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少可能這輩子長這麽大,大概還是頭一次見到方墨兩口子這樣肆無忌憚性子的夫妻,說動手就動手,說不道歉就不道歉。


    他想不明白,根據任秘書所言,寧月瀾在那江城好歹也是混跡上流社會的人啊!


    這個表麵看上去漂漂亮亮的小姐姐,三十五度的紅唇,是怎麽說出來如此殘暴冰冷台詞的呢?


    可惜,他沒太多功夫動腦子,因為方墨和許三多沒給他留太多時間。


    汪少幾乎是寧月瀾話音落下的第一時間,就被兩人打得抱頭鼠竄。


    最後隻能蹲在地上鼻青臉腫地喊媽媽。


    任由那任秘書在旁邊聲嘶力竭的嘶吼威脅,方墨和許三多二人都無動於衷。


    “你們死定了,你們完蛋了,你們敢這樣招惹汪少,等你們到了港城,汪家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等到方墨和許三多一陣拳打腳踢發泄完畢了之後,那任秘書才氣得麵紅耳赤,哆哆嗦嗦地衝著兩人撂狠話。


    大概是寧月瀾和方墨不講理的行徑給他嚇到了。


    任秘書渾身發抖,明明是三伏天後背卻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寧月瀾沒有給任秘書繼續裝逼放狠話的機會。


    她螓首輕點,朝著駕駛直升飛機的飛行員抬了抬下巴;


    “要麽,你現在帶著你的汪少滾蛋。”


    “要麽讓那個飛行員自己滾蛋,你和你們家汪少去海裏喂魚,二選一,自己選一個。”


    嘶!


    聽到這話,任秘書徹底不裝逼了。


    拉著哭爹喊娘要找媽媽的汪少‘蹬蹬蹬’跑上了直升飛機。


    上了直升飛機,他才有了一絲安全感。


    這一刻,他沉著臉惡狠狠的吼道。


    “等著,你們等著……”


    “你,你幹嘛?!你別過來,別過來,走走走,快走啊,快發動直升機,咱們快走啊。”


    話音剛落,方墨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便做出一個要追過來的動作。


    嚇得任秘書臉色煞白,蜷縮在直升機的座椅上。


    生怕方墨這個暴力狂又追過來把自己從直升機上拽下去,給他們主仆二人安排一樣的混合雙打大禮包。


    不過方墨就是嚇唬嚇唬他。


    對他而言,無論是任秘書還是汪少,這倆無非就是尋常路人甲。


    真要跟他們計較,方墨直接就給這主仆二人丟下船喂魚了。


    汪少雖然嘴賤,倒是也罪不至死。


    這也是任秘書長這麽大,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見識到國安黑惡勢力……啊呸,國安黑客之王的恐怖之處。


    當然,這個前提是他得有資格知道方墨的身份。


    不過若是迴了港城,這任秘書還品不出寧月瀾那句降維打擊裏的提醒。


    一意孤行想要找方墨報複,到時候他就真的要見識到,什麽叫做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無助了。


    笑話,送國安黑客之王進監獄蹲大牢?


    這話怕是也就隻有天真的任秘書能夠說出來了。


    下一刻,隨著直升機伴隨著‘嗡嗡嗡’的聲音離開。


    方墨這才玩味一笑,拍了拍旁邊許三多的肩膀,有些感慨似的說道;


    “沒想到月瀾姐把你也給從江城弄過來了呀。”


    “方少,寧總這次是真的被您嚇到了,她買了艘遊輪就給我打電話,說您在海上遇難了,當時我也差點嚇了個半死,連忙火急火燎的上了船。”


    “還好,您福大命大人沒事。”


    聞言,許三多嘿嘿一笑,憨厚老實的臉上劃過一抹激動。


    對於他而言,也是有段時間沒見過方墨這位救命恩人了。


    重新見到方墨,許三多還是很開心的。


    畢竟他們夫妻兩口子在江城幾乎就沒什麽朋友,每天的工作就是幫方墨打理‘綠林網吧’。


    許三多性子老實,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必須得低調低調再低調。


    不然一個中東雇傭兵連身份信息都沒有的家夥,若是被有心人查出來,他這唯一的住處又要丟失了。


    而且許三多也生怕給方墨惹麻煩,所以倆口子一直都是謹小慎微的生活。


    “咳咳……”


