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思甜當初為了錢博超偷家裏錢替他還債,導致耿思彪一直沒錢娶媳婦兒。


    現在錢博超也跑了,老耿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人財兩空。


    這事兒一度成為上溪村的笑話,被傳了好久。


    錢博超暫時找不到,老耿家也不能不過日子,又喪失了耿思甜這個勞動力,大部分活兒都壓在耿思彪身上,他就更恨錢博超了。


    一有空他就各處跑去找人,找到後非要打的他親媽都認不出來才好!


    因為錢博超不在村裏,趙宏和王明把視線全都轉移到齊夏身上。


    好在經過上一次,齊夏沒在打唐奇的主意了。


    每天隻顧著窩在知青點學習,沒出什麽幺蛾子。


    兩人看了幾天,發現齊夏是真老實了,就開始琢磨怎麽能讓她不好過。


    王明:“這女的缺德事兒沒少幹,必須得讓她付出代價!”


    想考大學?


    做夢去吧!


    趙宏:“你有主意了?”


    關鍵是她不出門啊!


    不跟人接觸怎麽付出代價?


    王明嘿嘿一笑,笑的趙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讓他發毛。


    “渣男賤女配一對不是剛好嗎?”這還是從他黎姐那學來的。


    他覺得這個主意非常不錯!


    就該讓他們相愛相殺互相折磨!


    趙宏琢磨一會兒,無語:“主意是好主意,可怎麽實施?”


    錢博超可是老耿家的上門女婿啊!


    而且人還失蹤了,怎麽離婚再結婚?


    王明的主意聽起來是不錯,可實施起來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兒!


    王明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高深莫測樣,“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接下來兩天王明沒有再來上溪村,趙宏越想越擔心,還是去找了唐黎和賀江,問他們的意見。


    說是問他們,其實就是問唐黎而已,賀江完全聽媳婦兒的,不是關於唐黎的事兒,腦子根本不思考!


    聽了趙宏的擔心,唐黎安慰道:“放心吧,王明敢說一定是有辦法,咱們等著看結果就行。”


    唐黎都不擔心,他在那急的火上房又有什麽用?


    隻能靜觀其變了。


    又過了兩天,齊夏去山上挖野菜。


    這段時間她每天都吃野菜,整個人瘦的有些脫相。


    為了保持好狀態學習,隻能多吃點,這樣的話就要多挖野菜才行。


    她用了一天時間,挖了兩個背簍的野菜,儲存得當夠她吃好幾天的了。


    也是她運氣好,迴去的路上看到不少蘑菇,都被她一朵不落的摘迴去了。


    收獲多,齊夏就高興,迴去立馬熬了半鍋野菜,還摻了點蘑菇進去。


    味道別提多香了。


    幹了一天活兒又難得吃飽,吃完齊夏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半夜,睜眼看到自己麵前有個黑影近距離對著自己的時候,下意識放聲尖叫。


    嚇得知青點的知青們猛地坐起。


    村裏的狗此起彼伏的叫著,愣是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大家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兒,著急忙慌的穿衣服跑出去,見到人就打聽是怎麽迴事兒,然後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趕往知青點。


    都不用問是哪個知青出事了,看到知青們都圍在齊夏房門口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


    免不了一頓撇嘴加白眼,怎麽出事兒的總是那兩個?


    “發生什麽事了?”都是一群看熱鬧的人,村長不得不站出來問個明白。


    這一問,知青點的女知青們全都紅了臉,男知青們倒是一臉茫然。


    沒人迴答,村長又問了一遍才有個女知青小聲迴答:“錢知青,在裏麵。”


    一石激起千層浪,房月也在人群中看熱鬧,聽到錢博超的名字一下子就炸了。


    “你說什麽?錢博超在裏麵?他真拿走我家的錢去找別的女人了?”


    眾人對她投去同情的目光,之後更好奇的是錢博超怎麽還能去找齊夏。


    莫非是真愛?


    要不然怎麽會被齊夏算計之後還能來找她呢?


    還是半夜出現在人家屋裏。


    聽知青們說,錢博超都把自己脫光了呢!


    齊夏已經出來了,站在一邊暗自抹淚,人都是顫抖的,好像真的受了不少委屈一樣。


    錢博超沒出來,女人們不好進去,於是八卦的男人們則是衝了進去。


    不一會兒就搖頭出來,嘴裏嘖嘖有聲。


    “怎麽迴事兒啊,快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那人果然說了,錢博超確實連衣服都沒穿,整個人光溜溜的躺在齊夏被窩。


    最關鍵的是,他還沒醒!


