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洪鳴天之痛
陳天秀離開大帳，洪鳴天送到帳外，方才依依惜別。直到陳天秀走遠，方才重新進入大帳，看到跟在身後的諸葛侯，嗔著臉色道，“百裏無雙可是千古將才，若是百裏誠很聽百裏無雙的注意，在鴻野溝他們不可能中了我等埋伏，倘若那時候百裏誠肯撥三千將士給百裏無雙，攻我中軍大營，我等決然腹背受敵，豈能取得鴻野溝大捷！此次，百裏無雙突然拿了淮西縣，想必也清楚我等不會讓他安生，可他偏偏就這麽幹了，你說人家沒有備後路嗎？如今，草草讓督軍大統領去打百裏無雙，這不是一個蠻橫大將去跟一個年輕後生且將才卓絕之人對壘，其結果不是可想而知？”
“陛下，莫愁。督軍大統領此去淮西，未必能輸！”
洪鳴天愣了一下，眉眼亮起，道，“此話怎講？”
“根據對淮西縣城的了解，淮西是軍事要塞，實際上也不過是個人口不多的城鎮，主要連接東西南北通道。淮西縣雖然富足，但謀生的人們大多是來往商賈，對於忠貞不二之心沒有概念，也根據前些日子探子來報的消息，百裏無雙守城將士也就一萬出頭，且糧草目前出現短缺狀態，此戰圍而不打便可讓百裏無雙乖乖撤軍。”
話說到此處，洪鳴天眉頭皺起，望了諸葛侯一眼，多少領會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諸葛侯彎身一禮，轉換了一種口氣，繼續說道，“南都大軍中，鎮北王軍功蓋住主，尤其他親信部下三十六部將各個驍勇善戰，倘若他們生了二心，陛下的基業必然動蕩，尤其是冥陽正舊部死灰複燃，百裏誠又在興風作浪，對於鎮北王的實力，陛下更應該不得不防。此次，鎮北王如果跟百裏無雙打的水深火熱，必然會瓦解一些鎮北王的實力，到時候，陛下增援鎮北王，拿下淮西縣城，軍中自然再無非議，二來鎮北王對陛下也不會再有嫌隙。此舉一石二鳥，陛下以後便可高枕無憂。”
洪鳴天歎了口氣，自顧自地吃酒，諸葛侯弱弱地向前走了兩步，道，“一切都是諸葛侯的主意，對於鎮北王忠心也是相信，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防患於未然也是必然之舉。請陛下定奪。”
“都說你諸葛侯千古謀士，我起初還不相信，現在發現，你的確滿肚子陰謀陽謀，留你在身邊，不知道是福是禍？”
諸葛侯聽到洪鳴天說話，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謀士論斷，當以國君安危存亡謀劃，諸葛侯追隨陛下，生死都願跟隨陛下，倘若陛下那日看不慣謀臣，陛下可以隨時去掉謀臣項上人頭。”
“聰明的人都是令人擔心的。你若忠心，我為何取你性命。”洪鳴天微笑間閃爍著不可隱晦的陰險，“平身吧。跟朕嘮嘮嗑。最近，朕心情煩躁，一日都難寡歡，唯有這杜康老酒，方能解愁緒啊。”
“陛下所憂何事？謀臣可聽一二？”
“你先坐下來再說。”
說完話，拉起諸葛侯，席地而坐，手上多了一壺老酒，“喝嗎？”
“可以小酌幾杯。”
起身拿了角杯，洪鳴天給其斟滿，兩人對飲一杯，洪鳴天方才言辭鑿鑿，“你知不知道，我自立為王，成立南都王朝，為的可是什麽？”
諸葛侯隻得小心說話，“陛下為萬民謀福祉，為天下能夠繁榮昌盛。”
洪鳴天笑了一聲，道，“錯。我一個粗人，起兵可沒那麽大格局的初衷，朕就是看不慣王言慶那幫狗za種禍亂朝綱，當朝皇帝楚天一柔柔弱弱，簡直不爭氣，傀儡一個，老子看著那完蛋玩意，心情就不爽，想我一腔熱血，滿腔抱負，為了一個傀儡，為了王言慶那種貨色肝腦塗地，那心中就是氣憤，恨不得取而代之。如今，朕建立南都天下，被世人說成造luan分子，是謀逆之舉，行大逆不道，難道，我堂堂楚南王為了一個傀儡王朝死而後已就是忠貞不二？你說說看，老子如何做才能安的天下萬民悠悠眾口？”
諸葛侯被洪鳴天抓住衣領，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洪鳴天覺得行為確實粗魯，鬆開抓住諸葛侯的衣領，厲聲一句，“說——”