    方墨悻悻的摸了摸鼻尖,扭頭朝著寧月瀾方向看了一眼。


    他也能猜到,自己失聯的這段時間,大概月瀾姐是真的急壞了。


    穿著小西裝的倩影雙臂抱胸,依舊撅著紅唇一副傲嬌模樣,不過從那浮現出兩個可愛梨渦的俏臉上,方墨也是再度看到了往日裏屬於寧月瀾的柔情。


    他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感,猛地上前兩步便是一把將寧月瀾柔軟嬌軀拉進了懷裏。


    “幹嘛,方黑土,這麽多人看著……唔唔唔。”


    寧月瀾話還沒說完,方墨便是直接挑起她的精致下巴,一口印了上去。


    這還是方墨罕見的在公眾場合吻她,寧月瀾稍微有些害羞。


    微涼的唇瓣碰在一起的時候,方墨明顯能夠感受到寧月瀾嬌軀輕輕顫抖了一下。


    她唿吸有些急促,大概是忘了換氣。


    這一下讓方墨瞬間想起二人第一次接吻時的場麵。


    “傻子,你想憋死自己嗎?換氣啊!”


    沒想到有朝一日,成熟冷靜的禦姐也會在自己突襲下,變成這幅呆呆傻傻的模樣。


    他用力的探索著寧月瀾口腔中每一個角落。


    這一瞬間的悸動,使彼此都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良久,唇分,兩個人唿吸都有些急促,寧月瀾躲過方墨的眼神,低下頭去,俏臉通紅。


    方墨壞笑著盯著她;


    “老婆,你倒是換氣啊!”


    “狗東西搶我台詞,不理你了……”


    聽到這話,寧月瀾臉色更紅。


    嬌羞的抬手狠狠錘了兩拳方墨。


    不遠處的寧詩雨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二人。


    要不是旁邊煙阮阮用手擋住了她的視線,寧詩雨恨不得跑過來搬著小板凳,端個爆米花湊近了仔細觀摩姐姐和姐夫親嘴的畫麵。


    “羨慕死我了,我也想和姐夫親親。”


    寧詩雨嘟囔著笑臉。


    寧月瀾二人肯定是沒聽見這話的,不然寧月瀾高低又得給她一個白眼。


    不過旁邊的煙阮阮卻是再度眼皮子狂跳,她還注意到寧詩雨手中拿著手機一直戳屏幕,像是在打字。


    煙阮阮有些好奇的探了個腦袋湊了過去。


    貼吧提問專欄。


    【問;喜歡上了自己姐姐的老公怎麽辦?】


    迴答1;跟姐姐一起服侍他。


    迴答2;你姐姐同意的話,你們就可以一起生活。


    迴答3;在姐姐看不到的地方,和他嘿嘿嘿。


    迴答4;拍下他洗澡的照片,用裸照威脅他。


    迴答5;挑撥他們的關係,然後自己上位。


    媽的,沙雕網友!


    煙阮阮;……


    許三多知道這會應該把時間留給這對小別勝新婚的夫妻,乖乖地退後朝著遊輪的休息區走去。


    煙阮阮也是拉著腦子有病的寧詩雨進了船艙。


    甲板上頓時隻剩下了方墨夫妻二人。


    “對不起,老婆,讓你為我擔心了。”


    “你還知道呀!”


    寧月瀾一聽這話,眼眶便是瞬間通紅,狠狠的掐了一把方墨的胳膊。


    “誰允許你打暈我的,你個狗,你知道我醒來之後有多惶恐嗎?”