    一身的酒味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房月一直豎著耳朵聽著,聽到這話直接衝進去。


    外麵的人立馬聽到裏麵傳來難聽的罵聲。


    沒有錢博超的聲音,看起來他真的沒醒。


    不一會兒,房月又出來罵齊夏,怎麽難聽怎麽罵,知青們一個個都聽不下去,恨不得把耳朵割了。


    最後還是村長阻止房月,才讓齊夏避免一頓打。


    耿思彪胡亂給錢博超套了件衣裳和褲子,像扯破布一樣扯著他一條腿把他扯迴家。


    身體在地上摩擦帶來的疼痛終於讓錢博超清醒過來了。


    當借著月光看到房月和耿思彪的時候,他震驚的連身上的疼痛都顧不得了。


    這場鬧劇就算暫時結束,至於錢博超怎麽會跑到齊夏房間,還是得等第二天錢博超清醒了再說。


    唐黎和唐家人碰頭後聊了兩句各自迴家。


    第二天一早,錢博超拖著一身傷去了村長家,齊夏早就到了。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村民在場。


    這麽大的瓜,怎麽能不吃呢?


    村長坐在凳子上磕了磕煙袋,沒好氣的問:“錢知青失蹤了好幾天,怎麽一迴來就跑齊知青屋裏睡去了?”還脫光了衣服!


    錢博超一臉憤恨,“村長,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我昨天根本沒在村裏!”


    村長冷笑一聲:“那你倒是說說這幾天都在哪兒。”


    錢博超一愣,到底沒說出來。


    要是他說了,以後就真沒地方收留他了。


    隻能含糊其辭的說在外麵。


    至於怎麽喝多了出現在齊夏床上的,他一口咬定不知道。


    *


    唐黎沒去看熱鬧,依舊認真的在學習。


    是趙宏來傳的消息,錢博超趁著媳婦兒懷孕的時間出去亂搞,要麽老耿家原諒他,要麽跟齊夏結婚。


    反正總得有一樣,否則就把錢博超送去派出所。


    這個年代亂搞可是大罪!


    房月不會輕易放人,齊夏也不想跟他結婚。


    索性的是錢博超喝多了一直在睡覺,沒動她。


    雖然她的名聲壞了,但考上大學,誰會在意去鄉下當知青的這段日子?


    說完,趙宏納悶道:“這就是王明的辦法?可沒達到最終目的啊!”


    唐黎想了想,說道:“這事兒應該不算完,接著看吧。”


    唐黎猜的沒錯,這確實是一道開胃小菜,真正的大戲在後麵呢!


    後來的錢博超仔細迴憶了一下當時事情發生的經過,覺得自己是被人算計了,就去找村長說明。


    隻是不管他是怎麽做的,他都已經犯了錯誤,沒法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也不能找到當時跟他一起喝酒的人。


    村長幫不了他他就得自救。


    幾天後,他終於忍受不了老耿家的打罵了,他提出了離婚,和齊夏結婚。


    他是怎麽說服的老梗家沒人知道,齊夏也同意了,兩人沒錢沒打算擺酒席,直接去鎮上領了證。


    速度之快讓唐黎都咋舌。


    不過她更期待他們會把日子過成什麽樣。


    接下來的事兒唐黎沒有關心,反正王明的計劃達到了,趙宏也終於放心了。


    好像一塊大石頭終於挪開一樣,讓他徹底鬆了口氣。


    去找王明的時候他還好奇的問:“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怎麽耿思彪找了那麽長時間的人都沒找到,王明竟然把人家扒光扔到齊夏房裏去了。


    王明嘿嘿一下,對他勾了勾手指。


    趙宏伸著耳朵湊近。


    王明把他做的一切叭叭叭一頓說,趙宏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趙宏又問了錢博超是怎麽說服老耿家和齊夏的。


    誰知王明隻是搖頭,“這可不是我的功勞,隻能說我了解他而已。”


