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多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色略微有些不好看。


    “這大冬天的,你想要聯係方少,就不能換一個方式用其他手段嗎?”


    聞言,殷斷武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許三多。


    “老許,咱倆出去的這段時間,我的計劃始終天衣無縫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


    “你可有碰到過我決策指揮失誤,導致咱倆遇險的情況?”


    聽到這話,許三多微微抿了抿嘴唇,沉默刹那。


    “沒有……”


    “那就對了,那你就要選擇相信我。”


    “組織遠比你想象中能夠掌控的力量更加恐怖,他們手中大概已經擁有了二代天網這種東西。”


    二代天網?


    許三多微微皺起眉頭;


    “你說的是那個二代天網?”


    “之前華夏境內幾大互聯網巨頭,在東南亞經濟交流會上,都想齊心協力推廣的那個二代天網?”


    殷斷武微微頷首;


    “當時我是負責找人給組織擦屁股的,所以就讓那個小屁孩幫忙嫁禍到了宋家茶樓,隻不過組織那會的目標,就是那群人原本打算在經濟交流會上推動的那玩意。”


    “原本我以為之後這些互聯網巨頭都齊刷刷的嗝屁,能夠延緩一下這件事的發展,當然,還能夠順便幫我妻子小小地報個仇……”


    說到這裏,殷斷武突然微微一頓,有些自嘲的說道;


    “不過誰知道剛巧方墨這臭小子跳出來橫插一腳,又是救了他們幾個一命。”


    “不過這並非是關鍵,關鍵的是一開始組織想要他們死的目的,就是因為這些家夥企圖利用東南亞經濟交流會,推動二代天網被官方接洽。”


    “我想,不出意外的話,雖然馬學九那些互聯網大佬並沒有死透。”


    “但這麽一耽擱,一來二去,一波三折之下,二代天網八成也已經落入了組織的手中。”


    二代天網在鬼牌的手中?


    許三多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怪不得殷斷武出行的時候那般謹慎。


    始終提醒許三多要麽是全副武裝,要麽是蒙麵兩人走在大馬路上就跟兩個賊一樣。


    他倆出門,一直是裏三件外三件裹得嚴嚴實實的。


    即便是冬天,在港城這種氣候下,穿得跟個粽子一樣,也顯得有些太誇張了一點。


    不過每次過一兩個路口,但凡走到沒有監控的地方,殷斷武就會示意許三多和自己把衣服調換一下。


    兩人要麽是把套在最外麵的衣服穿到裏麵,要麽就是彼此換一下衣服,然後分頭行動。


    反正二人必須在殷斷武指定的某個地方碰頭。


    他們在華夏境內任何一個地方活動的時候,始終都是這樣。


    這個過程中,許三多無數次欲言又止,想要提出質疑,不過最後還是按捺了心中的念頭。


    因為兩人那一日從醫院見麵達成合作之後,殷斷武隻說了一句話,便是換取了許三多的絕對信任。


    “我撐死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了,我不會害方墨,所以在這段時間裏,我要解決掉組織。”


    “隻有這樣,方墨未來才能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我必須要為兒女做打算,方墨是我兒子,殷素素是我女兒。”


    “即便是為了孩子們,我也得把組織處理得一幹二淨。”


    當晚,殷斷武在夜色下,猶如露出獠牙的野獸一般,眼神攝人心魄。


    “組織繼續存在,就是對我在乎的孩子們最大的威脅!”


    “所以組織必須消失。”


    “誰說浮遊不能撼樹?我殷斷武偏要當這個撬動杠杆的積木。”


    “亞裏士多德說過,給我一個支點,我可以撬動整個地球。”


    “誰又敢說,我殷斷武小小的一個黑桃k,不能成為葬送鬼牌偌大組織的棋子呢?”


