”


    “我的個人資料上,你是我老婆,我們是合法夫妻,你怎麽跟做賊似的?”


    宋甜枝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點,但是還氣得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嚇死我了你。”


    也對,聞鋒進第八軍區的時候,身份背景什麽的肯定都要調查清楚,她是聞鋒妻子的事情,第八軍區的戰士可能都不知道,但是那位翟政委的級別,是肯定知道聞鋒家裏的背景和情況的。


    她和聞鋒的離婚批準一直都沒下來,名義上她確實還是聞鋒的老婆。


    “你室友真的不會迴來嗎?”


    宋甜枝看到他裏麵簡易搭建的床,心裏還是有淡淡的恐懼,會讓她想到上次聞鋒用東西綁著她的事情。


    “不確定,他今天晚上有個訓練。”


    “……大晚上的訓練?”


    聞鋒站在床邊,脫了身上的軍裝,“嗯,有任務。”


    “那你怎麽不去?”宋甜枝背脊貼著帳篷的邊緣,並不怎麽牢靠。


    聞鋒俯身:“因為我得到政委的批準,和你見一麵。”


    “啥意思啊?”


    “寶寶,問這麽多,你關心過你自己嗎?”


    “我關心我自己幹什麽,我這不是……”聲音中斷,宋甜枝目光在他強勁整齊的腹肌上猛地停頓。


    他脫了軍裝,隻穿了件灰白色的背心,然後是黑色的短褲,露出的肌肉是健康蓬勃的小麥色,個頭又大,胸肌突起,非常完美的身材。


    宋甜枝大腦敲響警鍾,“不是說見麵嗎?政委沒讓你脫成這樣吧。”


    “久別重逢的夫妻待在一塊,你覺得會沒人知道我們會做什麽嗎?”


    都心照不宣罷了。


    看破不說破。


    都是夫妻了,那還有那麽多規矩。


    宋甜枝咬著唇:“你什麽時候會用成語了,還久別重逢,我們都見麵多久了?”


    聞鋒聽到她的話,有些戲謔地勾了勾唇,一隻膝蓋跪在床上:“那我用錯了嗎?”


    “也不算。”


    “那我會多學一點的,特別是用來誇寶寶的……”聞鋒捧著她的臉,似乎開始認真思考有什麽詞語能誇她,“寶寶在舞台上跳舞的時候是諾諾多姿的……”


    “啥啊!那是婀娜多姿!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學啊?”


    宋甜枝仰著小臉糾正他。


    卻不想直接撞進男人深沉的眼眸裏。


    他靠近,到手掐住她細軟的腰肢,俯身開始親吻她的嘴唇。


    宋甜枝想推開他,卻被他單手緊緊抓住兩隻手腕按在頭頂處,親吻的動作開始逐漸用力,滿是他帶來的侵略性。


    宋甜枝瞬間就感覺自己身上沒什麽力氣了,隻能微睜著眼眸,雙眼迷茫又霧蒙蒙地看著他。


    嘴唇不自覺地微微張開,舌尖若隱若現,麵若桃花,血一樣的泛紅,刺激著人的感官。


    聞鋒的眼神和動作瞬間就重了好幾倍,逐漸開始不受控製起來,咬著她的唇道:“我看……你這是搔首弄姿。”


    ……


    夢中有口哨聲響起,宋甜枝猛地驚醒,卻一頭撞進了男人堅硬的胸膛裏,她的身體也被男人緊緊包裹著,耳邊的氣息靠過來,“寶寶,怎麽了?”


    宋甜枝被冰冷口哨聲嚇到了,但眼睛根本就睜不開,身上到處都痛。


    “睡不著了嗎?”聞鋒聲音低啞。


    宋甜枝轉了個身,迷迷糊糊的往他懷裏鑽,“哥哥……別來了,我想睡覺,腿真的好痛,我要睡覺。”


    發絲散落在他的手臂上,纏繞又癢,簡直就是一隻小貓在撒嬌蹭人,聞鋒和她躺在地上,宋甜枝身上全部用被子嚴嚴實實得墊好,他身上隻有一條短褲,直接睡在硬邦邦的地上。


    他目光掃到旁邊搭建的床已經從中間斷成了兩節垮下來,又把人往自己懷裏帶了帶,“寶寶,等我迴來,一定讓你睡上軍區大院的大床。”


    宋甜枝睡得沉,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在黑暗中也沒有看到男人把替她把衣服一點一點溫柔地穿上,然後抱著她往宿舍的方向走。


    第二天清早,文工團的廣播開始朗誦起了詩歌,宋甜枝揉著酸痛的大腿,在床上翻了個身,卻不想眼前陌生的環境讓她嚇得立馬起身。


    此時門正好開了,食堂經常給她打菜的大媽走進來,笑嗬嗬地說道:“甜枝同誌醒啦,昨天晚上有個男同誌說你表演節目太累了,然後把你送了迴來,又不方便進你們女同誌的宿舍,就先讓你在俺這裏睡了。”


    大媽滿臉的欣喜,“昨天你那舞劇俺也去看了,你跳的可真好!”


    宋甜枝道:“謝謝您,那昨天晚上那同誌什麽時候送我迴來的?”


    “與不能說是晚上吧,大概五點多,俺正好要去食堂和那群炊事班的做菜呢,就遇到他了,他就把你送到俺這兒來了。”


    宋甜枝又立即看了下自己身上,還是那套敦煌的舞裙,身上還套著她的外套。


    她不知道想到什麽,臉色立馬就變了,“您是不是還有事要做吧,大家都起來了,可能都會準備去食堂吃飯了。”


    大媽立即道:“對,俺就迴來看看你,你醒了俺就去了,記得等會走的時候,給俺鎖好門啊。”


    等到對方終於離開,宋甜枝立馬從床上起來,差點沒栽倒在地。


    她連忙去看自己的裙擺最下麵。


    果然……又亂又髒,還有很多裙擺的地方不知道被什麽東西黏在了一塊。


    她立馬抱著裙擺,從大媽的宿舍裏出來鎖好門,匆匆往樓上的宿舍跑。


    好在宿舍裏的人聽到廣播是詩朗誦以後,都沒立即起來,她迅速脫下裙子,塞到盆裏,渾身發躁地換上洗好的軍裝。


    才剛套上褲子,拿過襯衣。


    王素聽到動靜也從床上起來,“甜枝,你背上怎麽全部都是紅痕啊,哎呦喂,這麽連胸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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