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方墨不由分說,一把奪過寧月瀾手中的康奶昔丟迴韓老師懷中。


    狗東西醋意真大!


    我都是你老婆了,你怎麽連我研究生時期導師的醋都吃啊!?


    寧月瀾心底有些惱火的同時,也是暗罵自己手賤。


    方墨來的時候,自己在高台上,就一眼看到丈夫帶了一捧花。


    毋庸置疑,這一捧花肯定是送給自己的!


    結果走的時候沒看到方墨拿花,寧月瀾一下子就忘了還有這茬。


    誰知道方墨不是沒拿,而是把花放在了那一排聽講座的座椅上。


    寧月瀾丟給方墨一個埋怨的眼神,這下倒是鬧了個尷尬,旋即衝著韓老師抱歉道;


    “不好意思啊,韓老師,我老公就是比較喜歡吃醋,他人平時不這樣,要不這束花您拿迴去吧……”


    “我知道,剛才聽到方先生聊教育的話題,我也深受啟發,方先生肯定不是一個做事情容易衝動的人,他善於發現身邊的不足之處,有一顆善良溫柔的心。”


    “我自然不會跟他慪氣,這事也怪我,我一開始沒想過方先生會來,隻是想著代表全體師生感謝一下月瀾,好心倒是辦了壞事了……”


    說著,韓老師舉了舉手中的康奶昔。


    “那我去辦公室一趟,把花放迴去,你們在樓下稍微等我一會。”


    寧月瀾神色一僵,表情略微有些尷尬。


    說完,韓老師這下徹底走了,直到他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寧月瀾才沉著臉瞥了一眼方墨;


    “你發什麽瘋?人家韓老師又沒惡意,他都給你解釋好幾次了,你還把花非得給人撇懷裏,你說這不是故意讓我難堪嗎?”


    “尷尬嗎?”


    方墨冷笑一聲;


    “那我就不尷尬了?”


    “我老婆手裏拿著其他男人送的花,我自己要送的,反而得自己揣在身上。”


    “說出去好笑不?”


    寧月瀾一愣,也是想明白了方墨委屈的點,黛眉微蹙;


    “方墨,我印象裏,你不是這麽不可理喻的人啊!?”


    “我又不是不收你的花,我意思隻是手上拿不下了,你把你的花,先放車裏嘛。”


    “你看這弄的,人家韓老師還得專門跑一趟辦公室放花,多麻煩。”


    方墨壓抑心中怒火,這種事情就是男女思維的差異。


    寧月瀾心中感激恩師,同時又覺得無非是一捧康奶昔,自己爭風吃醋的行為在她看來就是小題大做。


    但是方墨就是不爽,自己妻子拿的是韓老師的花,憑什麽要把我送的我自己揣著?


    他深吸一口氣。


    “我不想吵架。”


    寧月瀾哼唧一聲;


    “我也不想。”


    他倆自結婚以來,大概過的都是一直甜甜蜜蜜的幸福生活,兩人很少涉獵或者插手對方的生活圈以及社交。


    再加上之前生活的環境是江城,寧月瀾那些朋友基本都是同性。


    女人性子清冷,很少和異性打交道,所以就算是上學時期的一些學長師長,畢業之後也基本都斷了聯係。


    方墨這還是第一次碰見寧月瀾身邊出現的異性,會敏感多疑也不算他的問題。


    再加上這韓老師行為越界的地方不少,如果這隻是單純師生關係也就算了。


    但方墨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那韓老師看向寧月瀾的目光充斥著不懷好意。


    他眸子深了幾分;


    “走吧,我下去開車。”


    “嘖,剛才讓我下不來台階,現在一句話就讓我走?我不走,我生氣氣了,我要懲罰你。”


    “那怎麽搞?我背著你下去開車?”


    “滾犢子,這是獎勵你還是懲罰你?你要說,公主請跟我走。”


    “公主請跟我走。”


    寧月瀾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旋即便是衝著方墨撒嬌道;


    “哼!公主不願意走,略略略。”


    “啊……你幹嘛!”


    下一刻,還不待女人繼續調侃方墨,他便是彎腰一把將老婆扛在了肩膀上。


    寧月瀾並不重,甚至可以說是很輕,一米七才一百斤不到。


    方墨這個頭,雖然他自己身材也談不上多麽魁梧,但是抱著寧月瀾倒是毫無壓力。


    他就這樣咧嘴笑著道;


    “公主不願意走,那我就抱著公主走,這樣公主就不需要自己走了!”


    “你無賴,不要臉,放開我,你一點都不懂事,我還要跟你生氣氣呢。”


    “嘖,在我懷裏還生氣?女人,你的嘴很硬嘛!”


    “不過嘴再硬,親起來也是軟的,讓我親一口看看你的嘴唇,是否有你的嘴這麽硬!”


