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心知肚明,估計老夫人是挺不過去這一關了。


    沒有大夫來看病,獄中的環境又如此不堪。


    石公公帶著獄卒走了進來,先是像楚老爺子,跟楚大爺,楚二爺問安。


    “石公公?”


    楚大爺異常意外,石公公怎麽會來這裏?


    “是,陛下聽聞老夫人病了,讓老奴把老夫人挪進宮裏麵,讓太醫診治。”


    楚二爺驚訝出聲:“當真?”


    “老奴哪敢哄騙各位?”


    石公公讓獄卒開門,宮女們進來攙扶著老夫人。


    “楚老爺子,您也跟老奴出去吧,陛下說了,詔獄環境不好,怕老爺子身體扛不住。”


    楚老爺子擺手,“我楚家,還有什麽顏麵麵見聖上?就讓我待在這裏吧。”


    石公公見著楚老爺子這般,歎了口氣,“老爺子,娘娘現在也病著呢,拖著病體像皇上求情,還有老夫人,出去了,她也得有人照顧著,更何況,這一大家子,老爺子您就不想想辦法勸說娘娘?”


    石公公後麵的話,是壓低了聲音的。


    楚老爺子渾濁的雙眼頓時清明了起來,他一把老骨頭,死了,便死了。


    隻是,楚老爺子看著兩個家裏麵,都是他的子女,晚輩。


    他們還如此的年輕,還有幾個孫輩,懵懵懂懂。


    “內人這次得救,是娘娘求的情?”


    “自然。”


    楚老爺子還有些不可置信,“陛下還願意見娘娘?”


    石公公驚奇道:“老爺子是哪裏話,陛下跟娘娘是少年感情,陛下在怎麽生氣,也是因為心底有娘娘才會如此的。”


    石公公一張嘴,舌燦蓮花。


    皇上交代他的事,他要是沒辦好,他不也得被治罪麽?


    最後,老爺子也跟著出了詔獄。


    留下楚家,一大家子,男男女女,你看我,我看你的。


    “大哥,難道是我的幻覺不成?我怎麽認為,我這顆腦袋,似乎是有機會留住呢?”


    楚二爺真是又驚奇,又有點,感慨。


    不是吧,不是吧,這樣,他們家還能活下來?


    陛下還真是個…真漢子啊?


    “也不知道,娘娘現在怎麽樣了?”


    楚父雖然痛恨這個逆女,但他卻也實在是擔憂,好歹是自己的女兒啊。


    早晨,太醫院的人,又送來了藥,楚亦悅看都沒看一眼。


    宮人送過來豐盛的早飯,楚亦悅也不帶抬眼的。


    蕭斯年下完了早朝,便聽著石公公稟告,說娘娘不吃藥,也不用膳。


    “她這是打算做什麽?想脅迫朕不成?”


    “皇上,娘娘她就是擔心詔獄裏的家人,您隻要去告訴娘娘,老爺子跟老夫人現在就在宮內,老夫人也得到了救治,娘娘自然會對陛下感恩戴德,也會好好養身體的。”


    “笑話。”蕭斯年冷哼一聲,“她愛吃不吃,病死拉倒。”


    石公公歎了口氣,看著陛下的背影,搖了搖頭,這是何必呢?


    他就不信了,娘娘今天餓自己一天,陛下能不動容?


    要他說,都是冤孽啊。


    陛下的嘴巴再硬,心底都是娘娘,最後不還得眼巴巴地湊上去?


    長秋宮出事後,不少的宮人都立馬遠離,生怕被殃及。


    隻有石公公,一如既往。


    實在是石公公明白,長秋宮那位,倒不了。


    隻要娘娘肯服個軟,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楚亦悅也著急,但她出不了長秋宮。


    她摸不準,蕭斯年是否會去救她的祖母。


    楚亦悅在屋內,實在是待不住。


    天色暗了下來,宮殿內,靜悄悄的,楚亦悅越發受不了,便幹脆坐在院子的台階上,仰頭望月。


    蕭斯年得知楚亦悅一整天沒用膳,沒喝藥,眼前的政事怎麽都看不下去,便說出去走走,隻帶了石盛。


    石盛心知肚明,陛下是放不下長秋宮的娘娘,便自作主張,帶領著陛下又來到了長秋宮。


    蕭斯年站在院子的門外,便看到,楚亦悅坐在了台階上,雙手托著下巴。


    楚亦悅一襲淺粉色的服飾,頭上也沒有任何的發飾裝飾,這幾日楚亦悅應當是沒休息好,瘦弱了不少。


    不知為什麽,看到這一幕,蕭斯年忽然想起,楚亦悅十二歲那年。


    楚亦悅從小到大,並不算是多麽循規蹈矩的閨閣閨女。


    平時不管闖什麽禍了,都會有蕭斯年在背後,幫著楚亦悅收拾爛攤子。


    也不會有人敢欺負楚亦悅,有蕭斯年這麽一個皇族的靠山,哪裏還有人敢對楚亦悅不好?


    能教訓楚亦悅的,也就是楚亦悅家裏麵的長輩。


    楚亦悅十二歲那年,把書房點燃了。


    書房裏麵有不少珍貴的書籍,氣得楚老爺子要請家法。


    最後還是因為楚亦悅一個小姑娘,不要打,最後楚亦悅身邊的奴才們,全部挨了打。


    楚亦悅被罰了關禁閉,蕭斯年聽到消息後,就立馬去看望她。


    楚亦悅就那樣,孤寂地坐在院子門口。


    蕭斯年問楚亦悅怎麽了,知道楚亦悅沒受傷,蕭斯年才鬆了口氣。


    楚亦悅說,她寧願挨打的她,也不想那些奴才因為她受過,因為,奴才沒有錯,錯的人是她。


    楚亦悅當時的想法,讓蕭斯年非常的震撼。


    蕭斯年從小也是人中龍鳳,自詡,自己跟身邊的人,還是不一樣的。


    說句不好聽的,那些奴才的命,怎麽能跟他們的比較?


    蕭斯年當時還認為,楚亦悅異想天開,一個小姑娘,實在是太心軟了。


    蕭斯年此時站在院子外,他看向宮殿內的楚亦悅。


    蕭斯年甚至都不用問,他都明白,楚亦悅此時為何如此。


    楚亦悅在擔心,詔獄裏麵的家人,她害怕,因為她,詔獄裏的家人會出現什麽事。


    “陛下,不進去麽?”


    石公公見著陛下明明都走到院子門口了,又走了迴去。


    “老夫人現在身體怎麽樣?”


    蕭斯年詢問楚老夫人的身體,聽說老夫人是被人從詔獄裏麵抬出來的,應該是病得不輕。


    “迴皇上,老夫人今個下午就醒了,吃了藥,還用了些粥,太醫說沒什麽大礙,好好養著沒什麽問題。”


    石公公頓了頓,又繼續道:“老爺子身體強健,也沒什麽問題,太醫為了保守起見,還是給老爺子開了幾副去風寒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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