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其實是唐伊非要拉我去萬達做促銷,所以才會遇見她。


    上帝知道,每一個遇見都蘊含有深意。


    在此之前,我知道她叫於馨予而已,和我們一樣在二中念書,但是她很出名,出名的敢作敢為,但不是壞孩子,當然,我和唐伊也不是壞孩子,我們隻是比較淘氣而已。


    然而,在孤獨的,漫長的,不被理解的年紀裏,不做作又能做些什麽呢。


    夏天頂著炎熱的太陽我當然不願意出來,但是勤奮的唐伊,乘公交車20分鍾,咯噔咯噔的登上9樓來找我,我當然沒理由拒絕她一起打工的願望。


    她進來的時候我正穿著我的蠟筆小新睡衣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我看見她提著一袋炒酸奶,很有禮貌的跟我媽媽打招唿。


    ‘喂,奶奶的要懶死啊。你丫的是不是忘了我們要幹什麽去。’她精神抖擻的像是一隻大公雞一樣,我在被窩裏裏直翻白眼。


    一個巨物壓在我身上,我痛苦的叫了一聲,‘奶奶的’,然後順利起床。


    我揉了揉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對唐伊說;‘我陪你去萬達,那麽你要給我買三色杯哦。’唐伊一巴掌扇在我頭上,‘你就知道吃,吃難道是你的終身理想麽。


    我咧開嘴,滿足的笑起來,對我而言,可能幸福福很簡單,但有時候,幸福離我有萬丈的距離。


    我是程棠,一個可以唯唯諾諾,患得患失的小孩子,在我六歲的時候,父母離婚,我被送到南京鄉下的奶奶家,很久以後,直到一年冬天冷的叫我發指的冬天來臨時,媽媽把我接迴青島,這個不善言談的女人,信仰佛教但是始終不善於言談的母親。


    我始終與她不大親近,至於她的丈夫,現在的丈夫,我稱之為繼父的男人,他在這個諾大的城市裏做維修電腦的工作。


    在帶我迴家的時候,我就看清楚了他,一個有點小錢就吃喝嫖賭的人,程天鋼,我並不喜歡他,就像我並不喜歡程堂這個名字一樣,它像是一件我不喜歡的外套,緊緊地裹住我,這件外套時時刻刻告訴我,‘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我站在洗手台前,驚訝的發現我的眼淚流進水盆裏,融入,一池清水,我盯著它,但是,再也找不到它。


    ‘程堂,你快點行麽、人家唐伊一大早就來找你,你怎麽不知道快點呢。跟你講了多少次了。’我媽在門外喊道。


    我把毛巾掛到毛巾架上,快速的跑到房間,唐伊已經把我的毛和老鼠半截袖拿到床上,指著它;‘諾,快穿上,你媽媽誇我勤奮呢。’朝我眨眼睛,丫的,很想罵她。


    盡管,盡管在以後聲色犬馬的生活裏,我閉上眼睛,清清楚楚的留著眼淚,指尖夾著細條南京,深深的吸一口,我忽然感覺很難過,但那樣真摯的感情,揪著我的衣領,強迫的告訴我;‘你,要堅強。’


    足以,足以。


    ‘你丫的別那麽不上道,給你臉色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我們沒有先去萬達,那刻,站在台球廳的外麵,聽見楊科那麽說話,突然感覺自己麵前的男孩子,那麽陌生。站在他麵前的男孩子低著頭,臉色通紅,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讓一個人在公共場合陷入窘境,終歸是不好的。


    我聳了聳肩,唐伊倒是說一句;‘你男友挺威武啊,我怎麽那麽喜歡這樣的男孩子呢。’她的臉上掛著笑,一個搞笑的表情,我隻白的說;‘那你的問問,楊科喜歡你麽?嗯,我估計他會喜歡你,我問問他啦。’