“唯一原因就是楚天一並沒有死。這就是萬民說舊朝部下作亂的謀逆之舉。王言慶縱然有些本事，朝中勢力遮天，卻也不敢稱帝的原因所在。陛下如今坐擁南都，又兵勝二王，也是安穩了天下疆土。若是陛下尋得楚天一下落，誅殺了王言慶黨羽，為了天下黎民百姓，做出謀天下安定之事，到時，天下一定會是陛下的盛世，萬民一定是陛下的萬民！”
洪鳴天聽著話，臉色由怒色變成了欣悅之喜。拍了一下諸葛侯的肩膀，道，“千古謀臣，果然深得朕心。好。來，再幹一杯。”
兩人席地而坐，又吃了幾杯。
洪鳴天又是一陣惆悵，“朕如今雖然榮華富貴，權力滔天，可是，朕如今年邁，膝下僅此一女，嫁人嫁給了前朝二世子，嫁就算了，如今，孤兒寡母帶著孩子下落不明，你說說看，我便是坐擁天下，又有何益？”
“謀臣近些時間都在按照陛下心願，差人到處打探世小姐母子下落，隻知道世小姐離開了京都，至於去向何處，尚不得知，但有消息說是王言慶曾派出一眾高手對世小姐母子進行過追殺，至於結果如何，尚不得知。”
“那些東西沒有得逞，秀秀帶著我那孫兒迴過府上一趟，那個時候，秀秀對於我的行為，極為反對，我跟她鬧了一番，她還是執意離開，我便派了幾十位上仙護她左右，並且給她說了一個去處，名字叫百花穀。世人皆知百花穀，可是究竟何處，卻從未有人知曉，甚至那些上仙也不曾知曉。
我希望秀秀可以去百花穀，可是，派出去的上仙沒有一點消息，秀秀和我那孫兒再也沒了消息。所謂百花穀，也許是個桃花源的所在，夢境般地地方，應該是這世間沒有之地吧。如今想想，當初就是把秀秀綁了，不讓她走，現在再不及也能看看她和我那孫兒，我也知足了。現下可好，我孤家寡人一個，生死對錯無人應說，可是悲哀？”
洪鳴天說著話，淚流滿麵。
諸葛侯深知，這位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心底那份柔軟永遠都留給了那位聰慧美麗的女兒和他的孫兒。有幸諸葛侯看過那一對母子，的確是個人間美好的所在，尤其那個小不點，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身龍脈之氣，想必日後必是人中之龍的存在，以諸葛侯測算卜卦之才，難測那孩子母親下落，但對於那個孩子的生死，倒是覺得尚有生還的可能。
陳天秀離開大帳，洪鳴天送到帳外，方才依依惜別。直到陳天秀走遠，方才重新進入大帳，看到跟在身後的諸葛侯，嗔著臉色道，“百裏無雙可是千古將才，若是百裏誠很聽百裏無雙的注意，在鴻野溝他們不可能中了我等埋伏，倘若那時候百裏誠肯撥三千將士給百裏無雙，攻我中軍大營，我等決然腹背受敵，豈能取得鴻野溝大捷！此次，百裏無雙突然拿了淮西縣，想必也清楚我等不會讓他安生，可他偏偏就這麽幹了，你說人家沒有備後路嗎？如今，草草讓督軍大統領去打百裏無雙，這不是一個蠻橫大將去跟一個年輕後生且將才卓絕之人對壘，其結果不是可想而知？”
“陛下，莫愁。督軍大統領此去淮西，未必能輸！”
洪鳴天愣了一下，眉眼亮起，道，“此話怎講？”
“根據對淮西縣城的了解，淮西是軍事要塞，實際上也不過是個人口不多的城鎮，主要連接東西南北通道。淮西縣雖然富足，但謀生的人們大多是來往商賈，對於忠貞不二之心沒有概念，也根據前些日子探子來報的消息，百裏無雙守城將士也就一萬出頭，且糧草目前出現短缺狀態，此戰圍而不打便可讓百裏無雙乖乖撤軍。”
話說到此處，洪鳴天眉頭皺起，望了諸葛侯一眼，多少領會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諸葛侯彎身一禮，轉換了一種口氣，繼續說道，“南都大軍中，鎮北王軍功蓋住主，尤其他親信部下三十六部將各個驍勇善戰，倘若他們生了二心，陛下的基業必然動蕩，尤其是冥陽正舊部死灰複燃，百裏誠又在興風作浪，對於鎮北王的實力，陛下更應該不得不防。此次，鎮北王如果跟百裏無雙打的水深火熱，必然會瓦解一些鎮北王的實力，到時候，陛下增援鎮北王，拿下淮西縣城，軍中自然再無非議，二來鎮北王對陛下也不會再有嫌隙。此舉一石二鳥，陛下以後便可高枕無憂。”
洪鳴天歎了口氣，自顧自地吃酒，諸葛侯弱弱地向前走了兩步，道，“一切都是諸葛侯的主意，對於鎮北王忠心也是相信，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防患於未然也是必然之舉。請陛下定奪。”
