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年僅十幾歲的寧月瀾足足愣了快一分鍾時間,才迴過神來。


    好家夥,合著弟弟是在套路我。


    不過寧月瀾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對方墨花錢倒是從未吝嗇過。


    所以當年也是立刻買了兩個烤麵包拿給小家夥。


    唔,也不知道弟弟現在喜不喜歡吃烤麵包了。


    雖然記憶沒有全部恢複,但心中既然認可了人妻這個身份。


    寧月瀾順手也就給方墨買了兩個烤麵包;


    “就當是為我前兩天說的話,傷了他的心賠罪吧。”


    好在雖然老街道改名新街口,減少了很多攤位。


    但十年前兩人買過烤麵包還健在。


    甚至還從小商小販的推車變成了一家商鋪,寧月瀾買了賠禮道歉的東西,就驅車徑直朝著家裏走去。


    到家門口的時候,她還沒開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鬱香氣。


    “小潔,你這是又做了什麽好吃的……”


    剛一推開房門,寧月瀾就愣住了。


    隻見方墨正坐在沙發上一臉緊張的盯著自己。


    不用問,肯定是煙阮阮給他告密。


    告訴了方墨,自己已經想起來屬於她是誰真實身份的事情了。


    沒錯,方墨的確是從煙阮阮口中才知道的這一點。


    當然他會從唿唿大睡中醒來,也還有另一個原因。


    那就是寧月瀾走的時候沒關空調,方墨衣服又被女人好心脫了。


    所以……他不是熱醒的,他是被活活凍醒的。


    他現在還擦著鼻涕。


    看到寧月瀾推開房門走進來的刹那,方墨局促的搓了搓手;


    “月……柳小姐。”


    寧月瀾翻了個白眼;“揣著明白裝糊塗啊,我是誰你應該比我自己都更清楚吧。”


    聞言,方墨身軀一震,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濃鬱的狂喜。


    月瀾姐這話,這意思是……


    她記憶恢複了?


    下一刻,方墨上前兩步一把將女人拽進了懷裏。


    他手掌都是忍不住顫抖著;“月瀾姐,你記起來了嗎?你想起來我是誰了嗎?”


    寧月瀾原本想要反抗,但是當兩人擁抱的刹那,她卻是明顯能夠感受到屬於青年澎湃跳動的那顆不安心髒。


    她反抗的小手剛一抬起來,便是再度放下去了。


    眸光中也是掠過一抹淺淺的柔和。


    “大概弄明白了我是誰,隻不過暫時還想不起來孩子的父親有什麽值得我眷戀的,尤其是我怎麽就死心塌地的喜歡了他十三年呢。”


    “嘖嘖嘖,這方麵的記憶我可是一丟丟都想不起來呢。”


    聽到這話,方墨先是一愣,旋即唇角勾了勾。


    月瀾姐這是在跟自己抱怨,曾經苦等暗戀他方墨十三年的不滿呢。


    即便是她沒有恢複記憶又何妨?


    在方墨的眼中,跟煙阮阮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放棄月瀾姐,隻要女人還願意承認寧月瀾這個身份,方墨就有陪在她身邊一直等到她徹底恢複記憶的勇氣。


    “吃飯吧,我餓了。”


    下一刻,方墨懷中的寧月瀾動了動,輕輕推了推男人。


    方墨也沒有得寸進尺,鬆開了月瀾姐柔軟的嬌軀。


    她身上有著一股好聞的熟悉味道,頭發絲間飄起的香氣讓方墨有種迴到了上個月的錯覺。


    那時候兩人如膠似漆,每晚同床共枕。


    月瀾姐總在背後溫柔而又默默地支持自己,有家的這種溫馨感覺,是真的很好。


    “對了,這個給你,算是給你賠禮道歉的禮物吧,我收迴前幾天衝你說的那番話。”


    “當時我並不知道我就是你小說中的女主角寧月瀾,我是真的純粹將你當成了痛失愛妻失心瘋。”


    “那陣子以為你隻是單純因為長得像,將我當成了寧總,所以才會對我上下其手的。”


    “為了讓你放棄對我不切實際的念頭,才說的那種話,你可別往心裏去。”


    說著,寧月瀾突然從背後取出路上買的兩塊烤麵包。


    聞到烤麵包撲鼻的香氣,方墨也是頃刻間瞪大雙眼。


    這還是前兩天見麵時,那個冷著臉對我的她嗎?


