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他很看好嘛?”


    戴老板倒是有些嘖嘖稱奇,他執掌軍情處以來,從沒聽說過李文雨這樣評價過一個人。


    李文雨與戴老板交情深厚,自然不用遮遮掩掩。


    “不瞞處座,我是真想把他拿過來,處座也知道,現在軍情處擴招,我手底下正缺這樣的能人。


    周凜的行動能力不用多說,還在特訓班做過教官,對管理上也有經驗,實在是再適合不過的人了。


    杭州站太小了,南京本部才是周凜這樣的人該待的地方。”


    戴老板稍稍沉吟,並未應下李文雨的請求。


    畢竟杭州站最近立了不少功,毛林也是他的心腹,雖然比不上李文雨親近,但手心手背都是肉。


    這周凜又深受毛林看重,要是自己給他強行要過來,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文雨啊,這周凜在毛林眼中的地位,你恐怕也清楚。


    這樣貿然向他要人,隻怕不太合適。


    這樣吧,周凜在特訓班還要待個把月,你先做做他的工作。


    要是他同意過來,那我再給毛林說一說,可要是周凜這關過不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李文雨一聽,臉上露出喜色。


    南京本部比起級別,比杭州站高了可不止一籌,加上他李文雨本人財力雄厚。


    毫不客氣的說,要權有權、要財有財,難不成還拿不下一個杭州站的小小行動隊隊長?


    處座雖然嘴上說著試試,可心裏還是偏向自己的。


    軍情處,杭州站。


    毛林正衝著杭州站的一眾骨幹大發脾氣。


    “你們在搞什麽鬼!


    半個月的時間,針對軍情處竟然接連發生了兩起爆炸事件,死了六個人!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治安事件了,這是別人拿鞋底在我們軍情處的臉上抽!


    軍情處是什麽地方?是專門辦大案的!現在自家行蹤被別人摸得一清二楚,連我這個站長出門都要膽戰心驚。


    這還像話嗎?


    沈亦非!花了那麽多錢,養了那麽多人,都是吃幹飯的?還沒查出來?”


    情報組組長沈亦非低著頭,聽見毛林問話立刻答道。


    “迴站長,那夥人的專業素質非常高,幾乎沒有留下痕跡。


    我們經過連夜調查,終於發現了其中一輛車曾經在西湖附近出現過。


    可由於外圍眼線人員的不小心,加上那夥人的警惕心很高,導致跟蹤被察覺到。


    第二天車輛就被拋棄在郊外,我們的線索就又斷掉了。”


    毛林強忍住沒有發火,轉過頭看向梁樹仁。


    行動二組近來的表現很不錯,毛林對梁樹仁也寄予了厚望。


    梁樹仁苦笑一聲,被炸死的人,其中就有他行動二組手下的一名副隊長,要是能查出來,他早就報告了。


    “站長,這夥人確實不簡單,我們也沒發現什麽有用的信息。”


    毛林見狀癱坐在椅子上,揮了揮手,不再說話。


    梁樹仁似乎想起了什麽,補充了兩句。


    “倒是周凜之前布置的眼線,警察局的一名小警察孫小光曾經提過一句。


    他在巡查時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是什麽?”


    沈亦非顯得有些急切,此事一日沒有水落石出,他也寢食難安。


    梁樹仁稍稍迴憶,而後開口道。


    “他說日本駐杭領事館近來人員出入大了許多,連保衛人員也多了不少。


    還多出不少生麵孔,你們說,爆炸案會不會與日本人有關?”


    沈亦非肯定了梁樹仁的迴答,之前行動科幹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領事館的顧問暴斃,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誰做的。


    “不排除他們進行報複行動的可能性,但領事館畢竟有一定的特權,我們也不好行事太過張揚。


    隻能采取暗中調查的方式。”


    “暗中調查、暗中調查,人家炸彈都安到咱們家門口了還調查,要我說,直接抓幾個人審一審,什麽都清楚了。


    不管他炸沒炸,反正殺日本鬼子總沒錯。”


    說話的人是盧家誌,他的脾氣向來暴躁,對日本人一向是深惡痛絕,恨不得誅盡九族那種。


    毛林顯然知道的信息更多,他來迴踱步,越發感到此事不簡單。


    就算是領事館真的猜到是軍情處動的手,可那領事羽佐正村因為瑞軒銀行的事有求於人,怎麽敢做出安設炸彈,暗殺軍情處情報官這種瘋狂的舉動。


    這無異於自掘墳墓。


    毛林白了一眼盧家誌,重重喝道。


    “胡說什麽,有這麽簡單,要你們做什麽?


    現在局勢已經非常緊張,按照上頭的方針,要先穩住局麵,你這樣大範圍的抓人,引起外交事故誰替你擦屁股?


    就算是要抓人,也不能明麵上來!”


    說完眾人都沉默起來,等待毛林的吩咐。


    毛林站起身來,來迴踱步。


    “他們的活動很是猖獗,我看裏頭肯定藏著不少秘密。


    都去查一查,就按照樹仁說的,多盯著點領事館那邊,別出什麽差錯,盡量不要起正麵衝突,明白嗎?”


    眾人齊齊應道,唯有盧家誌麵露不滿,頗有些不甘。


    他跟隨梁樹仁一同走出辦公室,嘴裏低聲嘟囔道。


    “老梁啊,你說我們軍情處什麽時候這麽窩囊了!


    這狗日的日本人爪子都伸到我們家門口了,我們還不能還手!


    這是我們國家的地盤!”


    梁樹仁心裏雖然也不舒服,但倒也沒有太往心上去,他看得更遠一些。


    “老盧,你要知道,站長什麽時候是個心慈手軟的主了。


    前不久刺殺鬆田涉平,再借助瑞軒銀行狠狠從日本人嘴裏撕下一塊肉來,這不也是他批準同意的嘛。


    咱們聽站長的,先調查調查,再說了站長話裏話外不也說了。”


    梁樹仁怒了努嘴,壓低聲線輕聲道。


    “明麵上不能抓,那暗地抓還不行嗎?


    他日本人不得出門逛逛街?散步失足摔死兩三個人,這不是很正常的嘛。”


    盧家誌一聽,眼睛笑得眯成縫。


    “嘿嘿,要不還得說你這老小子討站長喜歡。


    我明白了,監視的事情,就交給我吧,老子忍這口氣忍了好久了。


    手底下的行動隊長死了,兄弟們心裏都憋著一股氣呢,就要讓這群狗日的小鬼子知道痛!”


    說到後半句時,盧家誌眼中寒芒閃過。


    他是部隊出身,性格直率,也不愛考慮那麽多。


    之所以來到軍情處,是因為當時在戰場上抗命。


    可也因此,部隊老長官為了保下他,將他送到軍情處避風頭。


    這一避,就避了個行動組組長出來。


    真要論起行動來,盧家誌雖然是個半路出家的特工。


    但這股子狠勁,卻是別人身上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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