    唐伊白了我一眼,我把包裏的u盤拿出來,拍到桌子上;‘小蝌蚪,諾,給你。’楊科轉過身來看我,;‘你丫的怎麽現在才來啊,你騎烏龜來的啊。’


    en我騎蝸牛來的,你媽的愛要不要。他用一種不耐煩的語氣說;‘好好好,姑奶奶,你走吧,’他的眼睛,秒到我衣服上的貓和老鼠,厚厚的嘴唇,裂開;‘呦,這麽幼稚,多大了,還毛和老鼠啊。’


    踮起腳尖,吻他一下,像小兔子一樣的跑開。我喜歡那個時候的我,喜歡那個時候的唐伊,喜歡那時候的楊科,喜歡那個時候正好的年齡,喜歡那時候陽光燦爛的日子。仿佛陽光落下來,我們個個都是太陽女神。


    我們年輕,不經世界之事情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一個人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是他的部。


    唐伊後來在那個滂沱大雨的夜晚大哭著對我說;‘程堂,你很小的時候就有許多人愛你,但我,什麽都沒有,我也想體驗一次人生。‘的時候,我終於清楚的發現了這一點。我很想脫口而出的說一句,不是那樣的,我沒有被很多人愛,很多時候,我都是瑟瑟發抖的一個人麵對,生活忽如其來的狂風暴雨。


    如果說每個人的人生都有一個色調,我希望是藍色的,海洋的藍色,深藍色。


    我知道,藍色是多麽的難得,我終於在吃完唐伊的零食的時候,良心發現的陪她去麵試,確切的說,是我們兩個的麵試。


    應聘經理看著我們兩個人,從上到下的打量我們,我暗地裏撇撇嘴巴,知道它說出那句;‘形象還可以,那麽’他遞給我一張員工手冊,我順手給唐伊一份,‘背下來之後來找我,可以上崗。’


    我憑著拆講的記憶力背誦下來,唐伊也是,我們得到了那份工作,但是,最最總要的事情不是這個,而是在那晚迴家的路上,騎著共享單車的我們,看見了,在學校驕傲的像是公主一樣的於馨雨。


    青島的晚上很涼爽,唐伊的挎包落在員工室,唐伊婆婆媽媽的要我迴去陪她去,轉迴來的時候,我們決定走酒吧一條街,就是在那裏,看見了於馨予。


    他的馬尾巴掉的高高的,穿了一雙低跟涼鞋,紗的裙子一直垂到腳踝,一件gi的白色半截袖鬆垮的套在身上,對麵一個男人流裏流氣的對她拉拉扯扯,於馨予很生氣的想要躲開


    我和唐伊愛遠處跨坐現在單車上看見這一幕,唐伊說;‘太過分了,欺負女孩子。


    我知道他是智商二百五的傻子;‘你不要多管閑事哦,萬一他們是職業學校的混混混,我們就有大麻煩了。’


    我洽商單車,準備走開,唐伊蠟燭我的車座,;‘喂你能不能有點良心啊,她一個人誒。’我不是冷漠,隻是在險象環生的世界裏,實在應該學會自保。


    我伸著脖子理直氣壯地說;;‘那又怎樣,我總不能不自保吧。’夜空裏,我看見唐伊的眼睛,清澈的照耀出我的醜陋無比,我恨不得找個地縫轉進去,在氣勢上,她已經打到我。


    所以命運在冥冥之中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由不得我們拒絕。


    在他狠命的抓住於馨予的手腕的時候,我用我的雙肩書包抄那跟個男生的後腦砸了下去,。


    唐伊抄於馨予大喊一聲,上來,它桌上唐伊的後麵座位,一直騎到十字路口,我說;‘喂,你下去吧,我們兩個要迴家了,’


    唐伊順勢停下來車子,‘你們兩個趕我走麽?。唐伊說;;‘算是吧。’程堂,那你呢,我很驚訝與他會問我,也很驚訝於他會喚出我的名字。


    介於他知道我的名字,我依然友善的決定了安慰她。


    然後在一家即將打烊的米粉店裏,她自己主動的說;‘那個,是喜歡我的的人,他知道我男朋友不喜歡我,想要我們分開,’。唐一說;‘那麽,分開啊。’


