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國首富周府中,又一場爭吵結束,以當家主母周夫人“戰敗”結束。


    “蔚兒!”周夫人氣急,“你如此,我百年之後該如何跟你父親,跟周家的列祖列宗交待!”


    “母親!咳咳,我這副身子,咳,真的不想耽誤人家!”周時蔚握拳直咳,臉上咳的通紅。


    周夫人臉色蒼白:“所以你是在怪我沒有給你生一個好的身體?”


    “母親,我沒有。”周時蔚抬頭,“罷了,我先迴私塾了。”


    周時蔚的貼身小廝連忙上前扶住自家少爺。


    周夫人沉默著看著周時蔚離開。


    每次談論到這個話題,周時蔚都會離開。


    周夫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迴私塾的路上,周時蔚將放在胸口的香囊拿出來,放在鼻尖嗅了嗅。


    他知道,那人是蕭將軍的嫡次子蕭凜沅,和他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是,自從上次見過一麵之後,他久久不能忘懷,甚至多次在夢中能夠遇見他。


    這件事,他不敢告訴任何人。


    “先生,到了。”小廝看著走神的周時蔚,出聲提醒道。


    周時蔚將香囊收起來,走進私塾。


    今天休沐日,私塾沒有人。


    周時蔚感覺到壓力的時候,來到私塾,聞著墨香,感覺會好很多。


    在堂屋待了一會兒,周時蔚才迴到後麵的小房間。


    躺在軟榻上,閉上眼睛。


    又一次想到他們之間的初遇。


    他是那樣的肆意瀟灑,而自己……拖著這羸弱的身體,什麽時候病死了都不知道。


    不知躺了多久,小廝來告訴他:“先生,夫人身邊的菊姑娘來了,說是夫人讓您迴去。”


    “去迴話,我不迴去,讓我在私塾靜靜兩日。”周時蔚眼睛都沒有睜開。


    小廝迴頭看了看:“菊姑娘,你也聽到了。”


    小菊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我這就迴去迴了夫人,你也注意著些少爺,別讓他生太大氣,他身子不好。”小菊交待道。


    “我知道的。”小廝目送小菊離開。


    夜裏,熟睡中的周時蔚又是一陣咳嗽,小廝聽見動靜,跑進來,給他倒了一杯水:“先生,喝水。”


    小廝邊喂他喝水,邊幫他順氣。


    周時蔚喝了兩口就沒喝了,擺擺手讓小廝拿走:“不用了,喝多了一會兒又該起夜了。”


    “先生……”


    “我沒事,你出去吧,別守在門口了,長身體的年紀,天天都睡不夠怎麽行。”周時蔚躺下。


    小廝退了出去,在門口歎了一口氣。


    先生真是天妒英才啊!


    長得好,學問高,家中又是首富,可惜生了這麽一副身子。


    屋內,周時蔚平躺,從枕頭底下將香囊拿出來,放在鼻尖嗅了嗅:“什麽時候還能再見……”


    第二天,周時蔚一早起來,就讓小廝備車,他想去城南的點心鋪子。


    “先生,您身子不好,您想吃什麽,我去買迴來。”小廝擔心他出門受涼,今天下雨了。


    “沒事,我想自己去。”周時蔚固執地說。


    因為去城南可以經過蕭將軍府,也許……也許能遇到呢?


    也許是老天眷顧,周時蔚確實見到了蕭凜沅,不過蕭凜沅並沒有注意到他。


    “娘,我就是和他們去打個獵,在圍場裏,有什麽危險的?”蕭凜沅在蕭府門口,想方設法地掙脫蕭夫人抓住他的手。


    “那你多帶兩個侍衛,不然娘不放心!”蕭夫人不放手。


    “打獵帶那麽多侍衛做什麽?一會兒他們會笑話我的。”蕭凜沅說。


    “那你不帶侍衛就不許走,不然……不然我就……我就哭給你看!”蕭夫人拿出帕子在眼下擦了擦不存在的淚水。


    “娘!”蕭凜沅被她“打敗”了,“好好好,我帶行了吧?”


    如果真讓他娘哭了,他爹還不知道要怎麽懲罰他!


    蕭夫人麵色一喜,招手喚來兩個侍衛:“你們倆,跟著少爺,每一個時辰……不對,半個時辰,一個人迴來給我稟報少爺的情況!”


    蕭凜沅聽了,生無可戀,直接翻身上馬,揮鞭離去。


    蕭夫人連忙讓兩個侍衛跟上去。


    周時蔚坐在馬車裏,靜靜地看完了這一幕,然後出聲說:“好了,我們迴去吧。”


    小廝疑惑:“先生不吃點心了?”


    他們還沒有到點心鋪子呢,招生怎麽突然叫停,現在又不去了?又不吃了?


    “不想吃了。”周時蔚說。


    “是。”小廝調轉馬車方向,往私塾方向去了。


    看見了蕭凜沅,周時蔚感覺自己明顯開心了不少。


    三天後,京城中突然開始有人說蕭將軍次子獵得一隻白虎,白虎象征著祥瑞。


    不過幾個時辰,大街小巷就流傳了蕭凜沅的各種傳說。


    周時蔚私塾下學後,在茶館聽見了這個故事,第一反應是,他有沒有受傷?


    周時蔚手縮進袖子裏,捏住了香囊。


    “我想去城南。”周時蔚沒頭沒理地說了一句。


    “先生又想吃點心了?”小廝問。


    周時蔚失神地點點頭。


    小廝再次備車,和周時蔚去了城南,再次在蕭府門口側邊,周時蔚叫停了。


    小廝一臉疑惑,可是周時蔚不會迴答他,他也就不問了。


    一個時辰後,周時蔚開口:“我們迴去吧。”


    小廝更懵了,不過還是聽話地掉頭。


    這次迴私塾,正麵撞上了過來找周時蔚迴家的周夫人。


    “蔚兒,迴家吧?”周夫人開口。


    周時蔚沉默不語。


    周夫人轉向周時蔚的小廝:“你們去哪兒了?這麽長時間才迴來。”


    周夫人已經到了快一個時辰了,天已經黑了。


    周時蔚不愛出門,最多下學了,去茶館喝一杯茶。


    小廝看了一眼周時蔚,不敢說。


    “看他幹什麽,問你話,就說。”周夫人厲聲道。


    “城……城南。”小廝顫抖著身體道。


    “去城南做什麽?”周夫人繼續問。


    “先生想吃城南點心鋪子的點心……”小廝跪在地上說。


    “那,點心呢?”周夫人問。


    “我又不想吃了。”周時蔚開口。


    “蔚兒,你有事情瞞著我!”周夫人肯定地說。


    “沒有。”周時蔚不承認。


    “你有。”周夫人對於自己的兒子,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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