    方墨大概也能猜到在遊輪即將爆炸的那一刻,寧月瀾該有多麽害怕。


    她害怕的不是她自身的安危問題,而是擔心死都沒法跟丈夫死在一起。


    如果方墨真的死了,寧月瀾一個人怕是也不可能獨活。


    他心中有數。


    看著短短幾天不見,就清瘦了不少的妻子,方墨也能夠猜到這幾天月瀾姐是怎樣提心吊膽度過的。


    方墨將腦袋埋進寧月瀾發絲中,感受著獨屬於成熟禦姐的體香,再度喃喃道。


    “對不起……”


    寧月瀾紅了眼眶,又是不解氣的咬了他耳朵一口。


    不過這一口沒用上多少力氣。


    因為,她舍不得。


    咬完之後,寧月瀾才抿著紅唇;


    “幺幺呢?”


    “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好好給我講講,當時我們坐著國安的船離開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怎麽會跟裴梓柒在一塊?還有,在這一整件事情中,裴梓柒扮演了一個什麽角色?”


    聽到這話,方墨心尖一顫。


    眼底閃過一抹悲涼。


    柳幺幺為了保護自己和裴梓柒攔住了遊輪最後的出口,跟整艘船上其他所有的血衣門高手同歸於盡。


    若不是為了自己和裴梓柒能夠安全撤離,其實憑借著柳幺幺的實力,哪裏會被亂槍打死?


    甚至方墨心中都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若不是為了保護自己二人。


    就算是遊輪即將爆炸,柳幺幺說不定也有從那恐怖爆炸中活下來的本事。


    “幺幺,幺幺她……”


    方墨咬咬牙,深吸一口氣。


    在寧月瀾有些擔憂的目光中苦澀道。


    “月瀾姐你節哀,幺幺為了保護我們,去世了。”


    “什麽!?”


    果不其然,寧月瀾表情一瞬間都是突然僵硬。


    瞳孔瞪大,大概是沒能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帶來的打擊。


    接下來的十分鍾,方墨原原本本的把遊輪上最後時刻發生的全部事情,都給寧月瀾講述了一遍。


    聽到柳幺幺一人獨占剩下的另外兩位千門八將高手,寧月瀾表情都是變得憤怒了起來。


    淚水在眼眶中瘋狂打轉。


    “這些櫻島人還真是卑鄙又無恥,兩個大老爺們一起欺負一個瞎眼老太太,是真的一點臉都不要了!”


    她漸漸也是明白了,為什麽柳幺幺會死在遊輪的爆炸中了。


    如果沒有柳幺幺最後時刻的庇護,按照那千門八將正反二人的本事。


    說不準就會找機會追上方墨和裴梓柒逃離遊輪的快艇。


    那可是在海上,離開了遊輪,柳幺幺的實力必然會大打折扣。


    尤其是背後還有恐怖爆炸肆虐帶來的海嘯,柳幺幺一個瞎眼老嫗在那種惡劣環境下再想要憑借一己之力對抗正反兩人,順便還保護方墨和裴梓柒的難度,遠比在遊輪上困難。


    方墨歎了口氣。


    安撫了寧月瀾半晌,女人才從悲傷的情緒中緩過勁來。


    柳幺幺是真的將對女兒的思念,完全寄托在了寧月瀾身上。


    大家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麽時候,發現了寧月瀾並不是她的親生閨女。


    然而饒是如此,即便是知道了寧月瀾和方墨接近自己是別有所圖。


    老太太還是依舊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大概是從寧月瀾的身上,真的讓這位年過半百的老太太第一次感受傾瀉母愛的機會。


    “等我們迴去之後,我想給幺幺立一塊墳墓,她連家人都沒有,如果我們不管她,幺幺甚至連活在世上最後的證明都沒有了。”


    方墨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反駁寧月瀾的這句話。


    其實從他的角度來看,在最後的時刻,柳幺幺願意為了保護自己,為了避免讓寧月瀾這個‘女兒’傷心,勢必都要完成答應她的承諾。


    從那一刻開始,柳幺幺就不再是孤家寡人一個了。


    方墨和寧月瀾都可以算作是她的親人。


    如果不是親人,誰又會為了另一個人付出生命呢?


    在他心中,柳幺幺已經可以算是月瀾姐的半個母親了。


    下一刻,方墨眼瞅著寧月瀾情緒漸漸趨於穩定,這才摟著妻子問道;


    “對了,‘芸’王有沒有去找明月集團?”


