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部右側傳來一陣勁風,多年的特工訓練在此時救了他的小命。


    舟尾智和立即微微躬身,將重擊險而又險的躲過。


    隨即將手中皮箱猛的甩出,就欲奪門而出。


    隻可惜周凜早已布下天羅地網,隱藏在屏風後的兩名行動隊員一左一右,立即衝了出來。


    即使舟尾智和身手過人,也決計不是數名身手不凡行動隊員的對手。


    腰間劇烈疼痛傳來,舟尾智和忍不住發出呻吟聲。


    柳遇這一拳,就幾乎讓舟尾智和失去行動力。


    周凜也忍不住暗暗叫好,這拳極有分寸,正好擊打在舟尾智和脆弱的腰眼處,既不會傷他性命,又能讓他失去行動力。


    這柳遇十有八九是個練家子!


    與此同時舟尾智和麵露絕望,此時眼中一抹厲色閃過,似乎下了某種決斷。


    好在一旁等待的周凜早已發現,立即衝了過來一腳踢在舟尾智和胸口上,令其失去平衡。


    隨後兩名行動隊員鉗製住舟尾智和,周凜將其衣領一把扯下,不出意外的從夾層中取出一小袋白色粉末狀物品。


    “氰化鉀!”


    錯不了!此人絕對是日本特務。


    望著陷入絕望的舟尾智和,周凜忍不住心頭一喜,看來這次要有不小的收獲了。


    將手中皮箱提起,周凜招唿行動隊員迅速從側門返迴杭州站。


    而周凜則獨自找到老鴇,從懷中取出二十元法幣,遞了過去。


    “記住,今晚發生的事,我不希望在任何地方聽見相關消息,要是消息泄露,小心你的小命。”


    拷打舟尾智和,估計在兩天內就會完成,因此在紅樓戲苑抓捕到日本間諜的事,周凜也沒指望能瞞住。


    隻是希望能嚇一嚇老鴇,稍微拖延消息傳出去的時間。


    老鴇先是喜於周凜的出手大方,又被周凜的厲聲所驚嚇,連連點頭道。


    “長官放心,長官放心,要是誰說出去,我保管撕爛他的嘴。”


    杭州站,審訊室內。


    一道渾身鮮血淋漓的身影正披頭散發的低垂著頭,四肢皆被鐵鏈緊緊固定在牆壁上。


    “還沒說嗎?”


    周凜皺了皺眉,向負責審訊的人員問道。


    審訊員苦笑著搖了搖頭,日本特務不少都經過嚴格訓練,對於審訊手段的抗壓能力非常強。


    “沒有,這小子骨頭挺硬。”


    “噠噠噠。”


    周凜踏著步子,腳步聲迴蕩在幽暗的審訊室內。


    他知曉,日本的間諜小組往往都有著極為嚴厲的規定,一旦其中某位成員失聯,就會令其他成員提起警惕。


    舟尾智和虛弱的睜開雙眼,顯然認出周凜正是找出他衣領裏存放氰化鉀的人,眼中蘊含的怨毒神情十分明顯。


    周凜微微皺眉,發現舟尾智和身上大都是皮鞭造成的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


    這是由於審訊員試圖撬出更多訊息,希望能熬到他開口。


    對此周凜可以理解,但卻無法忍耐,畢竟此人極有可能知曉間諜小組其餘人員的信息。


    因此麵對舟尾智和的怨毒,周凜絲毫不放在心上,區區一個手下敗將,他還不至於有所忌憚。


    隨即一陣勁風劃過,周凜狠狠一巴掌甩在舟尾智和臉上,令他眼冒金星。


    而後左手攥著舟尾智和頭發,將他腦袋往後一扯,用右手狠狠掐住脖子,一字一句說道。


    “給我記住了,你這個階下囚,再用這種眼神望著我,否則我會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斷,再塞進你的嘴裏。”


    話音剛落,周凜便掏出腰間匕首,刹那間手起刀落,將舟尾智和右手小指切落。


    “呃啊啊啊!”