    “畢竟,可千萬別忘了,在象棋裏麵,卒一旦淌過楚河漢界,便是可以威脅到將了。”


    許三多抿了抿嘴唇,腦海中響起殷斷武那一日的話語,又是突然歎了口氣;


    “殷總,據我觀察,雖然你的魄力和你的身體極限都很恐怖,也算是世界頂級第一梯隊的武道高手了。”


    “不過你要是再繼續這樣折騰自己,大概連兩個月都堅持不了了。”


    這段時間,兩人幾乎消失在了所有熟人的視野當中。


    許三多的行蹤本就詭異,他消失也不至於引起國安的警覺。


    至於殷斷武,因為之前玩了那麽一手金蟬脫殼,所以殷總在秦語嫣等人的眼中,更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死人。


    一個死人,一個本就不怎麽活躍的國安兩王。


    這兩個人一兩周杳無音訊,完全可以稱作是徹頭徹尾的瞞天過海,壓根不會引起任何人的警覺。


    不過他倆如此嚴謹地布置了一個計劃,想辦法讓自己消失的不起眼。


    自然不是跑去馬爾代夫曬太陽度假去了。


    而是暗中鏟除了不少鬼牌的渠道。


    沒錯,殷斷武想要讓組織從今往後都再也威脅不到方墨,那就必須先削弱組織的勢力。


    作為世界暗網中並不起眼,但卻甚至擁有著能夠隨隨便便威脅到國安的境外組織,鬼牌的勢力雖然不龐大,但是人才眾多。


    類似於柳幺幺,殷斷武他們這些人,就算是丟在普通人中那也都是人中龍鳳。


    不說武道方麵的實力,殷斷武的手段和狠辣都能夠在短短十年期間將一個本來瀕死的公司盤活。


    最後演變成港城家喻戶曉的第二大商業巨頭,而且還擁有著威脅到存在幾十年在港城盤踞時間最久的明月集團,這種膽魄眼光也遠非尋常人。


    不過殷斷武和許三多沒辦法對組織的高層下手,隻能一點點蠶食組織的一些重要命脈和合作夥伴。


    到現在為止,他倆消失的這一周時間,已經將境內不少組織的釘子鏟除了出去……


    想到這裏,殷斷武突然微微一笑。


    如果組織急吼吼的想要開始最後的目標,現在這種情況大概率是會失敗的!


    火車想要跑,全靠車頭帶!


    但車廂都被自己拆了,他們兩王還怎麽帶?


    下一刻,他看向許三多,無所謂的笑了笑;


    “不重要,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而有的人活著,其實他已經死了,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反正人生短短三萬天,這輩子人間走這一遭我已經沒什麽遺憾了。”


    “臨到頭死之前,還能進行一場如此刺激的博弈,倒也算是人生圓滿了。”


    “畢竟,這世界上大概也沒幾個人能有我殷斷武這樣的豐富經曆。”


    這話一出,許三多看向殷斷武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敬佩。


    這家夥倒是豁達。


    就在這時,兩人身後不遠處天台上的通道口傳來一陣‘吱呀’聲。


    高層建築,尤其是高層戶外建築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內外部的氣壓差。


    所以經常上天台晾衣服的人大概都深有體會。


    隻要推開天台上的大門,都會感覺到一股強風襲來宛如要將自己卷起的錯覺。


    這也是為什麽,很多高層建築居民樓直接封死了通往天台的大門。


    因為一旦遇見下雨天或者一些特殊天氣,內外部壓力差隻會更大。


    這種時候若是事先毫無防備,很容易把一個人吹飛出去。


    而且往往這種超高層建築的頂層大門,都是用格外厚重的金屬材料,來保證內外部壓差不會影響到大樓的內部建築穩定性。


    聽到身後響起的動靜,兩人也是頓住了剛才的話題,視線齊刷刷的朝著後方看去。


    隻見,青年消瘦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


    可不正是衝著寧月瀾扯謊揚言自己要上廁所去的方墨?


    唿啦啦——


    下一刻,一陣強風卷起方墨額前碎發。


    他也是看到了站在天台角落處的那兩人。


    見到殷斷武的那一刻,方墨身軀一顫。


    雖然之前自己早有猜測,甚至還在國安基地內的時候提前黑了殷斷武的手機,給他在備忘錄設置了一個提醒事項。


    但沒能真正見到殷斷武之前,方墨還是不敢篤定殷叔叔是否還真的活著。


    而此刻,親眼所見這個小時候,乃至於方墨前半生對自己性格定性影響最大的人,這個並非血緣關係,但卻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幾個最關心,也是最在乎他方墨的人……


    還活著,他果然還活著!


    方墨眼底都難免多了一層欣喜。


    “你小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下一刻,殷斷武笑眯眯地朝著方墨抬了抬手,算是打了個招唿。


    聞言,青年也是唇角掀起一抹弧度;


    “你倆就差把摩斯密碼彈我臉上了,我要是再發現不了這黑客之王就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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