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墨起床的時候頂著兩個黑眼圈,昨天半夜不安分的寧月瀾又跑來敲響自己的房門,嚇得方墨瑟瑟發抖……


    硬是拉著方墨親手存上了他的電話號碼和備注,才放過男人。


    方墨起床的時候都已經日上三竿,剛睡醒揉了揉眼睛,就發現手機上多了好幾條短信。


    老婆;我去上班了,晚上迴來給你帶好吃的。


    ……


    李浩文;你小子跟林汐晗什麽情況?前天不是聽說你倆分手了嗎?我怎麽又收到了你的結婚邀請函?


    ……


    老媽;我們後天迴江城,你要是有時間記得來接一下我和爸爸。


    老婆那條自然是寧月瀾發的,她嫌月瀾姐太生疏,而且生怕被寧老爺子看到,兩人如今都已經是夫妻關係了,還姐弟相稱。


    很容易被聰明的老人瞧出端倪。


    雖然這句話好像邏輯上似乎沒啥問題,但方墨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月瀾姐是不是對自己太特殊了?


    就算他們已經領證成了夫妻,可是還沒有感情基礎。


    月瀾姐現在就對自己這麽上心,展現出了一個女朋友似的霸道占有欲。


    角色代入的速度是不是有些太迅速了……


    而且和月瀾姐在一塊的時候,方墨總覺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總給他一種錯覺。


    月瀾姐好像真的很喜歡我。


    是我想多了吧?


    方墨悻悻的摸了摸鼻尖,給好友李浩文一個電話迴了過去。


    電話那頭剛一接通,就傳來李浩文咋咋唿唿的聲音。


    “大哥,你怎麽迴事?我早晨一起來就收到了你的婚禮請柬,我還以為是搞錯了呢,結果上麵真是你的照片。”


    月瀾姐速度還真快啊!


    不過想來也是,他們婚禮這周都要舉辦了,自然要捉緊時間把該通知的親朋好友都通知一圈。


    方墨笑著迴了一聲;


    “嗯,我結婚了。”


    “我去,我看你前天不是跟林汐晗都分手了嗎?我記得那個渣女跟咱們大學時期學生會主席陸晨好上了,難道你倆又和好了?”


    方墨翻了個白眼;“我都在星巴克外麵親眼看到他倆親嘴了,我怎麽可能還跟林汐晗和好?”


    聽到這話,李浩文才鬆了口氣。


    也是,好兄弟就算是再怎麽戀愛腦,也不至於原諒一個當麵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女人。


    “分的好,讓那對狗男女內部消化吧,他們渣男配渣女剛好一對,也不會出來禍害別人了。”


    下一刻,李浩文又是疑惑的補充了一嘴;


    “我剛又拿起請柬看了看,這個上麵新娘的名字叫做寧月瀾,好耳熟啊,不過寧月瀾是誰啊?你前女友?你不會是分手之後傷心過度大街上隨便拉了個人結婚了吧?”


    方墨;???


    你小子是不是在我身上裝了監控?


    方墨咳嗽一聲;


    “恭喜你,你猜對了,我還真是拉了個人領的證。”


    李浩文頓時大吃一驚,驚唿聲從電話那頭傳來都震得方墨有些頭暈;


    “我靠!你認真的?你怎麽這麽隨便……”


    “婚姻大事可不能兒戲啊兄弟,更何況你跟你老婆知根知底嗎,你就玩閃婚,萬一將來出什麽事情了怎麽辦?”


    方墨聞言,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


    月瀾姐和自己兩家從小就認識,知根知底是肯定的。


    而且也不會存在什麽嶽父嶽母欺負小女婿的橋段,頂多就是被寧叔叔刮幾個白眼罷了。


    “這些地方你大可放心,月瀾姐是個很靠譜的人,我們兩家算是世交,不過你其實應該聽說過她,因為她也是江城做生意的女老板,而且還是比較有名氣的那一批。”


    比較有名氣的那一批?


    江城出名的女總裁一共就那麽寥寥幾人。


    李浩文瞬間一愣。


    “我想起來了,江城第一豪門的公主,江城商界女王不就是叫做這個名字嗎?寧月瀾,寧月瀾,對,就是她,難道你老婆是寧家千金大小姐?”


    比起剛才質問時的聲音,李浩文這句話分貝再度提升了數倍。


    有那麽驚訝嗎?


