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非常好,多一個人出來就是電燈泡,他就沒一點眼色,沒聽出他老婆說的是客氣話?


    杜峻狠瞪應宸,老婆發話隻得帶他迴去吃飯。


    『火鍋』這個東西還真是人多了吃起來才有勁,秦薇薇記憶中沒跟杜峻一起吃過火鍋。


    秦薇薇道:「可以啊,不過我做的一般般。」


    秦薇薇買了一堆配菜,火鍋底料,迴到家杜峻竄進廚房給秦薇薇打下手,秦薇薇推攘他出去:「你跟他玩客廳看電視吧,我自己來很快的。」


    杜峻隻得來到客廳,在應宸身側坐下,搶過他手上的搖控器,由電視劇頻道轉到國際頻道。


    「我老婆讓我跟你一起看電視。」


    應宸的目光從他手上的遙控器移到他臉上,理所當然的搶伐讓人生氣。


    「你老婆讓你死,你怎麽不去死?」


    杜峻側頭看他了會,眼神紅果果地寫著『神經病』,接著又去看新聞。


    應宸氣結,起身去洗手間,路過廚房前他停下腳步往裏瞟了眼,秦薇薇在案台前切菜,放在案板上的刨刀在秦薇薇的切菜中,震落到地上。


    應宸趕緊上前撿起刨刀,遞迴到案板上。


    秦薇薇輕聲道:「幫我拿隻盤子。」


    應宸打開半透明的門櫃拿出隻白色盤子遞給秦薇薇。


    「大了,換一個小的。」


    應宸拿迴換了隻小的遞給她,接過盤子的那一刻,秦薇薇側頭見不是杜峻,尷尬笑道:「我以為是杜峻。」


    應宸沒有了臉上的玩世不恭,正正經經道:「沒事,有什麽事你盡管吩咐我。」


    秦薇薇笑道:「去看電視吧。」語氣像是媽媽哄孩子,嬌嬌柔柔飽含著暖意。


    應宸心頭像是湖中的水投入了一顆小石子,盪起層層漣漪,沒有驚濤駭浪,一層兩層三層……淡而靜不停歇地衝擊他。


    強烈的海浪來的快去的也快,漣漪卻像一根根絲線緊纏住他,沒有激情澎湃,讓人移不開眼。


    「他是不是跟你搶搖控器?」


    「沒事,我可以看手機。」


    秦薇薇提高聲沖客廳裏的杜峻喊道:「杜峻你怎麽跟個小孩子似的跟人搶搖控器。」


    杜峻:應宸是不是不想活了?!跑到他老婆那邊打小報告。


    杜峻應道:「嗯,知道了。」


    清亮的聲音切斷了應宸的目光,他迴過神道:「我去看電視了。」


    快步走出廚房來到客廳,在杜峻身側坐下。杜峻把遙控器狠塞到他手裏,沉聲威脅道:「下次要是再打小報告,有你好看。」


    應宸摸摸手裏的搖控器,還給杜峻:「你看吧。」


    第一次他沒有『得了便宜賣乖』沒有『小人得誌』騎在杜峻頭上作威作福。他總覺得對不起杜峻,為什麽對不起,他也說不上來。


    重得的遙控器沒有不拿的道理,杜峻緊握遙控器,拿住控製權後,問道:「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應宸心虛道:「啊,頭有些痛。」


    杜峻的目光從他臉上移到下部分,落在一個點上,表情憐憫中帶著幾分嘲諷。


    應宸跳起左手唿向杜峻後腦勺,杜峻眼疾手快準確地抓住他的手腕。


    應宸力氣沒他大,被製鉗得死死的,偏又不服輸腿踢過去盤住杜峻,兩人在沙發上扭成一團。


    應宸罵道:「我最近非常清心寡欲。」


    杜峻:「我又沒說你頭痛是因為x虛,是你自己說的。」


    「你的眼神出賣了你的內心。」


    「你的行為證明了我的猜測。」


    「呸。」


    「滾。」


    秦薇薇端著配菜從廚房出來就看到這一幕,秦薇薇驚唿:「你們在做什麽?」


    聽到她的聲音,杜峻和應宸一起鬆手,規矩地坐在沙發上,杜峻整個整他領口的領帶,應宸瀟灑地擼了擼自己的短碎發,互瞪對方一眼同時道:「打著玩。」


    看他們兩人的模樣,秦薇薇想到自己的表弟,兩人小時候也像他們這樣打打鬧鬧,會心笑道:「吃飯了,吃飯了。」


    杜峻站起,彈彈他身上有些皺的西服。


    秦薇薇道:「杜峻上去換身衣服再吃飯。」


    杜峻聽話地上樓換家居服,秦薇薇等他走到樓上,問應宸:「杜峻七歲那年,你有陪著他?」


    應宸沒想到杜峻把二十多年的前的事跟秦薇薇說了。自那件事發生後,杜峻性情大變,沒人敢在他麵前提起這件事,他自己則是能逃避就逃避,就連看心理醫生都不願意去。


    應宸輕聲應道:「嗯。」


    秦薇薇溫柔笑道:「謝謝你,以後經常來我家吃飯。」


    杜峻這時從樓上走下道:「你謝他什麽?他來我們家吃飯,白吃白喝,不是應該他謝我們?」


    秦薇薇道:「謝他小時候陪你渡過難關。」


    杜峻冷哼聲道:「你問問他小時候幹的什麽事?說是來找我玩,欺負我不說話,把我房間裏的玩具,一件件拿走。他要什麽玩具沒有?偏偏我的東西他特別的稀罕。」


    應宸摸摸鼻子,低頭道:「別聽他胡說,我就想著拿走他心愛的東西,他總得哭,總得鬧吧,這樣就說話了。」抬頭看杜峻從容淡定地走過來,提起當年的事,像是在提起別人的事。


    往事所帶來的傷痕,如風般飄散了。


    杜峻走近對秦薇薇道:「別謝他,他當年幹的事可以說是馨竹難書,等有時間我慢慢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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