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發信之人


    也不知為何,自從宮裏出來她就不自覺感到有些唿吸困難,雖隔了這麽遠,但還是能夠感覺到因刺激導致的身體敏感。


    同樣有這種感覺的還有阿烈。


    換下身上的紗布,渾身的刺痛經得她忍不住皺了皺眉,好不容易等身體上的刺痛緩解一些過後,終於可以開口說話。


    一張嘴半開半合,拚死也要忍耐身體上的傷痛。


    今日之所以爭取到這個通知的時機,也是得到攝政王和玉朝玨授意的。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還有機會能再見到靳北深。


    深吸一口氣,阿烈操持一匹烈馬快馬加鞭的來到驛站。


    之前廠公一直有給她留信,隻是不知從何時起,這發信的人竟漸漸變成了小姐。


    本還猶豫著不敢吭聲,但如今已到了驛站,小姐近在眼前,就算不想靠近也不得不靠近。糾結了半晌,阿烈還是將麵紗蒙住。


    經人改頭換麵一番,想必小姐應當不會輕易認出自己。


    阿烈一雙眼睛全都集中在傅秋容身上,躊躇著上前。


    傅秋容還在拴馬,這隻馬竟就開始發飆般的往她頭上踢去!


    “小姐!”


    阿烈瞬間慌了,衝上前去就想為小姐擋住這失控的馬,傅秋容倏然見到烈馬衝上前來,心中一慌,正憂愁無法控製住這匹失控的烈馬,阿烈翻身上前,一心隻想著要馴服這匹烈馬。


    她從空中飛撲起來,一心隻想著抓住那匹烈馬。


    這烈馬又豈是她能輕易抓住的,抖擻兩下,就要把阿烈甩下馬去。阿烈不服,再次迎上這烈馬,豈料再次被甩下馬去。


    擦幹眼淚,她正視這匹烈馬,一雙明眸中還全是對待這烈馬滿滿的征服欲。


    “我感覺你似曾相識,像是曾經認識的人。”


    那個可惡的婢女明明已不在人間了,自己又怎麽會覺得別人像她?


    這樣想起來就連傅秋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可笑。連帶著看向這女子的目光都變得更焦灼起來。


    因和這馬相鬥,阿烈全身全弄得髒兮兮的,但她依舊不在意的抹去臉上的泥汙,隨著一刀下去直接將這烈馬的性命完結。


    眼見著一匹好馬就這樣死在阿烈的手中,周圍人看了無一步心驚膽戰,也無一不認定她性情暴戾,殘忍至極。


    阿烈卻毫不在意,直接擦幹臉上因殺死烈馬所濺起的血汙來。


    但才堪堪擦完,她便想起正站在她身旁的傅秋容,忍不住一愣,一雙眼睛竟不論如何都不能再動了。


    她再一次在姑娘麵前做出如此血腥的事,姑娘若是知道是自己做的,定然又要嘲諷自己兇殘、血腥了吧?


    阿烈低垂了眉眼,再不願意抬頭凝視周圍群眾一眼。左右自己本就是個身帶血汙的人。


    “姑娘好身手!”


    傅秋容脫口稱讚,如同醜小鴨倏然被賞識,阿烈竟飄飄欲仙的覺得自己此刻就是一直白天鵝。


    此刻她已不是姑娘的死士,也不是那個死去的婢女,姑娘竟依舊毫無芥蒂的脫口誇讚她。


    “敢問姑娘叫什麽?”


    “奴叫阿烈。”


    阿烈低垂著眉眼,始終不敢抬頭望向傅秋容一眼。


    傅秋容也踟躕著,她總覺得阿烈像是一個久未見麵的故人,看著像她那久不出現的死士又像是那個死去已久的婢女。


    見傅秋容躊躇,阿烈不再猶豫,隻得先將來意說出,“奴乃是今日來接應你們的人,請姑娘先跟著我走。”


    阿烈輕聲開口,傅秋容點頭同意。


    “一出現就殺了一匹馬,這姑娘烈性!”


    “何止是烈性,那真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長這麽大可從沒見著過這樣的女子!”


    “今日算是見著過了吧?”


    對方的語氣裏也加之調侃,但當見到阿烈的眸子迴轉時,先前玩笑的那人也再開不起一句玩笑。這姑娘的眸子怎的如此寒冷。


    恭敬的對著傅秋容一揖,阿烈的眸光立刻生了寒,旁邊訝異於她強烈攻勢的人一下噤了聲。


    這姑娘的眼神好生可怕!


    無人敢再開口,但隻要觸碰到阿烈眼神的人渾身都通體生寒。


    “姑娘是要迴京?”


    “我想調查一個人。”


    既是靳北深的心腹,傅秋容便不再保留,“姑娘可曾聽說過宮中有何奇事發生?”


    遙想起這段時間在宮中所發生的一切,竟連傅秋容都愈發確定定是有靳氏之人在宮中出沒。


    “廠公已吩咐奴婢調查一人的行蹤,隻是苦無結果,怕是改頭換麵了,奴婢還需些許時間探查。不過奴婢已吩咐手下替奴婢進行調查,想必一段時間以後便有結果了。”


    傅秋容點頭,四人縱馬而行。


    阿烈轉身時竟直接觸碰到傅子由的手。


    低聲道歉,傅子由翻身躍上自己的那一匹駿馬來。


    “阿烈姑娘,你這臉可比我們常人要好的多!”


    明明是骨肉勻稱的一張臉,竟能生生扯的骨肉完全對不上號,這姑娘的一張臉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阿烈摸了摸臉上那一層薄薄的皮,僵持著不敢動。


    “隻是皮相倒不如骨相,這樣的骨頭竟然長出這樣一張平平無奇的臉皮實在奇怪。”


    沒有應答,阿烈低垂下眉眼,“阿烈本就長得平平無奇,先生又為何對著阿烈的臉下文章?”


    “平平無奇?”


    傅子由悶哼一聲,“看上去是平平無奇的一張臉,但誰知道會不會藏著驚世的容貌?”


    阿烈一驚,囁嚅著沒有開口。


    “先別管這些,還是早日迴京為妙。”


    傅子由依舊將目光全都放在阿烈身上。


    雖明顯感受到傅子由的注視,阿烈依舊裝作毫無察覺。


    “我還是覺得他古怪!”


    傅子由依舊沒放過眼前人,還一個人在那兒念著。


    “騎著那麽好的馬還在那兒磨磨唧唧的。”


    周子期無奈的喊住傅子由,“還不跟上點!”


    “就來,就來!”


    傅子由他還就納悶了,他看人的眼光向來沒錯,更何況先前觸碰到這姑娘的骨頭時他明顯的感受到這姑娘的骨頭和麵部明顯的不嚴絲合縫,這骨頭應當不屬於她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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