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柳遇便來到周凜處與之匯合。


    周凜見柳遇也抓住了一名日諜人員,更是喜出望外,這算是意外收獲。


    順便招唿了唐宏盛一聲,將錢素文打暈,一並帶迴軍情處內。


    臨走前,周凜將孫小光帶到負責行動的城南分局副局長麵前。


    “李局長很有識人之明嘛,培養出這麽優秀的小夥子,孫小光很不錯,腦袋靈光,這次行動幫了我們大忙。”


    “嘿嘿,周隊長言重了,小光的確是個人才,平時在局裏表現也很好。”


    城南分局副局長當即賠著笑臉,他是個人精,自然明白周凜這話什麽意思。


    同時也不由得暗暗對孫小光青睞有加。


    攀上軍情處的高枝,可以說是前途遠大了。


    此時的軍情處已經開始逐漸擴張,實力隱隱顯現。


    且不說浙江省警察廳高層一大半都為軍情處把控,就是杭州城警察總局,也有不少的軍情處安插的人。


    稍稍交談,周凜便迴到軍情處內。


    將岩井玉子與仲江一樹交給審訊人員。


    想起仲江一樹明顯的斷後行為,周凜忍不住對岩井玉子身上挖出來的情報期待起來。


    “這個女人很可能是條大魚,好好招唿她,務必要撬開她的嘴。”


    另一邊,半夜了仍然在辦公室內等待消息的梁樹仁,一聽說周凜帶著人馬迴來,立即趕了過來。


    “周凜,怎麽樣了!”


    “組長,不負所托,共抓捕兩名日諜成員,其中一人應該是深穀川招供的上線“石鷹”。”


    “好啊!好啊!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梁樹仁忍不住拍手叫好,此次抓捕成功,又是大功一件。


    近來這段時間,他的行動二組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不僅牢牢壓過行動一組,就連情報科也被比了下去。


    要知道,情報科的人平時自詡受過專業培訓,對行動科的人多多少少有點看不起。


    在這一點上,雖然毛林身為站長,對行動科多有偏袒。


    但不得不說,論起人員素質,的確是情報科更勝一籌。


    以往的多次行動,往往都是由情報科提供情報並且主導行動。


    可近兩次行動,情報來源都成了行動科,自然就將情報科曆來的囂張氣焰打消了不少。


    “都是組長領導有方,我們三支小隊配合親密無間,費盡心力,總算是將兩名狡猾的日諜抓捕。


    也算是沒有辜負您和站長的厚望。”


    周凜一麵說,一麵引著梁樹仁往審訊處過去。


    “不錯不錯,快將抓捕行動的細節告訴我。”


    梁樹仁也有些急不可耐,迫切想知道抓捕情形如何。


    畢竟隻有這樣,之後向站長敘功時,才顯得自己參與感更足嘛。


    周凜立刻將事情娓娓道來,在敘述中,刻意將唐宏盛的表現描述得突出。


    且不露痕跡的提到一嘴,錢素文試圖插手,為疑似日諜,且與日諜人員有密切關係的金菊說話。


    梁樹仁聽了立即冷哼一聲。


    “錢素文?錢三鑫倒是生了個好兒子,扔在大牢裏讓他嚐嚐厲害。”


    但隨後又緩和道。


    “對錢素文要好好查一查,但如果確實不是日諜人員,還是可以給錢三鑫一個麵子嘛。


    畢竟他在杭州經營多年,也為黨國捐了不少錢,算得上本地德高望重的老人了。”


    周凜自然明白梁樹仁的意思,立即點了點頭,隨即推開審訊室的大門。


    此時的仲江一樹正坐在老虎凳上,麵目猙獰,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


    可向盧是什麽人,經他手的犯人不知有多少,他最討厭這種衝著他目露兇光的。


    當著梁樹仁和周凜的麵,向盧自然更加不能留手。


    當即手一揮,喝道。


    “加磚!”


    隨著審訊人員連續三層磚墊上去,仲江一樹的額頭已經開始不停冒出汗水。


    老虎凳的疼痛不像子彈那樣,刹那間刺激到你的全身。


    而是一種能讓你感受到痛楚,卻又無能為力的持續性傷害。


    他甚至沒辦法讓人麻木。


    一旁的審訊人員繼續抬磚,準備再加一層時,向盧揮了揮手。


    “先不急,讓我們的客人休息休息。”


    周凜自然也不會向盧是出於好心。


    相反,向盧是個經驗老道的刑訊人員,知道什麽時候該加、什麽時候不加。


    此時一旦再加一層,很可能會突破仲江一樹的痛苦閾值,令他陷入麻木的狀態。


    反而不利於審問的進行。


    因此向盧恰巧在仲江一樹最不上不下時停下,令他感受到最大限度的折磨。


    仲江一樹隻感覺雙腿已經不屬於自己,那種肌肉緊繃而後被逐漸撕裂的感覺令他痛不欲生。


    此時向盧笑眯眯的圓臉出現在仲江一樹身前,用和藹的語氣道。


    “何必呢,比起被無休止的折磨,還是開口來得輕鬆吧。


    就在幾天前,你的同仁也麵臨和你相同的境遇。”


    聽到這裏,原本不屑一顧的仲江一樹憤怒的咆哮道。


    “深穀川!我就知道是他,這個大日本帝國軍人的恥辱!敗類!”


    向盧搖了搖頭,惋惜的說道。


    “是你誤會他了,深穀先生的確稱得上是一位有血性的軍人。


    我們用鐵簽穿過他的指甲,他痛苦的嘶吼、大叫,他不願說。


    我們又用帶著倒刺的鐵片狠狠抽打他,那倒刺從他身上掛下一道道血肉。


    他也一聲不吭,連我也不禁為之驚歎。”


    仲江一樹聽見向盧用平淡的語氣描述深穀川被折磨時的景象,不由得咽了咽喉嚨。


    連帶著剛才高昂的語氣也難以察覺的低了些。


    “哼,那他為什麽會泄密。”


    向盧用讚許的語氣說道。


    “深穀先生剛開始時,比你表現的更加強硬,且意誌力更加堅韌。


    可當我們將他抬上電椅,一瞬間啊,整個人就癡呆了下去,險些救不迴來。


    好在深穀先生他及時醒悟,交代了。


    中國有句古話交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想你也曾聽過。


    怎麽樣?是要試一試可能摧毀你意誌的刑具,還是選擇與我們聊聊天,溝通溝通?”


    不得不說,向盧的話很有煽動力。


    就連在一旁旁聽的梁樹仁與周凜都點頭讚許。


    仲江一樹低著頭不說話,正當向盧勝券在握時。


    仲江一樹忽然抬起頭,一口血水塗在向盧的臉上。


    “我呸,八嘎呀路!”


    向盧的風度再也無法保持,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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