    方墨將手機話筒拿遠一點,避免被兄弟弄成聾子;


    “沒錯,就是她。”


    李浩文家裏也是做生意的,並且規模不小,也算是江城比較出名的幾個企業。


    自從李浩文哥哥去世之後,他就接管了家裏的生意,所以方墨才敢篤定,李浩文肯定聽說過月瀾姐。


    李浩文捶胸頓足的聲音幽幽響起;


    “女神啊,那可是我的女神啊,江城兩千萬男人的夢,居然就這麽被你小子泡到手了,說,你給女神下了什麽迷魂湯?”


    “難道是小說裏的劇情,女神得了什麽奇怪的病,需要一個上門女婿來衝喜,所以寧家就勉為其難的找了你?”


    “贅婿可不好當啊,作為你的兄弟,聽我一句勸,放過寧仙子,讓我來,讓我來為你承擔這份入贅之後,遭人白眼的痛苦。”


    尼瑪。


    你小子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啊!


    方墨再度擦了一把額頭冷汗。


    李浩文還在電話另一頭喋喋不休;“方墨,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誰讓我是你的好兄弟呢,現在改邀請函上的新郎來得及吧……”


    “得了得了,別演了。”


    下一刻,方墨無奈的緩緩開口;


    “月瀾姐是被我喝多了之後強行拉到了民政局領證,這件事是我的錯,自然應該我對她負責。”


    “你下午有時間嗎?有什麽想問的,咱倆見麵聊吧。”


    一句兩句根本解釋不清楚來龍去脈。


    方墨在江城就李浩文一個兄弟,婚禮上很可能李浩文還是自己的伴郎。


    要是不滿足他的好奇心,這小子最後說不定就撂騾子不幹了。


    李浩文答應的也挺爽快;


    “行,既然你入贅豪門,那你可得請我吃點好的!”


    “寶格麗酒店見……”


    你丫還真是不客氣啊!


    方墨眼皮子跳了跳,一摸口袋,昨天寧月瀾給自己的嫁妝,那張黑卡靜靜揣在兜裏。


    ……


    “我靠,你來真的?”


    下午兩點多,李浩文跟方墨在寶格麗酒店門口碰頭,李浩文注意到方墨信步閑庭的朝著酒店甜品區走去,頓時詫異出聲。


    聞言,方墨翻了個白眼;


    “不是你說要來寶格麗酒店吃下午茶嗎?”


    “而且其他地方我也不一定請得起你,稿費下個月才發,我估計也就隻有寶格麗酒店這種檔次的消費場所,才能刷這張卡。”


    說著,方墨拿出黑卡在李浩文眼前晃了晃。


    進了甜品區,兩人隨便點了一些咖啡和蛋糕。


    方墨很少吃甜點,所以扒拉了兩口,就把戰場全部交給李浩文一個人掃蕩。


    不過李浩文的注意力卻不在甜點上,一直盯著方墨手中的黑卡。


    “幹嘛?這是月瀾姐給我的嫁妝,你小子還打算搶劫我不成?”


    李浩文翻了個白眼;“搶劫你妹。”


    “話說這張卡裏到底有多少錢?為啥你刷卡的時候連密碼都不用輸入?”


    方墨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這張卡有多少錢他的確不知道,不過想來按照月瀾姐財大氣粗的架勢,為了收拾一個林汐晗都能一擲千金買下一套房產,她的嫁妝最起碼不會低於七位數。


    “我剛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我老爹,他說他也沒見過這種卡,想必是銀行對某種等級的vvvvip客戶私人訂製的,八成都是全球限量。”


    李浩文羨慕的都快要流口水了;


    “寧總對你真好,不愧是名滿江城的女總裁啊!”


    方墨撇撇嘴,之前電話裏是誰說我成了贅婿會遭人白眼的?


    更何況,老子什麽時候成贅婿了?


    “沒骨氣,一張卡就把你收買了?”


    李浩文摸了摸鼻尖;“咳咳,那倒沒有,今天跟你出來,主要是想從你這吸取經驗,迴頭我也爭取泡一個富豪千金迴去,讓我老爹少奮鬥五十年。”


    “不過說起來,你跟林汐晗才分手了一天,那天你說要找我,但我剛好在開會,你後麵不是一個人去的酒吧嗎?”


