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鎮南會見周凜是作戰室內,來此之前何定乾已經給周凜說過了。


    李司令平日裏作風相當簡樸,就連居住也是在軍營裏。


    除去巡視軍營外,大部分時間都在作戰室內觀看作戰地圖思索戰術。


    甚至已經能做到將整張作戰地圖銘記在腦海之中。


    “軍情處中尉周凜,拜見李司令。”


    周凜來到李鎮南身前,右腳一踏,重重行了個軍禮。


    “不錯,有股子精氣神,看上去倒是沒有被軍情處的陰暗汙染。”


    李鎮南點了點頭,一絲不苟的說道。


    周凜目光直視前方,絲毫沒有被壓倒,口中硬氣答道。


    “司令,任何部門的士兵都有存在的價值,隻要是保家衛國,我認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何定乾在一旁暗暗叫苦,李鎮南向來是不允許別人質疑他的,這在軍營裏是不成文的規矩。


    李鎮南一聽,並沒有生氣,打量了周凜一眼,笑眯眯的說道。


    “你們來找我,是有什麽事?”


    周凜其實也摸不準李鎮南的脈絡,但他知道,一位愛惜士兵的長官,是決計對他這句話生不出火氣來的。


    見李鎮南並未生氣,周凜便開始一五一十的講述起事情經過來。


    李鎮南聞言後點了點頭,近期並沒有作戰任務,而對於這種剿匪的活動,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事實上他們獨立混成旅已經閑置了一段時間,近來浙江一帶戰事並不多,主要是等待命令。


    能有這種剿匪的行動對部隊而言益處多多,能練練兵,也能掙些軍費。


    李鎮南帶兵的信條便是,不見血的兵,不是好士兵。


    “行,定乾,你帶這位小兄弟去安排吧。”


    見李鎮南轉過頭去開始端詳牆上的戰術地圖,何定乾十分識趣的帶著周凜離去。


    校場內,何定乾為周凜介紹了一個人。


    “周凜,這位是鄭奇文,鄭營長。


    鄭營長帶領的營,在我們旅可是王牌部隊,區區剿匪,絕對不在話下。”


    鄭奇文也主動上前來握手,顯然已經收到了消息,表現的十分熱情。


    “周隊長,你好,軍情處近來破獲大案,實在是讓兄弟們敬佩啊。”


    按理來說鄭奇文身為王牌營的營長,是不用對周凜一個小小的中尉軍官表現的如此熱情。


    可現在警備司令部的油水並不豐厚,雖然李鎮南坐鎮,這支部隊的貪墨之風被遏製住。


    但耐不住上頭卡脖子,軍餉時不時的就停發、緩發,畢竟不是戰時,部隊的重要性稍有減弱。


    身為王牌營營長的鄭奇文,自然要想方設法為兄弟們謀些福利。


    而這些福利從哪來,剿匪便是一大收入來源。


    可僧多肉少,土匪不夠剿,像周凜這種民間集資補貼部隊剿匪的,就更少了。


    若是單靠上頭撥發軍資去剿匪,那部隊隻能說勉強維持生計。


    也因此鄭奇文對周凜這位金主格外熱情,再加上何定乾的關係,這位王牌營營長自然就顯得十分平易近人了。


    周凜也放下顏麵,十分熱情的迴應道。


    “鄭營長,久仰大名了,我曾聽軍情處的林科長提起過您。”


    鄭奇文一時有些愣住,他原以為周凜說的客套話,可都指名道姓了,又不像客套話。


    隨後鄭奇文像是迴憶起了什麽,恍然大悟道。


    “林科長?你是說林蓮亦那小子?”


    周凜這可不是在吹牛,他自幼記憶過人,清楚記得林蓮亦在跟他談話時曾不經意間提起過這位老長官。


    在參加北伐時,鄭奇文便是林蓮亦的排長,兩人也算得上是同生共死過的。


    隻是這位老長官軍事素質過硬,可為人處世上卻稍顯迂腐,曾經硬懟過部隊長官,因此鬱鬱不得誌。


    周凜也沒想到,竟然在警備司令部碰見了在林科長口中提過的領導。


    “正是,林科長現在是軍情處行動科的代科長”


    鄭奇文倒是嘖嘖稱奇,不由得感歎一句。


    “當年林蓮亦初上戰場時,還是個嚇得打哆嗦的傻小子,沒想到也混成勞什子科長了。”


    有了這一層關係,二人自然沒來由的更加親近。


    何定乾看在眼裏,心知此事多半已經成立,當即笑眯眯的道。


    “看你們二人聊得興起,我正好也有事,就先離開了。


    周凜,有事情處理不下的,不要礙於麵子,及時聯係我。”


    周凜當即拱了拱手,雖說自己付了錢,但部隊也不是什麽人的錢都接,自然也明白是看了何定乾的麵子。


    “多謝參謀長,讓您費心了。”


    何定乾擺了擺手,自顧自的離開了。


    就在周凜在警備司令部與鄭奇文相談甚歡時,另一邊的軍情處可不太平。


    浙江省礦務局局長關榮軒陰沉著臉,正衝著毛林發火道。


    “毛站長!我的侄女已經被抓走一天了,還沒有消息嗎!


    現在也就是我瞞著,可紙是包不住火的,蘇駿中將一旦得知自己愛女被綁架,定然會趕來杭州。


    到時大家就一起吃不了兜著走!”


    要知道關榮軒如今乃是孔院長手底下的紅人,掌管整個浙江的礦業管理,可以說是大權在握。


    即使是毛林這樣的人物也不願輕易得罪。


    當然毛林本身也不懼他,自己的頂頭上司是軍情處的處座戴雨農,軍情處乃是直接聽命於領袖的特權部門。


    孔院長的手雖然長,可也伸不到軍情處來。


    但毛林深知,這失蹤的蘇佩凝關係實在是太棘手了,其父親蘇駿乃是一位實權中將副軍長,在整個華北地區都是舉重若輕的人物。


    也在此前的“剿總”中擔任要職,乃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自己可以不看關榮軒的臉色,但惹惱這位蘇駿將軍的影響卻不得不考慮。


    其實毛林此時也是憋了一肚子火,現在本就是特殊時期,關榮軒非要開什麽破舞會。


    雲集了整個杭州的各類高官巨賈,而蘇佩凝與關榮軒的女兒關夢巧,以及石市長的女兒石青梔正好做過同學。


    三人情同姐妹,便借此機會一起在舞會上遊玩,偏偏三位姑奶奶不知犯了什麽渾,偷偷溜出舞會。


    結果另外兩位安全到家,偏偏就是這位蘇佩凝離奇消失,這下子可把關榮軒急壞了。


    連夜發函質詢杭州市警察總局局長,而警察總局局長那日在外地學習,便拜托身為軍情處杭州站站長的毛林負責舞會的安保工作。


    結果就在當天出了這樣的紕漏,毛林真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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