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她應當不是在廠公府內


    周圍窗子明明被關緊但叮叮當當的聲音卻始終不停。


    傅秋容強提一口氣便要從這裏頭走出去,可門已被鎖住,哪是她能夠出去的?


    半晌時光,緊扣著的窗欞之下,也不知怎的就翻出一個小娃娃來,一雙眼睛依舊時不時閃著亮光,傅秋容還要開口,小娃娃已經來到她跟前。


    “你?”


    她瞪大雙眼,小娃娃已經坐到她旁邊,還時不時用手摸摸她的臉頰,似是試圖同她搭話,傅秋容不解,也用手觸碰娃娃的臉頰。


    兩人相視一笑,這小娃娃似是極通人性,小手還一直試探著觸碰她的臉,在她臉上滑來滑去,到最後竟然直接兩隻手都放在傅秋容臉上,冰冷的指尖竟莫名溫暖了她有些僵硬的臉孔。


    “你是誰?”


    是怎樣靈巧的身體才能翻過眼前那堵高牆壁進來?


    傅秋容顯然對眼前人十分好奇,眼前的小不點顯然也不願將目光從傅秋容臉上移開。


    靜謐的月光下隻留下長長一段身影。


    極靜的夜裏又突然響起悶雷聲。


    窗外烏雲密布,雷鳴聲起,傅秋容也隨之動容,伸手攬住跟前孩童。


    小小孩童眼裏閃爍著精光,傅秋容急忙將人護住,可孩子眼中卻沒有一點驚恐的模樣,全權都是泛濫著激動和好奇。


    傅秋容再仔細看她的模樣,也不知何時她竟然長了長長的大辮子,模樣竟和曾經在宮中時她所看到的玩偶模樣相仿。


    她退後幾步,手掌卻突然被跟前的孩子抓住。


    “你……”傅秋容忐忑一聲,手掌不聽使喚,直接被攥住,一雙眼睛還眨巴眨巴,眼前的孩童也眨巴雙眼,伸手握住她的手掌,耐心癱在她懷裏。


    傅秋容一時手足無措,她不知這孩子從哪裏來,更不知該如何送走她。


    門倏然被推開,黑暗的門前突然走近一個人來,傅秋容更不知該如何應對,一雙眼睛依舊對著門外。


    紮著辮子的孩童就這麽衝著門口的方向跌跌宕宕走去,傅秋容心下不安,忙喚住她,她也不迴頭,依舊固執的往更遠的方向去。


    風還依舊唿唿的刮著,傅秋容正打算跟緊孩童的步伐,門卻突然關了。她還要再掙紮,突然睜開了雙眼,已經到了白日。


    她依舊躺在自己那張小床上。


    門外依舊有人敲著房門,傅秋容心中還掙紮著,就見著有人推門進來。


    眼看著還是白天那個婢女,她眼睛裏總算閃現出一抹略微安心的柔光了。


    她眼神不動,端來藥湯活生生給傅秋容灌下去。


    整個口腔全被婢女帶來的藥湯灌滿,傅秋容再承受不住,可對方卻活生生讓她咽下,就算再填不滿被濃鬱的藥味充斥,依舊不肯放棄。


    藥液的殘渣就這麽一滴滴滴落在傅秋容的衣衫上,對方應付似的為她擦了擦衣衫上的藥液,轉身就走。


    “可以告訴我這裏是哪裏嗎?”


    境況雖十分狼狽,她依舊不願放棄這微末搞清一切的機會。對方沒有理會她。


    “你們這裏有孩子嗎?”


    她歎了口氣,淺淺目光正對上準備端碗離開之人。對方形同啞巴一般,就是不給她留下個準信。


    “若是沒有便罷了。”


    再度長歎兩聲,“也不知怎的,我竟夢見有一紮辮孩童,半夜溜進這間屋子來,身形看的很是靈活,離開也很是迅速。”


    “小姐別總是多思。”


    離開之人隻留下這麽一句話給傅秋容。


    “是真沒有?”傅秋容冷不丁又問一句。


    “小姐想得到什麽答案?”對方顯然不將傅秋容的話放在心上,端著盤子走了出去。臨走之前還迴頭望一眼傅秋容,若有所思。


    得到否定的答案,她又重新躺迴床頭,臉上表情很是失落,一雙眼睛也全權都落到床旁邊。


    沒有別人?


    反反複複的對著自己強調過沒有別人之後,傅秋容又重新坐了起來。


    也不知怎的,方才喂藥之時就深覺得全身力氣恢複,不過這喂藥的人卻沒有給她掙紮的機會。對方的手勁,大的驚人。


    傅秋容掙紮著倒真坐了起來,藥漬依舊沾在潔白的衣衫上。


    她不以為意。


    門外已少了人的腳步聲,傅秋容深知這是她的機會,這是她唯一一次尋得周圍一切的機會。


    她不願放棄,周圍究竟是怎麽一迴事,這是她一直想知道的。


    一定要從這扇門出去。


    傅秋容心中有數,自然內心無法釋懷,強撐著要到外頭去。


    隨後她又停了下來,熟悉聲音從耳邊傳來,“我已將人帶到,這尾款也該給我結清了吧?”


    聽這聲音明顯是先前快馬將自己搶走的姑娘,難不成最後還是她將自己帶走?


    隻是這若帶走,帶來的也該是廠公府。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悄悄將這姑娘帶到這裏來,又吞吞吐吐不肯結清尾款,莫非你們不是廠公府的人?”


    此言一出,兵戈聲起,傅秋容心叫不好。尚未摸清周圍底細就貿然出聲,她是不想活了?


    門關的嚴實,她無法知曉外頭情形,隻敢貼近門窗悉心探聽外頭一切。


    “怎的?你這是害怕了?被我知曉,於是要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一言忽出,周圍氣勢更凝,傅秋容再想探聽外頭情景已經不能。


    腳步聲慢慢逼近,迫在眉睫。


    湯藥還在桌上。


    婢女再一次進門,湯藥已經打翻在傅秋容身上,湯藥雖已放涼,依舊有些許熱度,她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正好餘光瞥見一道嬌俏身影。


    “小姐還不起來?”


    婢女依舊是幹巴巴的一句話,也不伸手,傅秋容狼狽的爬起,虛扶住桌子。隻聽婢女嚴厲斥責,讓她快些迴到床上去。


    “就去。”她強撐著孱弱身子慢慢走迴床前,婢女無情將門窗上鎖,隻留下傅秋容一人孤獨的呆在裏屋。


    傅秋容慢慢拿起身旁手帕擦拭起衣衫,打著赤足慢慢縮迴被窩裏去,雖弄得這麽狼狽,卻得到一個訊息。


    至少能確定,她應當不是在廠公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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