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馴養野獸


    這是有一隻公虎,虎仔沒有那種陰險狠毒的兇相,也沒有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宛若家貓。讓人想象不出這麽一隻柔弱可愛的小貓貓日後會變成稱霸山林隨意殺戮的山大王。


    這個蛻變的過程離不開母虎的言傳身教,母虎除了教它一身的本事還將它訓成一個心狠手辣的惡物。


    幸好在它還沒有學到母虎的真傳之前母虎被除掉了,樹蔸決定收養它,消除它的野性。


    他每天給它定時定量送食物和水,或一天一隻野雞,兩天一隻野兔。


    “它比我們還金貴,我們都不能天天吃肉。”樹皮埋怨。


    “這樣吃下去要把這山上小動物吃絕了。”王子有說。


    “那就減少它的肉量,加一些漿果。”樹蔸說。


    於是一天隻給半隻野雞,四天一隻兔子,外加一些漿果。開始它把雞肉吃了,寧願餓著也不看一眼果子。


    樹蔸索性不給了肉隻給漿果和水。


    一天兩天過去了漿果撥弄得到處都是,七天八天過去了坑地上隻剩下一些漿果的皮和殼。


    這一整治虎仔的口味有所改變,漸漸不抗拒吃果實了。樹蔸每次喂食前先給一些果子再給一些肉。


    天陰沉了幾天,寒風唿唿作響,大雪要來臨了。樹蔸站在洞口崖邊望著外麵說:“看這架勢又要下兩尺厚的大雪了,虎仔要凍死在那冰窟窿裏。”


    “可以把虎仔移到洞裏來了。”劉本恩說。


    “也要關在籠子裏養。”淑蘭說。


    樹蔸用蔑絲做了一個網兜,像撈魚一樣將虎仔撈上來,提進洞裏。


    虎仔進洞的第二天解仲玉和劉本恩就給它做了有一個割蛋手術。解仲玉拿來剪刀在石上磨了,又放在火上烤了烤,劉本恩倒提著虎仔的後腳,解仲玉左手將虎仔的蛋蛋捏起右手用刀一劃然後將蛋蛋擠了出來割掉。


    割完兩個蛋蛋後給虎仔的傷口處抹些煙鍋灰。


    樹皮好奇問:“為什麽把它的蛋蛋取了?”


    解仲玉簡單解釋:“取了蛋蛋的老虎的性情變得溫順,失去了攻擊性。”


    “跟騸過的牛馬一樣任人驅使。”劉本恩補充了一句


    虎仔很有靈性,洞民們對著它叫了幾次“虎寶”之後聽到喊“虎寶”他連忙站起來仰著頭“哇哇”迴應。


    慢慢的它懂了樹蔸的一些口語和手語,像洞民們表達的“坐、躺、來、走、吃、跳等”這些語言,並且一一執行。它成了洞民們的一個高級木偶。


    虎仔閑來無事的時候喜歡咬木頭,什麽椅子、木桶、桌子都被它咬得大缺小眼。尤其是它的爪子在竹子上抓時發出的聲音讓人心悸、焦躁。


    因而它也討了不少打罵,它似乎不長記性,身上的痛剛消失又故伎重演。


    樹根說:“虎仔正是換牙齒的時候,牙齒發癢,要磨。”


    樹蔸掀開它的嘴發現它的四顆犬齒比其它牙齒長很多。


    李高全說:“老虎捕獵靠的是這種利器,獵物被老虎撲倒後四顆犬牙就插入它的喉嚨中,獵物就窒息而死了。”


    “那犬牙又長又尖,給它拔了,別讓它咬了人。”淑蘭說。


    “它已經被馴化了,不會咬人的。”樹蔸說。


    “以防萬一,畢竟它是野物,骨子裏存留著野性的劣根。”先生說。


    “沒有的犬牙它怎麽吃肉?”樹皮問。


    “還有其它牙齒呀,我們現在給它吃的食物是碎的熟的,不需要啃。”淑蘭說。


    “不要取掉,隻要用銼刀把犬牙長出的部分銼平。”謝仲玉說。


    “把它的爪子也剪了,它喜歡用爪子在石板和竹子上刨,那聲音像在人的心尖上刨一樣,完全認人受不了。”劉家的說。


    “它這是在磨爪,那硬又尖的爪子抓到人身上把皮都劃破了。”江家的說。


    “它沒有的爪子怎麽上山下嶺呢?”李高星問。


    “這樣,我們給它做四隻木底的鞋子,它在洞裏穿著,出洞就脫掉。”先生說。


    開始虎仔穿鞋子很不自在,腳不停地甩著,牙齒不斷地撕扯著。這時大家會轉移它的注意力,或替它饒癢癢,或拋吃的給它,有時也用棍子揍它。


    漸漸地它習慣了穿鞋子。它穿著鞋子漫步、跑步、跳躍時木板與石板撞擊發出動聽的音節。


    再來說說洞民們養的仔豬,仔豬已經長成架子豬了。


    江家的提著豬食把盆來到豬圈,這頭豬沒有像往常一樣“哼唧哼唧”叫喚著來迎接她。


    “奧嘮嘮嘮,奧嘮嘮嘮。”江家的連聲喚著。可是這豬賴洋洋的表現出厭食的樣子來。


    “長崽的,好吃好喝的供養你還無精打采,想我喂你嗎?”江家的一邊往槽裏倒食一邊說。


    豬來到食槽邊一張嘴在槽裏拱著,拱得稀豬食“咕嚕咕嚕”翻泡泡。


    “你要發瘟啦!不好好吃,把食物攪得遍地都是。”江家的一邊罵一邊用楠竹稍在豬頭上打著。


    豬尖叫著跑開了。


    一連幾天豬都是這個樣子,不怎麽吃喝勁還十足,不停地在欄裏叫喚、轉圈圈、爬欄杆,要不是前腳被羈絆真要越欄跑掉。


    江家的喂豬迴來告訴了婦女人所見到的現象,劉家的說:“這是隻母豬,捉來時有兩個月大,現在又養了三四個月應該成熟了,到了發情期。”


    “他們能把老虎騸了,看能不能把母豬劁了,母豬非要劁了才安分下來。”王家的說。


    “割子與摳花是兩碼事,一個皮包著,一個肉包著,俗話說了騸牛的騸不得馬。”江家的說。


    “等過了這陣子殺吃了。”淑蘭說。


    過了十多天這豬安靜下來,胃口也好,吃了睡。江家的迴來說:“豬的發情期應該二十幾天吧,這才不過十幾天忽然不爬欄打圈了。”


    “可能有公豬來配種了,自沒了老虎後野豬就頻繁在附近活動了。”劉家的說。


    “那就好了,一窩十幾隻,到時都一樣大。吃熟食的豬肉比吃生食的味道好得多。”淑蘭說。


    自此這頭豬享受人一樣的待遇,江家的打開鍋蓋盛的第一碗飯是豬的,煮肉吃時先舀一碗湯留給豬。


    寒潮來了,男人們搭了一個薯窖棚將豬圈圍住,女人們給豬墊上厚厚的幹草。豬在裏麵吃的香睡得熟。


    雪又退場了,豬選了一個不冷不熱的天氣一口氣生下了十一隻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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