    方墨說著便是湊了個腦袋過去。


    兩人一個有著歲月沉澱的成熟,一個有著遠超外表年紀的心理素質。


    所以都沒將剛才那點小衝突記掛在心上。


    這就是和成熟禦姐談戀愛的好處,成熟女性會習慣性的換位思考。


    寧月瀾也知道方墨憤怒的點,隻是那狗東西把康奶昔丟進人家韓老師懷裏的做派,讓自己下不來台階也不應該。


    不清楚自己會尷尬的嗎?


    這種事情就屬於各打五十大板的程度。


    男女思維的差異,不存在誰對誰錯。


    眼瞅著方墨那句‘我不想吵架’說出來的時候,能好好的在一起甜甜蜜蜜,誰又想吵架呢?


    這話一出,寧月瀾心就軟了。


    心中不管有再大的火,也都被一盆水澆滅了。


    她隻是故意想顯得自己更重要一些,為了讓方墨遷就自己才撒嬌。


    二人總能適時的彼此包容,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倒是也不為過之。


    不過另一邊,在走廊的盡頭,兩人等電梯的時候並未發現,剛剛豁達第一時間邁步走出多媒體教室的韓老師,正站在一個夫妻二人看不見的拐角處。


    盯著兩人甜蜜互動。


    眼瞅著分分鍾,方墨就把寧月瀾哄好了的畫麵。


    他雙目都是忍不住通紅了下來,有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在臉上浮現。


    手中原本那白皙的一捧康奶昔,早已被他捏成了一團碎花瓣,散落一地。


    “已婚,懷孕……”


    他臉色陰晴不定的深吸了兩口氣,最終才壓下胸中全部的情緒。


    看了一眼身後的垃圾桶,然後隨手將那康奶昔丟進了垃圾桶中,也不管掌心被花瓣上的刺都弄爛了開始冒血,便是雙手插兜走到了電梯跟前。


    這時候方墨夫妻二人已經先一步下去了。


    ……


    待得勞斯萊斯庫裏南,停在了雙子樓的樓底下時,剛好韓老師走了出來。


    寧月瀾坐在副駕駛,探了個腦袋,招唿了一聲;


    “韓老師,這裏……”


    身型挺拔氣質儒雅的男人微微一愣,這才驚訝地拉開了車門。


    “這是方先生的車子?”


    方墨眼瞅著韓老師坐進了後排,倒是沒有迴答,眯著眼透過後視鏡盯著他。


    韓老師五官算不上英俊,甚至比起方墨的清秀還要略微差了一籌。


    方墨老爹老媽年輕的時候,那可都是遠近聞名,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帥哥美女。


    看看老方如今都奔五的年紀還有種吳彥祖的剛毅帥氣,就足以看出他年輕的時候,長得是多麽炙手可熱。


    當然方九冉也不差。


    方墨算是勉強繼承了兩口子的基因,但都沒繼承到點子上。


    比如老爹方塵最好看的是那內凹的唇,薄厚適中的唇瓣讓整張臉的側麵線條更加俊朗,方墨的嘴卻像媽媽。


    然而方九冉被無數同性都羨慕的那雙明亮秋水眸,方墨又沒繼承。


    反而繼承的是老方的柳葉眉和瑞鳳眼。


    這些五官拚湊在一起,雖然也談不上英俊,但也倒的確不醜。


    如果沒有在川青族那座島上被曬黑的經曆,配上以前方墨那白皙的麵龐。


    還真是能稱得上一句‘小白臉’。


    不過韓老師可能是因為一直都待在校園,從上大學以來,考研,留校當老師從未走出過社會,所以身上有股很濃鬱的書卷氣。


    不僅攻擊性不強,甚至看上去還有些柔和儒雅。


    “是我的。”


    寧月瀾眼瞅著方墨半天不理人,正打算說話。


    誰知道方墨突然笑了笑;


    “韓老師說的那家咖啡館在哪裏?”


    眾人似乎都忘記了剛才的衝突。


    “學校西門出門走兩百米就到了,沒想到這台竟然是方少的車子,深藏不露,看來方少應該身份也不簡單吧。”


    “韓老師過獎了,比起你們教書育人的教育園丁,我就有些不值一提了。”


    “江湖人送外號,擒賊小次郎正是在下。”


    方墨說著說著,一腳油門車子疾馳了出去朝著t大西門走去。


    韓老師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擒賊小次郎?擒什麽賊……。”


    方墨皮笑肉不笑的動了動嘴唇;


    “專打曹賊!”


    寧月瀾在副駕駛聽方墨信口開河,頓時滿臉笑意。


    冉姨和老方都是老實人。


    這狗東西張口就來的本事到底是跟誰學的啊!?


    她壓根沒多想方墨那句專打曹賊的深意。


    隻是與此同時,後排韓老師神色先是一僵,旋即沉了沉,皮笑肉不笑的動了動嘴唇。


    “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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