    舟尾智和口中發出痛不欲生的慘叫聲,右手鮮血不停往下滴落。


    一旁的審訊員急忙迎了上來,對周凜的狠辣顯然不太能理解。


    “長官,你……”


    周凜可沒興趣聽那麽多廢話,當即不耐煩的打斷道。


    “好了,你們這樣審,要審到什麽時候,到時日本特務早就跑光了,去,把辣椒水拿過來。”


    當即獰笑著左右扭了扭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神情。


    這是積攢了百年的血仇!


    作為後世青年,周凜對侵華日軍罄竹難書的暴行早已銘記於心。


    現在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他心頭早已是暢快萬分!


    再次扯住舟尾智和的頭發,將他腦袋往後壓製,將手中辣椒水緩緩倒在傷口上。


    “啊啊啊啊!”


    舟尾智和這次的慘叫聲更加劇烈,渾身都在不停顫抖,甚至要超過剛才手指被切落。


    “你的堅持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除了為你帶來無止境的痛苦。”


    “我們已經在你的住所附近布下天羅地網,隻要你的同伴出現,不可能逃得出我們的手掌心。”


    周凜低沉殘忍的聲音在舟尾智和耳邊響起,瞬間擊潰他所有的防禦。


    此話一出,舟尾智和當即雙眼無神,慘然望著天花板。


    “我說……”


    頓時一桶涼水潑來,讓舟尾智和清醒的同時,也減輕了痛苦。


    他明白,自己能做的事情已經夠多,尤其是……為村上誌武拖了一整夜的時間。


    如果對方足夠機警,就能想到自己來收購電台時出了問題,想到這裏,舟尾智和再也撐不住了。


    “這不就對了,早說的話,少受多少苦,你看看,都打成這樣了。”


    周凜拍了拍舟尾智和的肩膀,溫和說道。


    隨後又喚來醫生。


    “照顧好我們的日本朋友。千萬,別讓他死在審訊室內。”


    片刻後,坐在審訊桌前的舟尾智和捧著杯熱水,渾身仍然有些顫抖。


    顯然還未從之前殘酷的刑訊手段中走出來。


    舟尾智和微微猶豫,這般說道。


    “我所處的組織名為孤山小組,共有五名成員,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平行關係,除了投遞訊息以外,不會產生任何聯係,因此我也不曾知曉其他成員的信息。”


    周凜聽到此處,卻招唿身邊的審訊員將筆放下,眉間一蹙,沉聲說道。


    “還不老實?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在為信鴿尋找電台的事,我早已一清二楚,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再敢有所隱瞞,我向你保證,絕對會給你一個畢生難忘的體驗。”


    聽到周凜陰森森的話語,舟尾智和沒來由的心底一寒,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既然選擇了投誠,已然沒有迴頭路可走了,隻得深吸一口氣,開始緩緩敘述。


    “我來到杭州潛伏已經有一年半,期間隻是過著平平淡淡的商行雇員生活,直到半年前,我的上線,孤山小組的組長,也就是你說的信鴿,代號名為黑豆的村上誌武來到杭州,並且將我喚醒。”


    “我並沒有騙你們,小組成員之間都是單向聯係,但我與村上誌武乃是幼時同窗,在他過於膨脹的信心下,主動與我取得聯係,因此我倆的關係不同於尋常的小組成員。”


    說到這裏,舟尾智和難免有些失落,沒想到兩人過去的相識,竟然成為了今日孤山小組覆滅的契機。


    “你們是如何聯係的?”


    舟尾智和坐直了身子,老老實實答道。


    “若有情報,我會在將情報放在死信箱,並在居住地方的巷頭處泥磚牆拐角處用粉筆留下記號。那也是村上誌武每日上班會經過的路線,隻要他看見有標記,就會前往死信箱取得情報。”


    周凜點了點頭,這也與他最初的想法相符合,死信箱傳遞雖然效率較低,但勝在安全係數極高,若是不了解其中內情,幾乎不可能察覺。


    “把你們上一次傳遞情報的時間,以及死信箱的地點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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