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寧月瀾和董興雲聊完之後,便是喊方墨和冷如涵進去簽合同。


    但寧月瀾卻直接告訴了方墨,自己答應了董總。


    這一次,就讓董興雲簽合同改成百分之二的股份吧!


    當時方墨還有些驚訝,滿腹狐疑的盯著董老六。


    百思不得其解,這老東西究竟是靠什麽手段糊弄了自家禦姐。


    寧月瀾居然真的會被董興雲說動。


    不過那時候寧月瀾伸手握了握方墨,小聲補充了一句。


    “老公,我這麽做有我的理由,你相信我嗎?”


    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啊!”


    於是,見到女人露出那副正色神情,方墨直接選擇了相信。


    也沒有當著董興雲的麵繼續問東問西,直接讓冷如涵利索地簽了合同。


    其實原本按照方墨的意思,他今天是真的想要讓董興雲狠狠大出血的!


    別說百分之二,就是百分之二十,方墨都不能解氣。


    他也沒想過要靠明月集團的股份賺錢,就是要狠狠惡心一下董興雲。


    不過最後看到簽合同時,董興雲露出了又肉痛又懊悔,偶爾時不時抬頭看向方墨的眼中還躲閃了起來,帶有幾分濃濃忌憚的這一刻。


    方墨也清楚,自己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不論是先禮後兵,給他慢條斯理的講道理,把董興雲背地裏幹的那些惡心事攤在明麵上。


    亦或者是喊來冷如涵簽合同,都算是方墨選擇秀肌肉的一種辦法。


    這下,董興雲總算是徹底能夠意識到,方墨這位自己昔日眼中,好運成了寧月瀾入幕之賓的小子。


    同樣也不是什麽簡單角色!


    既然目的達到了,股份多少就不重要了。


    更何況,開口幹涉自己的還是妻子寧月瀾……


    隻是方墨想要知道這個理由。


    董興雲這個老匹夫究竟是靠著什麽手段,糊弄了自家禦姐,居然真的讓寧月瀾鬆了口。


    看到方墨手機上的一行字,寧月瀾輕輕抿了下嘴唇。


    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看那樣子,似乎暫時並不想告訴方墨。


    方墨也沒強求,寧月瀾又不是自己的附屬品。


    她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愛她自然要選擇相信,今天受委屈的是詩雨,寧月瀾一開始同樣憤怒。


    絕不會真因為董興雲擺出什麽親戚,血緣關係之類的說辭三言兩語鬆口。


    想來那個理由……


    大概是跟月瀾姐的母親有關吧?


    方墨並不笨,恰恰相反,很多時候他都智商在線。


    能夠拿捏寧月瀾的理由不多。


    她年少時杳無音訊,再也沒能見過一麵的母親算是一個。


    董興雲這老匹夫能夠拿捏女人的條件,恐怕也就隻有跟董耀珠有關的事情了……


    她不想說,方墨索性也就沒有逼問。


    上了車,三人便是迴到了酒店。


    接下來的一天,方墨和寧月瀾沒有亂跑。


    兩人輪流照顧小姨子寧詩雨。


    方墨買了點藥,給詩雨額頭上的傷口簡單的消了毒。


    小丫頭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又睡著了。


    方墨原本還想多問兩句,關於詩雨在血醫堂看到的那三人的消息。


    結果她睡著了,總不能拉起來逼著她迴答自己吧?


    於是,這一晃就是一下午。


    到了傍晚,經過一天的恢複,寧詩雨倒是已經緩過勁來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緩過勁來了,嘴裏騷話那是一愣一愣的,壓根不帶停的。


    搞得方墨大半夜實在是待不下去。


    再繼續待著自己非得讓這姐妹倆玩死。


    尤其是寧月瀾如今肚子越來越大,自己和她根本沒辦法親密接觸的情況下。


    寧詩雨每一次開黃腔,都是對方墨人倫道德底線的考驗。


    “姐夫,你要吃橘子嗎?我給你剝!”


    “究竟是咱倆誰今天被嚇暈了過去現在還躺在床上?你還是老實一點吧,還給我剝橘子呢!”


    “你要是想躺也沒人攔著你啊,姐夫,你其實也可以躺在我旁邊的!”


    聞言,方墨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寧詩雨。


    都說騷話嘴邊講,逼數心裏藏。


    小姨子這是成天當著寧月瀾的麵貼臉開大,心裏是真一點逼數都沒有啊!


    想到這裏,方墨沒好氣的啐了她一句;


    “滾!”


    下一刻,方墨扭頭鑽進酒店的衛生間洗了個澡。


    寧詩雨和寧月瀾兩女在身旁,香味陣陣刺激著他勃發的荷爾蒙。


    好歹方墨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


    今晚肯定是不能留在這裏過夜了,不然傳出去那像是什麽?