    前天中午撞見林汐晗和陸晨這對狗男女在星巴克親嘴之後,方墨就第一時間聯係了李浩文。


    不過這家夥好歹也是繼承了家業的小老板,那時候忙著開始抽不了身。


    方墨就自己一個人去了酒吧買醉。


    方墨點點頭;“是啊,我是一個人去的,就是在酒吧撞見了碰巧在談業務的月瀾姐,其實之前我一直沒給你提過,我們兩家從很早之前就關係很好。”


    “我爺爺和她爺爺是一起上過戰場的過命交情,小時候兩家經常在一起聚餐,直到我爺爺去世之後聯係才少了一些。”


    好家夥!


    富婆竟在你身邊,富婆竟是你老婆。


    李浩文兩眼放光的追問道;


    “然後呢?然後撞見了寧總,她一聽你的悲慘遭遇,就打算以身相許安慰你受傷的幼小心靈?這也太狗血了吧?”


    “怎麽可能?”


    方墨想起酒吧裏發生的尷尬事情,就一陣頭疼。


    不過還是硬著頭皮一五一十的把起因,經過,結果,全部告訴了李浩文。


    好半晌之後,李浩文才一臉懵逼的盯著方墨;


    “所以說,是你在酒吧裏喝多了,又打又鬧,生拉硬拽逼著人家寧總跟你去領證了?而且最離譜的是,寧總竟然連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方墨老臉一紅,事實的確如此。


    雖然自己斷片了,但是醒來之後手中紅彤彤的小本子做不了假。


    下一刻,李浩文豔羨的瞥了一眼方墨;


    “要不是咱倆是兄弟,我都開始妒忌你了。”


    “你已經把妒忌寫在臉上了好不好?”


    方墨一翻白眼,還不夠妒忌嗎?


    要不是這會是大白天,說不定眼前這位李氏集團的公子哥都要跑到酒吧,效仿方墨的操作豔遇去了。


    “不過,說起來月瀾姐也不是全程沒有反抗,隻是我喝多了之後又抓又撓,月瀾姐不僅脖子上被我弄出來了傷口,就連肩膀也被我弄傷了。”


    方墨苦笑一聲;“月瀾姐是擔心我發酒瘋給她弄毀容了,所以隻能老老實實任由我拉他去了民政局。”


    聽到這話,李浩文第一時間脫口而出。


    “扯淡!”


    “方墨,雖然我沒怎麽談過戀愛,但一些基本常識還是清楚的,我估計啊,寧總應該不是被迫領證,說不定是早有預謀。”


    說著,李浩文曖昧的看了一眼方墨。


    早有預謀?


    月瀾姐?


    這怎麽可能?


    方墨腦袋頓時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李浩文眼瞅著方墨一頭霧水的懵逼神色,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道;


    “你小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們家月瀾姐還是有名的柔道黑段。”


    “難道對付一個醉漢還沒轍嗎?”


    月瀾姐還是柔道高手?


    方墨怔了一下,這他還真不知道。


    不過寧月瀾經常上新聞,同樣作為商圈人士,李浩文對這些消息自然關注度更多,想來他也是從新聞裏看到的。


    方墨咳嗽一聲;


    “也有可能是月瀾姐害怕我耍酒瘋吧?”


    “耍酒瘋?”


    李浩文冷笑一聲;“堂堂豪門寧家大小姐會害怕一個醉漢耍酒瘋?按照你說的,就算是在出租車上,寧月瀾沒法找到保安,也沒辦法報警,難道下了出租車到民政局,在民政局她還找不到幫手嗎?”


    “民政局那種地方,隨便喊一嗓子有人逼我結婚,立刻都能有七八個大漢跳出來把你拽走。”


    “這些話也就寧月瀾說給你,當局者迷的你會信,寧月瀾年紀輕輕就能夠在殘酷的商圈站穩腳跟,城府那麽深的一個女人,會被你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坑了?”


    李浩文直接搖了搖頭,暗歎方墨還是太年輕。


    “我告訴你,想要坑到寧總,隻有一種情況,除非……”


    說到除非,李浩文意味深長的拖了個長腔。


    方墨心髒‘嘎登’一揪,頓時著急催促了一句;


    “除非什麽?”


    李浩文聳聳肩;“除非她是真的想嫁給你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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