    他本來都做好了持久戰的打算,誰知道月瀾姐突然的熱情反而讓方墨有些措手不及。


    “幹嘛?不接受我的道歉是吧?行,愛要不要,不要拉倒。”


    寧月瀾眼瞅著方墨無動於衷,嬌哼一聲說著就欲將烤麵包撇進垃圾桶。


    方墨這才迴過神來,連忙一把將烤麵包奪了迴來。


    “別鬧,我要!”


    說著,他又是悻悻的摸了摸鼻尖;


    “這不會是在新街口那邊買的吧?十年前我記得姐姐就在那邊給我買過一次,後來那家店還做大做強在新街口開了商鋪呢。”


    寧月瀾螓首輕點。


    “你要是再像塊木頭人一樣杵在門口不讓我進去吃飯,我可能還沒來得及跟你培養出感情,就得先被你餓死了。”


    說著,寧月瀾自己突然‘撲哧’一聲輕笑了出來。


    這一笑,猶如百花齊放,方墨一時間看呆了,迴過神來也是連忙側過身子將走廊留給寧月瀾。


    女人剛往前走了兩步,迴頭刮了他一眼;


    “怎麽,吃麵包是能把你吃飽?還是說跟我呆一塊你會有壓迫感,不想跟我呆一塊?我會吃人不成?”


    “啊?”


    “你現在是這棟別墅的主人,我又沒記起來全部的事情,身為主人難道你不應該陪我用餐嗎?”


    寧月瀾沒好氣的說完這話,又是看著方墨局促不安的動作,想來還是因為前兩天在別墅中臨行之際說的那番話,讓方墨難免麵對失憶中的自己有些緊張和局促。


    “對我上下其手扒我衣服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老實呢?”


    方墨老臉一紅,咳嗽一聲呢喃自語道;


    “那不是因為事出有因,關心則亂嘛?”


    下一刻,寧月瀾又是後退兩步一把挽住了方墨的胳膊;


    “哎呦行了,大老爺們扭扭捏捏,你好歹是我孩子的父親,難不成你和煙阮阮聊過之後,還打算讓我主動,就這樣跟我培養感情?”


    方墨一聽這話,心想也是啊。


    我倆本就是夫妻,我麵對她失憶又何必如此局促?


    半分鍾之後,小潔不滿的聲音從餐廳中傳了出來。


    “你們非要這樣把狗騙進來殺嗎?”


    說完這話,小潔憤怒的丟下圍裙,朝著別墅外麵走去。


    待不下去了,簡直是一秒鍾都待不下去。


    餐廳是給人待的地方嗎?


    與此同時,另一邊餐桌前,方墨和寧月瀾麵麵相覷。


    女人俏臉微紅,猶如喝醉了一般明媚。


    “弟弟,她跑什麽?你不是說咱倆平時就是這樣相處的嗎?”


    說著寧月瀾低頭看了一眼兩人挽在一起的胳膊。


    他倆這個姿勢像極了喝交杯酒的時候。


    剛才一坐到餐桌跟前,方墨就跟寧月瀾滿嘴跑火車,揚言夫妻二人之前吃飯的時候都是手挽著手,互相給彼此喂飯。


    奈何人家月瀾姐現在沒有記憶,還真就信了這小王八蛋的鬼話。


    夫妻二人挽著胳膊互相給對方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飯。


    膩歪的小潔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寧月瀾自己其實也感覺有些奇怪。


    雖然這樣的動作看上去好像親切又甜蜜,但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方墨幹咳一聲,含情脈脈的盯著寧月瀾,正色道;


    “我覺得用這些咱們曾經日常相處的親密動作,更方便幫你喚醒迴憶。”


    “月瀾姐,晚上請務必讓我抱著你睡覺,因為我們自從結婚之後就一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知我長短,我知你深淺的方式一邊交流學習,一邊睡覺的。”


    寧月瀾這下要是再想不明白這狗東西是想吃自己豆腐,那她就白活了。


    下一刻,餐廳中便是響起方墨的一陣鬼哭狼嚎。


    “啊,你幹嘛,你以前從來不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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