    這次遊輪失事,其中最大的罪魁禍首,自然是身為導火索打算引爆整艘遊輪的喪心病狂大反派裴梓柒。


    當然從另一個維度來講,如果沒有血衣門插手最後跳出來的那些高手,以及正反兩將。


    或許柳幺幺不一定,就得為了保護方墨二人身隕。


    一開始若不是因為櫻島人想要偷偷轉移最後一批金礦和明月集團交易,哪裏會發生之後這麽多的事情?


    況且最後明月集團也不是沒有摻和進來。


    方墨和柳幺幺中間還控製人家一艘巨輪。


    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明月集團的想要明哲保身,倒是異想天開。


    “接觸了幾次他們的代表,不過明月集團很聰明,他們也清楚既然巨輪被國安的人控製了,就說明已經足以稱得上是人贓俱獲,所以他們倒是也沒有硬著頭皮狡辯,矢口否認。”


    聽到這話,方墨冷笑一聲。


    矢口否認?


    老子對付一個血衣門那些武道高手,或許有些捉襟見肘。


    但要是真讓他黑客之王發狠,針對一家地方企業,方墨有的是辦法玩死他。


    “但他們卻推出來了一個替死鬼,陳星宇的父親,陳廣。”


    陳星宇這個名字有些陌生。


    方墨還是稍微思索了片刻,才想起來這是哪一號人。


    這可不就是當初在遊輪上,跟裴梓柒一塊被國安當成第一嫌疑人懷疑對象的明月集團負責人嗎?


    不過在後來方墨想要動身調查這家夥的時候,卻從‘芸’王的口中得到了消息


    陳星宇居然已經死了。


    沒想到最後明月集團,居然讓陳星宇的父親當了這個背鍋俠。


    “公司最高決策者董興雲揚言,自己根本沒有參與到本次和櫻島血衣門交易金礦的活動中,完全是有幾個負責對外貿易的下屬豬油蒙心自發性行為。”


    “包括死在遊輪上的陳星宇,也是參與者組織整個計劃的人。”


    寧月瀾冷著臉;


    “董興雲好歹是地方企業家,而且在港城社會地位不簡單。”


    “‘芸’王想要傳喚他的時候,都遭到了多方阻攔。”


    “最後還是搬出了兩王一後的身份,才見到了這家夥。”


    “董興雲自然也提前就有了準備,他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但是身為決策者,他承認自己有義務監督自己企業內的員工,最後發生這樣的結果誰也不想。”


    “他願意承擔一定法律責任和賠償。”


    方墨端著下巴沉吟了刹那。


    其實這個結果已經算是最好的了。


    他也猜到了就算是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想要一口氣扳倒一個偌大的地方企業,不是一件現實的事情。


    更何況港城這地方不似大陸。


    很多地方企業家的人脈錯綜複雜,社會關係網龐大。


    能夠坐到這種位置上的頂尖企業家,誰的背後沒幾個官方大佬撐腰?


    除非板上釘釘拿出鐵證,證明董興雲也參與了這次事件,或者在現場把他董興雲這位最高決策者當場抓獲。


    不然隻靠著一艘明月集團的巨輪做證據,僅僅隻能證明明月集團的確是有人參與了這件事。


    但證據是否指向董興雲,就得看國安手中還掌握了哪些證據。


    目前手裏的這點東西,還真拿董興雲沒太多辦法。


    真要撕破臉皮針對,那就是得更高級別的存在下台了。


    “老婆,你大概知道董興雲是什麽人吧,我的意思是,你應該知道,他是你什麽人吧……”


    下一刻,方墨看了一眼寧月瀾。


    聞言,女人頓時陷入了一陣沉默。


    寧月瀾在江城可是一言九鼎的寧氏集團女總裁,她手裏所能夠調動的人脈資源同樣不少。


    這次事情牽扯這麽大,寧月瀾在丈夫遇難的這幾天,肯定也用寧氏集團的資源調查過一些東西。


    所以方墨才會篤定,月瀾姐大概也知道了某些事情。


    董興雲是董耀珠的哥哥。


    而董耀珠,可是寧月瀾的親生母親啊!