    她的眼淚留下來,我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像是小心翼翼的怕被彭水,收藏所有它喜歡的東西,在它打籃球的時候,像是花癡一樣的,場場不落的看,發現他喜歡別人的時候,像是在冰天雪地裏,被破了一盆冷水一樣。


    所有的友誼就是這樣建立在共生上麵,甚至可以說友誼來源於同情,第一次我覺得,他也是一個小女生,也會為愛情煩惱腦,她沒有我想的那麽完美。


    我吃了一口手裏的東西;‘喜歡就追嗎,不行再放棄啊。’


    他坐在我對麵,眼淚劈裏啪啦的掉下來;‘謝謝你,謝謝你們。’


    我沒有講話,但是最了一個足夠溫暖人心的動作,我把她摟進懷裏;‘不要難過啦,不是什麽大事情。’唐一說;‘你很美誒,他一定不會和你分手的啦,不要哭得像兩百多斤的孩子一樣誒。’


    ‘是孩子麽,是猴子吧。’說完以後,我不厚道的笑出來,我看見於馨予也笑了,那個女孩子原來是這樣子的明媚,不是我們認為的那樣野蠻。


    就是這樣子,我們認識了於馨予,她說,你們叫我麥子吧,我喜歡那樣子的顏色,明媚的,像是風垂在田野裏,飄逸的,幹淨的。


    那天晚上很晚很晚才迴到家裏,我媽問我;‘程堂,你死哪裏去了,已經高中了,那你能不能對學習上一點心。我默默的看了她一眼,繼父依然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一個中年男人猶如關心兒子一樣關心國家大事,但是不能夠想關心自己的孩子一樣關心我這個個,在幼年時去父親的孤單女孩子,


    他沒有說話,他是一個本來就不多話的男人,對我這樣的壞孩子,更是無話可說,或許,我是一個讓人無話可說的孩子吧。


    楊柯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坐在床上看一本小說百年孤獨,嚴格來說,我是一個文藝女青年,


    楊柯打電話第一句就是說;‘你去哪裏啦。’


    我想我是非常激動的,因為我嘰裏呱啦說個不停止我和唐伊昨晚那樣遇見麥子,又是怎樣,看見那個驕傲的孩子,怎樣褪掉驕傲的外殼,楊柯聽我一字一句說完的時候,大概已經睡著了,電話彼端,傳來一點點鼻息的聲音。


    微弱的燈光裏,我看完了美國作家寫的螢火蟲小巷,那是一本講訴了兩個女孩子的友誼和愛情的書。


    結局很悲傷,一個由暗戀滋生的故事,死於女主人公的死亡。


    情感是有讓人,淚流滿麵地力量。


    深刻的友誼是在一場知己知彼的扶持裏,生長,盛開,發芽。


    所以,我麽們兩個個之中又加入了麥子,我總是認為友誼需要內心的契合,但是在某些時刻,你知道,感情是需要根基。


    ‘喂,程棠,我們周天去吃東西怎麽樣,麥子在語音裏這樣說,‘叫上唐伊哦、’


    聲音輕快明亮的不想像是那一晚上的、悲傷,他是智慧和樣子的人,簡單的,明亮的,狂風暴雨在她的世界裏麵來的匆匆,去得匆匆。


    我們的故事,我們的青春,就在一場仗義的安慰與救贖裏麵拉開序幕,在命運裏麵我們可以盡心盡力,但一定無能為力。


    ------題外話------


    很久以前寫了這個故事,大概是高中時候哦,謝了原來的版本,兜兜轉轉,在大學時候,有了更多的時間的時候,重新寫下這些文字,很認真的和你們,很親愛的你們分享這個故事,相信每一個女孩子都可以在這個故事裏麵找到一個曾經的自己,唯唯諾諾的,渴望被愛的,自卑的,自信的,但不論怎樣的我們,都有一種小小的確幸,確幸我們有過獨一無二的青春,我是楊亞美,希望你們關注我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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