    確實,這一切都是錢博超自己作的,他隻是負責鋪了個路而已。


    趙宏驚訝的同時還是忍不住佩服。


    不說別的,單說他能知道錢博超在哪兒就比很多人都強了。


    看來自己也得廣交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指不定什麽時候就需要了呢。


    錢博超和齊夏的事兒算是告一段落。


    兩人雖然結婚了,但沒錢搬出去住,所以還是住在知青點。


    隻不過是錢博超住在齊夏的房間裏。


    每天吵吵鬧鬧的,倒也挺有意思。


    就是可惜了耿思甜肚子裏的孩子,出生就沒有爸爸。


    當然了,也可能根本等不到出生,因為她已經開始攆著耿思甜去上工了。


    本來就差點流產,在這麽勞累真的可能保不住。


    老唐家人依然去上工,賀江跟著幫忙。


    唐黎在家裏學習,到飯點了去做飯,還是在老唐家的廚房裏。


    一切都像是沒變過一樣,好像唐黎還沒嫁人,賀江還沒成為老唐家的女婿。


    唐黎喜滋滋的做了一條魚打算給家裏人補補。


    好久沒幹活兒了,突然去上工也不知道身體受不受得了。


    刮魚鱗、清理內髒、洗魚,又爆鍋又炸魚的。


    今天她做的是糖醋魚,給他們換換口味。


    大魚炸的香香脆脆,配上酸甜的汁,別提多好吃了。


    最後點綴點香菜,出鍋!


    除了魚之外,唐黎還做了紅燒排骨,涼菜、豬蹄豬耳朵等等,還有個番茄牛腩湯。


    保證把家裏人喂的飽飽的!


    一家人迴來後看到桌上擺放的飯菜別提多高興了。


    家裏能有人惦記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鄒南春也是這麽認為的。


    直到上桌吃了第一口菜,難吃的差點吐了!


    其他人倒是沒有那麽大反應,大口大口吃著,唐黎滿足的不行。


    以為是自己廚藝長進了。


    高興的夾了一口魚吃。


    入口的甜味兒大於酸味兒,還有點特殊的味道。


    好像是——魚腥?


    見她變了臉色,鄒南春才笑著問道:“怎麽嫁人這麽長時間了,廚藝一點長進都沒有?難道還沒下過廚房?”


    唐黎哭喪著臉,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二哥又該說她浪費糧食了吧?


    爸和大哥大嫂都不出聲,小虎也配合的覺得小姑姑做飯就是好吃。


    賀江更是無腦寵,他的話沒有參考價值。


    無奈點頭,“每天都在學習,根本沒有練手機會。”


    賀江以為丈母娘是怪自己,趕緊解釋:“媽,是我不讓糖糖做飯的,她想吃什麽我會給她做的。”


    哪個當父母的不想給孩子找個好男人?


    賀江就是那個萬裏挑一的好男人,被唐黎給遇上了,他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但鄒南春的問話讓他愣住。


    “你能給她做一輩子飯嗎?你還有你的生意要管,可能在上溪村一直待下去嗎?”


    那邊已經催了幾次了,是賀江特意忽略,不想早早離開糖糖,沒想到還是被丈母娘發現了。


    這事兒他也考慮過,把糖糖放在家裏他是不放心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她迴娘家住,像沒結婚時候一樣。


    隻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意見。


    “我確實該走了。”這話是對著唐黎說的,每個字都透著心酸,能體會到他有多麽不舍。


    唐黎同樣不舍,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不能反對。


    接著,賀江跟唐父唐母說了他的想法,還跟唐易和唐奇以及大嫂道歉。


    結婚還把嫁出去的姑娘送迴娘家,確實不應該。


    而且還是常住。


    就算他們不同意也是應該的。


    唐父唐母聽了沒出聲,現場寂靜兩秒。


    然後聽到了郝秀姿的聲音:“這裏是黎黎的家,不管她什麽時候迴來,迴來住多久都是應該的,妹夫這話就太客氣了。”


    唐父唐母臉上頓時露出笑意,唐奇一直在笑,腦子裏已經開始幻想他在商場上打拚的場麵了,哪有空管別人說了什麽?


    小虎倒是聽得認真,知道小姑姑要迴來住,舉著兩隻小胳膊歡唿。


    唐易在桌下緊緊握住郝秀姿的手,不善表達的臉上滿是愛意。


    娶妻如此,夫複何求?


    吃完飯老唐家男人去洗碗,賀江帶著唐黎迴去了。


    給自己收拾了東西,接著是唐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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