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皇帝表哥還允許了?


    這也是太後想不明白的問題。


    所有人都知道,皇後肚子裏麵這一胎的重要性。


    皇後自己也應當是知道的,皇帝肯定也非常期盼,皇後肚子裏麵的孩子。


    但為什麽,皇帝竟然讓皇後出宮了?


    不是說,宮外危險,實在啊,意外太多,要是一個不小心,皇後肚子裏麵的孩子沒保住,事情不就大了麽?


    皇帝不是如此不謹慎的人,這中間,到底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事?


    辛瑩糾結了半天,才喃喃道:“會不會,楚亦悅根本就沒有懷孕啊?”


    太後怒斥:“你胡說什麽?”


    辛瑩被兇得一愣一愣的,隨後低聲道:“姑母,我隻是認為,很湊巧而已,皇帝表哥才要處置楚家人,皇後就身懷有孕了,她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辛瑩隻是有些憤憤不平而已。


    辛瑩還在寺廟中的時候,她聽到宮中傳來消息。


    說楚國公與藩王有書信往來,辛瑩高興得一個晚上都沒睡覺。


    她以為,楚亦悅一定在皇後的位置上,坐不穩了。


    她就有希望了,她開心的不得了。


    結果沒過多久,楚亦悅就懷了孩子,讓辛瑩差點給氣死了。


    太後雖然認為,辛瑩的話,是沒頭沒腦之舉,但腦子裏麵,卻也忍不住去順著辛瑩的話去猜想。


    要是皇後沒有懷孕,這一切,也就說得通了,隻是這些,都是猜想而已,做不得真的。


    隻是無論如何,太後都不會放過這麽好的一個機會。


    皇後這個人,仗著身懷有孕,實在是太囂張了一點,讓太後頭疼萬分。


    想要拿捏皇後,還不是簡簡單單的?


    隻是在宮中,她想要下手,諸多不便。


    此時,已經不是她之前做皇後的時候,身邊有那麽多可用的人了。


    她現在是太後,她的人手,早就被皇帝清幹淨了許多,還有,她出宮祈福後,身邊能用的人,就更加少了。


    在宮中出手,難免會有風險,太後可不能冒這樣大的風險去做。


    皇後現在自己出宮了,這不是給她下手的機會了麽?


    太後立馬差人,去找自己的母家,讓他們去下手。


    太後在宮外,有自己的母家,以前有什麽事,都是讓自己的母家下手的。


    她信任自己的母家,他們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更何況,現在辛瑩還在她的宮中,如果皇後肚子裏麵的孩子要是有了一個萬一,這不是上趕著,給他們送機會了麽?


    一旦皇後肚子裏麵的孩子沒保住,朝臣們一定會立馬諫言,讓皇帝選秀。


    皇上選秀,太後是可以參與的,這本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信很快就送出去了,辛家人看到了信件後,雖然有點猶豫,他們很快就拿定了主意,這一票,當然是要做了。


    當初,太後還是皇後的時候,他們辛家,是何等的風光?


    隻是皇帝登基後,對他們辛家,基本上都是明升暗降,都沒什麽實權,一個個的,全部都被架空了。


    現在有機會,重迴之前的榮光,毫不猶豫,便想去下手。


    “這個桂花糕啊,實在是太甜了,下次告訴禦膳房,別做了。”


    楚亦悅把咬了一小口的桂花糕,給放迴了盤子上,很是不喜。


    “老奴記住了。”


    石公公立馬給楚亦悅奉上一杯熱茶,讓楚亦悅漱漱口。


    蕭斯年此時走了進來,石公公立馬向皇帝請安。


    “辛家的人,開始動手了。”


    這一招,叫做,釣魚執法。


    太後才迴宮中,楚亦悅就算是再想要見楚家人,也不會貿然出宮。


    更何況,別提楚亦悅現在還身懷有孕。


    楚亦悅要是真的敢出去,萬一被朝臣知道了,肯定又是各種諫言。


    太後忘記了一點,楚亦悅現在是皇後,她還懷著孩子。


    她要是想見楚家人,皇帝一定會為了楚亦悅,把楚家人宣進宮來。


    “那些灑掃的宮人呢?”


    這不過就是蕭斯年跟楚亦悅演的一場戲罷了,蕭斯年知道,太後的爪牙眾多。


    太後把持著後宮,十幾載,蕭斯年才登基多久,哪裏那麽簡單就肅清了?


    想要除去太後,當然是沒那麽容易。


    先把太後的爪牙,給除一除,然後,對著辛家人可以下手了。


    宮外的辛家要是到了,太後一個人在宮裏麵,孤掌難鳴,不是麽?


    馬車裏麵坐著的,當然也不是什麽普通人,乃是長公主。


    所以,辛家行刺一朝公主,這也算是一個不小的罪名了。


    “都摘了個幹淨,你就不用管這些了,好好養胎。”


    “皇上,您可是說了,事後,您得讓臣妾的家人,解除了禁足的。”


    讓楚亦悅去宮外探親,這是假的,但是解除楚家人的禁足,這是真的。


    “知道了。”


    蕭斯年剝了個橘子,順帶想起了一個事情。


    “朕把謝庚給放了。”


    楚亦悅不動聲色地接過了橘子,不敢多言。


    “你低什麽頭?”


    楚亦悅:?


    楚亦悅立馬抬起頭,一臉無辜地看向蕭斯年。


    她低頭,蕭斯年也管?


    “你是不是心虛了,你不敢讓朕看到你的表情,所以,你才低頭的?”


    否則,他們兩個人說的好好的,楚亦悅忽然低下頭做什麽?地上有什麽寶貝不成?


    楚亦悅真是太難了,謝庚,蕭斯年早晚都被放,楚亦悅知道。


    隻是蕭斯年就這麽放了謝庚,蕭斯年心底還是不舒服罷了。


    所以故意在這裏,倒刺她幾句,真是,沒道理。


    “既然放了,那陛下就讓謝庚休整幾日,找個偏僻的地方,把他發放過去吧。”


    “你這麽迫不及待做什麽?難道,你怕他留下來,朕會對他怎麽樣?”


    蕭斯年哼了一聲,表情是要多冷,就有多冷


    “那陛下,您就讓謝庚在京城裏麵,多留一些時日?”


    楚亦悅小心翼翼地發問,她也不知道,蕭斯年心中,到底喜歡她怎麽說。


    “怎麽,讓謝庚多在京城中留一些時日,讓你好有機會,去見一見他麽?”


    楚亦悅沒忍住,打了一個飽嗝,吃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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