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沐苒也知道自己將尹夫人惹生氣了,她乖乖的點頭答應:


    “好,娘,這段時間我都不出去了。”


    反正她出去也沒什麽事,她該做的、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


    眼下,周安正的妻女要大約十來天才會到京城裏。


    她也得大約半個月才能被大夫診出懷孕。


    這一切都需要等。


    尹夫人見她這副乖順的模樣,也再發不起什麽脾氣來,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與此同時,在裴瑾之這邊。


    裴瑾之已經將江東大疫的事情接了過去,親自帶著人馬和京城中征用的大夫一起朝江東駛去。


    他才剛剛出發不久,就已接到嶽丈的來信。


    問他朝廷撥了多少銀子,是否可以在某些地方省些下來。


    他知道,這是想中飽私囊的意思。


    他這個嶽丈,未免也太貪了些。


    裴瑾之將來信燒毀,然後喚來軍師商議半晌,決定將朝廷撥下來的銀子吞掉五分之一。


    朝廷撥下來的銀子足夠多,就算是吞掉五分之一,也還剩許多。


    他們決定將朝廷采買的藥材進行替換。


    朝廷原本要采購的是價位適中的藥材,這些藥材的藥效好,發揮得很快。


    現在他們想將銀子侵吞一些,便可以從此處下手。


    將這些價位適中的藥材替換為價格便宜的藥材。


    反正都是藥,又吃不死人。


    再說了,那些人得了疫病,還不早晚都是死,既然都是死,就別擋了他們的發財路。


    裴瑾之要這麽多銀子,自然是因為他私底下偷偷豢養了私兵。


    養兵是最費錢財的。


    他不從這些上麵貪,光靠自己的俸祿和產業遠遠不夠。


    裴琰之已經占據太子之位太久,他想要就得下手去奪。


    若不是被逼急了,他怎會想出給裴琰之下絕嗣藥的陰毒法子。


    好在他下藥成功,現在裴琰之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他聯合朝臣將此事爆了出去,才僥幸將太子之位拿到手中。


    “三殿下,咱們已經快要到江東了,聽說那裏現在滿是得了疫病的人,您恐怕還是不要進城得好。”


    裴瑾之身邊的一個幕僚給他提出建議。


    江東城內現在到處都是得了疫病的人,藥材已經匱乏,就等朝廷帶著這批藥材和人馬去營救他們。


    若是裴瑾之親自進城的話,就會有被感染的風險。


    裴瑾之點頭,他也正有此意。


    他現在是太子,身份那麽尊貴,又怎麽可能會親自進城去視察情況,這些帶來的下屬是幹什麽的。


    他隻需要待在城外安營紮地,將城內的事情交給別人去做就好。


    然而當裴瑾之一行人越是接近江東才越發現,現在哪裏隻是江東在發疫病,那些人分明已經開始四處逃竄求醫,連江東周圍的城鎮都感染了不少人了。


    裴瑾之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處理江東大疫這件事,恐怕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他以為隻需要將江東的城門緊閉,把待在裏麵的人治好便是,可眼下那些帶著疫病四處逃竄的人要如何解決。


    他連夜將幕僚召集在一起,對如何處理此事討論了一整夜,都沒得出結果。


    這個時候,裴琰之正在太子府中,聽著暗衛的來報,心中了然。


    他微微扯開唇角,勾唇一笑。


    他說過,這個太子之位,不是那麽好坐的。


    裴瑾之勾結自己的老丈人,貪贓枉法,欺壓百姓,豢養私兵,這些罪名已經足夠將他貶為庶人。


    他黑眸深沉,俊美的五官帶著一股冷冽的氣場,眸光冷厲,唇角勾起一絲森冷的笑意。


    他垂眸,看著瓷白茶杯裏的茶梗沉浮,然後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轉眼,十日的時間已過。


    尹硯辭告訴尹沐苒,他已經將周安正的妻女接到京城裏來了,眼下她們正住在京城的一間客棧裏。


    尹沐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也已經在家中待了足有十日,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周安正自從落榜之後,就不肯相信。


    他先是找了尹硯辭,求他幫忙去查查他落榜的原因。


    尹硯辭在尹沐苒的授意下,自然是沒有將他落榜的真正原因告訴他。


    他在無法從尹硯辭這裏得知消息以後,便將主意打到了他之前結交過的那些京城貴女們的頭上。


    他屢次試圖找人聯係那些京城貴女們,想通過她們的父兄來探查自己落榜的真正原因。


    但那些貴女們被家人保護得太好,他甚至連見她們一麵的機會都沒有。


    今日是難得一次,他通過買通一個門房,知道林家的大小姐今日會出門到城中購買胭脂。


    他便提前到了她常去的那家胭脂鋪外等候。


    與此同時,尹沐苒已經出了府中,坐上馬車朝周安正妻女所住的那家客棧駛去。


    馬車一路搖晃,很快來到尹硯辭安置周安正妻女的那家客棧。


    尹沐苒親自帶著丫鬟下了馬車,去將他的妻女請了出來。


    周安正的妻子姓盧,外人都喚她盧娘子。


    盧娘子抱著懷中的女兒,跟著尹沐苒一起上了馬車。


    她生得一副清秀的容貌,性子溫和,上了馬車之後,她便有些疑惑的朝尹沐苒問道:


    “尹小姐,您的哥哥不是說,我家相公想我和女兒了,這才讓您哥哥幫忙派人到老家來接我們。”


    “如今我和女兒都已到了京城,為何您的哥哥會將我和女兒安置到客棧,而不是帶到我家相公那裏?”


    盧娘子昨日夜裏才到,尹硯辭便暫且將她安置到了客棧。


    這也是尹沐苒的意思。


    因為今天的好戲,她要親自帶著他的妻女來看。


    尹沐苒朝盧娘子笑了笑,聲音溫軟:


    “盧娘子莫急,昨日夜裏你到得晚,京城中有宵禁,不便將你送過去。”


    “現在,我就帶你和孩子一起去見你的丈夫。”


    “他與我哥哥乃是同窗,你可放心,我不是壞人。”


    馬車一路在京城的街市上晃晃悠悠,盧娘子抱著懷中才三歲的女兒,對尹沐苒的這番話深信不疑。


    她從未來過京城,又怎會知道京城的宵禁時刻。


    盧娘子點點頭,聲音溫柔:


    “真是萬分感謝您了,尹小姐。”


    尹沐苒微笑著讓她不用客氣,隻是不知道再過一會兒,真相浮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還會不會對尹沐苒這麽感謝。


    沒過多久,馬車就已經來到了那位林小姐常來買胭脂的地方。


    尹沐苒掀起簾子看了看,隻見周安正的身影正在那家胭脂鋪的外麵苦等。


    她輕輕勾唇,很淡的笑了一下,然後讓馬車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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