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生是不是叫你殺了我。”


    牛大點了點頭,也沒否認,畢竟剛才蘇佩凝如果提前醒過來的話,應該也聽見了。


    “我是蘇駿中將的女兒,殺了我,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麽?”


    牛大茫然的搖了搖頭,他在山裏和地裏幹了半輩子,對軍中職務沒半點概念。


    “中將?是比俺煤礦礦長還大的官嗎?”


    這句話給蘇佩凝幹沉默了,她決定換個方式勸說。


    “先不說這個,你是不是沒抓到關夢巧?”


    牛大點點頭,他要是抓到了關夢巧,就不會弄成這樣了。


    “那自然關局長也不會出手,你們的城西煤礦是不是也活不了?”


    牛大再次點了點頭,抓不到關夢巧,李洪生就不敢假裝救出關夢巧,讓關局長知恩圖報。


    自然也就沒辦法將城西煤礦救活了。


    “那我告訴你,你抓了我,不僅僅城西煤礦活不了,就連整個李家都活不了,我爹會把他們全部殺光。”


    牛大望著蘇佩凝用平靜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心底湧起幾分膽寒,也不由自主的相信了蘇佩凝的話。


    蘇佩凝繼續向牛大分析,緊接著說道。


    “事實上,你們殺沒殺我,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抓了我,就等於李家已經瀕臨絕地。


    隻要被查出來,我的失蹤跟李家有關,那麽結果就不重要了”


    見牛大被繞得有些頭暈,蘇佩凝便多說了一句,解釋道。


    “這就意味著,要想保住李家,隻有讓我,和你們三兄弟,一起埋在這山裏!”


    當蘇佩凝說出結論時,牛大陡然間感覺胸口發堵,他不由自主的辯駁道。


    “不可能啊,李洪生要殺我,為什麽還把我母親接去醫院,花這筆錢。”


    蘇佩凝可憐的望著牛大,說道。


    “那是因為在他的計劃裏,你原本就是屬於要清除的人,即使是你綁了關夢巧。


    我想李洪生也打算在假裝解救關夢巧的過程中,不小心將你們殺死,因為隻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而你病重的母親,不過用來讓你前行的魚餌罷了。”


    牛大有些茫然,他從未想過這些問題,但此刻他相信,蘇佩凝說的話是正確的。


    “你想不想活命?”


    蘇佩凝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便有了底氣。


    牛大自然是點了點頭,經過這會兒談話,他已經完全相信蘇佩凝說的話了。


    怪不得之前李洪生接他母親去醫院,卻隻是讓用些普通藥來暫緩疼痛,一點也不願意真正的花錢治病。


    還派人將他母親保護起來,美其名曰不能影響休息。


    可恨自己是個蠢貨,被他欺騙,玩弄於股掌之間。


    “啊!”


    牛大想著母親在床上孤苦無依,連兒子也見不著,便心生憤恨,第一次這麽想要殺一個人!


    重重一拳捶在木門上,將木門捶出一個碩大的窟窿。


    牛二與牛三見情況不對,趕忙過來。


    “大哥,咋啦。”


    牛大此時已然清醒,衝著牛二與牛三說道。


    “咱們被李洪生騙了,那狗日的根本沒給娘治病,還想殺咱。”


    隨後便將蘇佩凝身上捆著的麻繩解開。


    “蘇姑娘,俺們對不起你,你走吧。”


    蘇佩凝揉了揉被捆得太久,氣血不通的手腕,在空中用力揮了揮,苦笑著說道。


    “這大山裏毒蟲猛獸這麽多,又馬上到晚上,我能走哪去。”


    牛大頓了頓,往外探了探頭,此時天色已晚,加上杭州城滿城都在搜捕綁匪,牛大怕自己帶著蘇佩凝,還沒走進去就成了篩子。


    “明天吧,明天我送你迴去。”


    蘇佩凝也欣然同意,說道。


    “你放心,迴去後我會想父親說明,你不會有事的,我還會出錢替你母親治病。


    冤有頭債有主,我要找的人是李洪生。”


    說到後半句時,蘇佩凝眼中寒光閃過,她可不是什麽弱女子。


    從小跟在父親身邊,早已經見慣了生死。


    怪不得這李洪生當時在舞會上打關關的主意,被拒絕後竟然下毒手,自己險些成了替死鬼。


    蘇佩凝活了十幾年,還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在她的眼中,已經給李洪生判了死刑。


    但心思向來細膩的蘇佩凝仍然有些擔憂,那就是今天下午被牛大等人逼走的李洪生,會不會再次返迴。


    “今夜要多加小心,雖說李洪生說他三日後才來,但保不準是放的煙霧彈。


    說不定他今夜就要帶人來滅口,我們不能在這種事情上心存僥幸。”


    牛大愕然,當即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問道。


    “蘇小姐,你說怎麽辦,我們都聽你的。”


    “轉移!”


    蘇佩凝當機立斷道,雖說她從小衣食無憂,但由於時常父親在外,也不是嬌生慣養的主。


    隻要沒有生命危險,在山裏住一住也無所謂。


    環視一周後,發現對麵的山頂便是個很好的地方。


    “就去對麵的高點,如果有什麽問題,隨時都能及時反應過來。”


    心思細膩的蘇佩凝還隨意紮了個草人扔在木床上,晚上視線不清,說不定也能起到些迷惑的作用。


    另一邊,眼瞅著夜幕四垂,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來。


    周凜也不得不帶著人從窯洞趕了迴去,等到達瓦窯鎮時,另外三支隊伍也已經在鎮上集合完畢。


    “怎麽樣?有沒有情況?”


    趙全苦著臉,搖了搖頭。


    “這山裏麵各種各樣蟲子太多了,還好獵戶熟悉,帶了藥,不然兄弟們要吃不少虧。


    我們沿著山路走了足足四五裏路,但都沒發現任何蹤跡,山裏晚上危險太多,就連獵戶也不敢久待,便下來了。


    你們呢,周隊長,有什麽收獲嗎?”


    周凜也搖了搖頭,他帶著人將十幾個窯洞一一搜索,也是一無所獲。


    皺了皺眉,也不知這牛大等人將蘇佩凝帶去哪兒了。


    周凜目光遙望,龐大的山脈在夜晚暮色中透露出淡淡的陰影輪廓,宛若一頭龐大的巨獸,令人望而生畏。


    難不成……蘇佩凝被帶到更遠的深山裏去了?


    “算了,想也沒用,柳遇,你帶上幾位兄弟,今夜在瓦窯鎮的幾個方向都做好值守工作,等待明天天亮之後繼續進山搜索。”


    眾人就在鎮上找了個地方簡單休息起來。


    深夜,周凜正在木床上睡覺,房門突然被敲響。


    “隊長!隊長!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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