    “你是不是想說,董興雲是我的舅舅?”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


    方墨抿了抿嘴唇,苦笑一聲。


    看來月瀾姐果然也是在事後調查過明月集團的事情。


    他壓根都不相信寧月瀾上位執掌寧氏集團這麽多年,就沒試圖憑借寧氏的能量查過母親的相關信息。


    隻不過董耀珠車禍身亡的事情,被寧老爺子和寧晉華聯手壓了下去。


    所以直到現在,寧月瀾都依舊蒙在鼓裏。


    她這些年始終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自己的媽媽和父親離婚之後,便是徹底杳無音訊。


    十幾年都未曾來看望過自己呢?


    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消失的那麽徹底,完完全全缺席了自己的人生。


    但有限的線索,寧月瀾也是能夠查到的。


    比如,母親同樣出身豪門,而且還是那來自港城的明月集團。


    稍微動用一點心思調查一下董興雲。


    便是能夠知道,這位明月集團的最高決策者,就是自己母親的親生哥哥。


    也就是她寧月瀾素未謀麵,卻又有血緣關係的親生舅舅。


    “你相信董興雲給‘芸’王的那些說辭嗎?”


    方墨有些感慨,拉住了老婆柔軟的小手。


    心中暗罵賊老天無眼!


    命運就像是刻意一直在捉弄寧月瀾似的。


    女人看上去風光無限,但這是在她以童年不幸作為代價換來的。


    小時候的寧月瀾幾乎整天就是和書本做朋友,不斷在寧老爺子的逼迫下,學習著一個又一個遠超這個年齡段晦澀難懂的知識。


    母親就是那時候跟父親離婚,然後死在了車禍下的。


    父親心態崩潰,不知道如何麵對女兒。


    幾乎逃避了身為父親的責任好些年,還選擇了另娶他人。


    這一直是他們父女之間的芥蒂。


    好不容易在奔三的年紀遇見了一生所愛,以為終於能夠迎來真正的幸福,結果丈夫又是個不省心的主。


    三天兩頭就要弄點幺蛾子出來,害得她提心吊膽。


    這倒也沒啥,畢竟是她自己選的男人,可是……


    接下來,按照方墨睚眥必報的性格。


    到了港城,他絕不可能輕易放過讓國家損失一批金礦國有土地資源的罪魁禍首。


    血衣門一時半會方墨找不了對方的麻煩,但是明月集團絕對跑不了。


    而明月集團,可是寧月瀾母親的娘家啊!


    董興雲更是月瀾姐的親舅舅。


    造化弄人,命運多舛。


    要不是寧月瀾還在旁邊,方墨都想扯著嗓子指著天罵娘了。


    老公vs舅舅!


    “不信!”


    沉默了良久,寧月瀾才輕聲道。


    “我母親是我母親,我舅舅是我舅舅,但是他們犯錯,依舊應該用法律製裁,更何況你別有太大的心理壓力和負擔。”


    “董興雲雖然是我的舅舅,但這些年我甚至都沒接到過一通來自港城的電話。”


    “要說起來,我跟這位舅舅根本就沒太多感情,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就好了,不用為了我瞻前顧後,我不希望自己影響你……”


    聽到這話,方墨心中最後一絲包袱才緩緩放下。


    當然,他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就連月瀾姐都不相信董興雲的屁話,方墨和‘芸’王自然也不可能信那種哄三歲小孩的鬼話。


    沒有這位明月集團的董事長發話,誰家下屬能隨隨便便把公司的巨輪搞出來私自挪用?


    那是巨輪,又不是玩具船。


    你以為跟公款一樣,說挪用就挪用了?


    光是出港的手續都複雜的一批。


    沒有董興雲批準,下麵的人誰敢隨隨便便把這玩意開出來?


    “老婆,你這艘遊輪能夠容納多少人?”


    聽到這話,寧月瀾有些懵逼。


    “啥?你要幹嘛?”


    方墨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


    “我壞事幹多了,打算積點德,做做好人好事,順便享受享受來自少數民族同胞的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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