“都說你諸葛侯千古謀士，我起初還不相信，現在發現，你的確滿肚子陰謀陽謀，留你在身邊，不知道是福是禍？”
諸葛侯聽到洪鳴天說話，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謀士論斷，當以國君安危存亡謀劃，諸葛侯追隨陛下，生死都願跟隨陛下，倘若陛下那日看不慣謀臣，陛下可以隨時去掉謀臣項上人頭。”
“聰明的人都是令人擔心的。你若忠心，我為何取你性命。”洪鳴天微笑間閃爍著不可隱晦的陰險，“平身吧。跟朕嘮嘮嗑。最近，朕心情煩躁，一日都難寡歡，唯有這杜康老酒，方能解愁緒啊。”
“陛下所憂何事？謀臣可聽一二？”
“你先坐下來再說。”
說完話，拉起諸葛侯，席地而坐，手上多了一壺老酒，“喝嗎？”
“可以小酌幾杯。”
起身拿了角杯，洪鳴天給其斟滿，兩人對飲一杯，洪鳴天方才言辭鑿鑿，“你知不知道，我自立為王，成立南都王朝，為的可是什麽？”
諸葛侯隻得小心說話，“陛下為萬民謀福祉，為天下能夠繁榮昌盛。”
洪鳴天笑了一聲，道，“錯。我一個粗人，起兵可沒那麽大格局的初衷，朕就是看不慣王言慶那幫狗za種禍亂朝綱，當朝皇帝楚天一柔柔弱弱，簡直不爭氣，傀儡一個，老子看著那完蛋玩意，心情就不爽，想我一腔熱血，滿腔抱負，為了一個傀儡，為了王言慶那種貨色肝腦塗地，那心中就是氣憤，恨不得取而代之。如今，朕建立南都天下，被世人說成造luan分子，是謀逆之舉，行大逆不道，難道，我堂堂楚南王為了一個傀儡王朝死而後已就是忠貞不二？你說說看，老子如何做才能安的天下萬民悠悠眾口？”
諸葛侯被洪鳴天抓住衣領，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洪鳴天覺得行為確實粗魯，鬆開抓住諸葛侯的衣領，厲聲一句，“說——”
“唯一原因就是楚天一並沒有死。這就是萬民說舊朝部下作亂的謀逆之舉。王言慶縱然有些本事，朝中勢力遮天，卻也不敢稱帝的原因所在。陛下如今坐擁南都，又兵勝二王，也是安穩了天下疆土。若是陛下尋得楚天一下落，誅殺了王言慶黨羽，為了天下黎民百姓，做出謀天下安定之事，到時，天下一定會是陛下的盛世，萬民一定是陛下的萬民！”
洪鳴天聽著話，臉色由怒色變成了欣悅之喜。拍了一下諸葛侯的肩膀，道，“千古謀臣，果然深得朕心。好。來，再幹一杯。”
兩人席地而坐，又吃了幾杯。
洪鳴天又是一陣惆悵，“朕如今雖然榮華富貴，權力滔天，可是，朕如今年邁，膝下僅此一女，嫁人嫁給了前朝二世子，嫁就算了，如今，孤兒寡母帶著孩子下落不明，你說說看，我便是坐擁天下，又有何益？”
“謀臣近些時間都在按照陛下心願，差人到處打探世小姐母子下落，隻知道世小姐離開了京都，至於去向何處，尚不得知，但有消息說是王言慶曾派出一眾高手對世小姐母子進行過追殺，至於結果如何，尚不得知。”
“那些東西沒有得逞，秀秀帶著我那孫兒迴過府上一趟，那個時候，秀秀對於我的行為，極為反對，我跟她鬧了一番，她還是執意離開，我便派了幾十位上仙護她左右，並且給她說了一個去處，名字叫百花穀。世人皆知百花穀，可是究竟何處，卻從未有人知曉，甚至那些上仙也不曾知曉。
我希望秀秀可以去百花穀，可是，派出去的上仙沒有一點消息，秀秀和我那孫兒再也沒了消息。所謂百花穀，也許是個桃花源的所在，夢境般地地方，應該是這世間沒有之地吧。如今想想，當初就是把秀秀綁了，不讓她走，現在再不及也能看看她和我那孫兒，我也知足了。現下可好，我孤家寡人一個，生死對錯無人應說，可是悲哀？”
洪鳴天說著話，淚流滿麵。
諸葛侯深知，這位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心底那份柔軟永遠都留給了那位聰慧美麗的女兒和他的孫兒。有幸諸葛侯看過那一對母子，的確是個人間美好的所在，尤其那個小不點，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身龍脈之氣，想必日後必是人中之龍的存在，以諸葛侯測算卜卦之才，難測那孩子母親下落，但對於那個孩子的生死，倒是覺得尚有生還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