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想將這玉佛賣出去,再加上這樣的大買主屬實少見,俗話說得好,亂世古董盛世黃金,這年頭兵荒馬亂的,就是玉佛也坐不穩啊!


    “好了!就這樣說定了,來來來,每人抽一簽,我來拋磚引玉。”


    還是羽佐正村拍板釘釘,主動上前從木箱子裏抽了一根,仔細一看,聳了聳肩扔了迴去。


    “是根短簽。”


    隨後山本健一、侍從們一個接著一個的上前。


    “短的。”


    “也是短的。”


    “我懷疑裏邊根本沒有長簽。”


    聽見眾人的質疑,掌櫃臉上非但不慌,還笑開了花,,左手抱緊木箱,右手連忙擺手道。


    “哎,我說各位,咱這可是實打實擺在這的,求緣求緣,那肯定不是誰都求得著的,不信的話,等你們抽完後,我將木箱子打開給你們仔細瞅瞅。”


    直到最後一人,禦船光苦笑著,這百分之一的機會,他也不抱什麽希望了。


    倒是白白讓羽佐花了這麽多錢。


    誰也沒有注意到,當禦船光伸手入盒時,掌櫃扶著木箱的右手輕輕扳動按鈕,木箱底部瞬間發生奇妙的變化。


    精妙的機關讓短簽瞬間掉落到暗層中,底部的長簽反倒是翻轉過來。


    禦船光隨手抓了一隻,拿出木箱的瞬間。


    羽佐正村最先反應過來,激動的喊道。


    “長簽!老師,是長簽!”


    掌櫃似乎難以接受現實,哭喪著臉,而後半晌才勉強支起笑臉。


    “這位老先生,恭喜你呀!看來你就是這尊玉佛的有緣人,這尊鎮店之寶屬於你了。”


    禦船光也仍然有種恍若置身夢中的錯覺。


    “自己……真的抽中了?”


    直到旁邊的隨從們紛紛恭喜,加上掌櫃親手取來鑰匙,將玉佛取出,禦船光才真真切切的反應過來。


    大喜過望之下,險些昏厥過去。


    好在羽佐正村一直在身邊,立刻上去扶著禦船光,他可不能出事,否則這三千大洋可白花了。


    “老師,老師,這東西呀您先別急,我叫人來搬迴去,咱們還是先把正事辦了。”


    禦船光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屬實是因為自己太過在意這玉佛,才會如此動情。


    禦船光點點頭,對自己這位學生的所作所為很是滿意。


    “嗯,那就麻煩你了。”


    羽佐正村將禦船光送出門外,伸著手臂,這份大禮可算是送出去了,也讓羽佐正村鬆了一大口氣。


    “老師,你們先行一步,我給掌櫃交接下事宜,幫您這寶貝給搬迴去。”


    走出門後,禦船光也冷靜下來,他迅速反應過來這件事恐怕自己這位好學生是動了點手腳。


    他在伸手進去抽簽時,試到裏麵的竹簽不停翻動,很明顯那掌櫃是能操控的。


    這麽看來,自己能抽中這所謂的求緣簽,也是全靠羽佐正村的銀元開道。


    加上現在羽佐正村刻意留下來,顯然是要為他這尊玉佛完成收尾工作。


    禦船光固然守舊,但也不是什麽迂腐之人,見羽佐正村如此用心,也不由得對他更加喜愛。


    幾人走走停停,期間山本健一數次上前搭話,都被禦船光淡淡迴應給打發了。


    禦船光身為外務省的高官之一,論起資曆,與土肥圓賢二不相上下,或許在實權上有所落後,但對於山本健一來講,已經是難以觸摸的天花板了。


    山本健一支支吾吾,有些難為情。


    “禦船閣下,我有個難以啟齒的請求想與您說一說。”


    禦船光看了一眼山本健一,有些好奇,自己與他又不是一個部門,能有什麽好說的。


    “說來聽聽吧。”


    山本健一揮了揮手屏退左右,湊到禦船光身前,低著頭,輕聲道。


    “實不相瞞,之前鬆田君與美子小姐,與羽佐領事的關係相處是不那麽融洽,我是奉了土肥圓機關長的命令,來與羽佐領事修複關係的。


    但您也知道,羽佐領事的性格比較直率,我幾次找到他,也都被拒之門外,想請您幫幫忙,說說情。”


    禦船光白了一眼山本健一,這不純純放狗屁嗎?


    在碼頭下船的時候,山本健一可不是這個姿態,當時兩人可是搞得劍拔弩張的。


    禦船光腦海中轉了一轉,修複關係是假,估計這個禦船光想采取什麽行動,需要羽佐正村幫忙才是真。


    這個蠢貨,知道會有求於人還把關係弄得那麽糟糕,真是無藥可救了。


    禦船光稍稍沉吟,這個山本健一他還不放在眼裏,但他知道那位土肥圓機關長可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加上這段時間內閣動蕩也比較大,他隱隱間能感受到特高課因為其職務的特殊性,或許地位也會逐步提升。


    像羽佐正村這樣常年在華活動的人,與特高課鬧掰,實在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禦船光也想為自己這位學生鋪鋪路,便稍稍點了點頭。


    “山本先生,你能這麽想,實在是令我感到高興,其實羽佐也不是個咄咄逼人的家夥。


    大家歸根結底都是為天皇效忠,你放心吧,等他來了,我會好好告誡他的,你有什麽盡管與他商量。”


    山本健一聞言大喜,他知道羽佐正村一直以來都很尊敬禦船光這位老師,有了這句話,緩和關係再也不是問題。


    自己也不用縮著腦袋裝孫子了。


    羽佐正村興衝衝的追上眾人時,卻發現山本健一與禦船光站得很近,一副交談攀心的模樣。


    這倒是讓羽佐正村很納悶,什麽時候山本健一攀上了自己這位老師的關係了。


    “羽佐啊,你來得正好。山本先生有幾句話想讓我轉告給你,既然你來了,那正好,他自己就說了。”


    禦船光背負著雙手,笑嗬嗬道。


    山本健一也適時放低身段,主動說道。


    “羽佐領事,實在抱歉,你也知道鬆田君是我的學生,當時一時不忿,沒有控製住脾氣,與你發生爭吵,非常對不住您!”


    說完山本健一重重鞠了一躬,倒是把羽佐正村嚇了一跳。根據他從秋田那兒得到的消息,羽佐正村的確有要跟他緩和關係的需求,但沒想到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這能屈能伸的態度,一般人可學不來。但很可惜,山本健一今日就要葬身在此了,因此羽佐正村也樂得與對方恢複和氣。


    畢竟沒什麽事值得與一個死人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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