    自己和妻子還有小姨子一起睡的,要說沒發生點貓膩,老實人都不相信。


    待得方墨進了衛生間。


    寧詩雨才像個好奇寶寶似的,瞪著明亮的大眼睛看向寧月瀾;


    “老姐,你吃橘子不?”


    “噗。”


    寧月瀾掩著玉口輕笑一聲;


    “咋?你這是先斬後奏,先調戲完我老公,再試圖用兩個橘子收買我啊?”


    “你想問的應該是,我吃醋了沒吧?”


    寧詩雨嘿嘿一笑,咧咧嘴小手拖著下巴盯著坐在床邊的寧月瀾,困惑道;


    “不過老姐你今天怎麽不生氣啊?總感覺還少了點什麽。”


    寧月瀾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你是皮癢了想挨打吧?


    要說寧詩雨也是賤。


    總是貼臉開大不說,還喜歡動不動就問。


    你當著我的麵調戲我老公,我沒生氣你還好奇那個原因。


    這他媽符合正常人的行為嗎?


    一念至此,寧月瀾心道;


    看來改天,的確是時候要帶小妮子去看下腦子了。


    不過麵對寧詩雨的問題,寧月瀾還是認認真真的如實迴答了一遍。


    “第一,是因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突然讓我一下子感覺你長大了很多。”


    “竟然都開始玩起小陰謀,跑到人家血醫堂的地盤上幫你姐夫搜集資料了!”


    是的,今天的寧詩雨的確讓寧月瀾微微有些驚訝,甚至可以說是刮目相看。


    她原本起初接到小妮子求助的電話,還以為她隻是單純跑到了人家血醫堂的地盤上鬧事,被抓了起來。


    結果最後在車上從寧詩雨的口中聽到她今天這番行為的緣由,寧月瀾一下子隻覺得寧詩雨突然長大了很多。


    起碼她做起事情來會考慮緣由,會有目的性了!


    “今天的表現確實讓我有些刮目相看,所以我也很感激你。”


    “說不定就因為你提供的情報,能夠讓你姐夫在比賽開始之前多一些防備之心,以免在比賽上馬失前蹄,陰溝裏翻船。”


    “第二嘛……”


    話到這裏,寧月瀾拖了個長腔,突然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妹妹;


    “因為這一趟和你姐夫出去旅遊了幾天,很多事情突然想開了。”


    “以前覺得自己占有欲很強,誰要是喜歡你姐夫,我就會對她釋放出敵意,大概是因為自己苦等了他十幾年,眼見好不容易能夠和他修成正果,我十分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


    “所以才想要將他死死拴在身邊吧,不過這樣很累。”


    “其實我不說,你姐夫也能感覺到,往往我莫名其妙的釋放出一些醋意和敵意,他都能察覺。”


    “這樣他和異性接觸的時候,也會有心理負擔。”


    話罷,寧月瀾又是揚起雪白天鵝頸,盯著天花板,眼神亮晶晶的輕聲道。


    “可是他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我自己私人的物品。”


    “我總不能因為夫妻這一層關係,就把他牢牢拴在我身邊吧?”


    “我也不能讓他因為我斷了所有的社交,像個傀儡娃娃一樣吧?”


    “那樣他也會失去自我,其實隻要他能夠把握好異性之間的分寸感就好了呀!”


    很多新聞上,男人出軌,原配和小三撕的不可開交。


    以往寧月瀾看到這種新聞,是抱著嗤之以鼻,甚至有些本能悲觀態度去看待的。


    明明男人出軌是男人的錯,為什麽女人之間要撕逼?


    可是真當這種事情有可能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


    她卻也如出一轍會去提防著其他同性,而忽略了和丈夫的溝通。


    “我以前的那樣子,就算是對自己的妹妹也時刻提防著,我累他也累。”


    “明明他也很守身如玉,他老老實實這麽多年,又哪裏是別人三言兩語,就可以從我身邊搶走的?”


    “更何況,會偷腥的貓不會叫,就算是你真的脫光光躺在他旁邊,也不一定能夠將他從我身邊搶走。”


    “他一個大男人,真想要和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點什麽,我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麽,大概是不確定他能不能一直愛我吧!”


    “因為沒有安全感,擔心著愛這種東西會轉瞬即逝。”


    話罷,寧月瀾眼神變得暗淡了幾分。


    她沒談過戀愛,方墨是她的初戀,也是她唯一愛過的人。


    她對感情很純粹也很純愛,所以她認定了就不會更改!


    也正是因為如此,寧月瀾很珍視這份感情,也很珍惜他。


    乃至於有些時候在他麵前都會忘了自我。


    希望得到一個愛與不愛的絕對安全感。


    這一刻,她想到了另外一個對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


    “那現在老姐有結果了嗎?”


    與此同時,聽到這話,寧詩雨有些好奇地湊了個腦袋。


    小手直接鑽進了寧月瀾的胳膊肘,一把挽住她袖長的藕臂,像個好奇寶寶一樣貼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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