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有道理,墨兮都忍不住點頭為他點讚。


    就是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可是,瞧齊赭的模樣,顯然不願放棄爵位,畢竟從王爺到平民的那種落差是他無法接受的。


    許久過後,齊赭咬牙切齒地說:“好,我選曦兒。”


    對於他的選擇,墨兮有些意外,就連齊濯也頗為詫異。


    隻見他深情地望著墨兮,鄭重其事的說:“曦兒,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你。”


    可是,他的話並沒有讓墨兮產生感動,反倒覺得譏諷。


    呸,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


    她看著眼前之人,神色冷淡,很平靜的告訴齊濯。


    “秦王殿下,你可聽說過覆水難收?”


    “當初是你選擇了我的庶妹,我給過你機會的,可你沒有珍惜,如今我已入宮,你卻又來糾纏,你將我當什麽了?”


    “我顧曦並非你一人不可,世上更沒有後悔藥。”


    “你的真心我恐難接受。”


    齊赭在聽到她的話後,怔了一下,踉蹌的後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你還在怪我?”


    “曦兒,不要放棄我可好?”


    他紅了眼眶,眼神都變的空洞,仿佛迷失了方向的孩子,卑微的祈求。


    墨兮避開他的目光,冷淡的說:“晚了。”


    “嗬嗬嗬——”


    他突然仰天大笑,踉踉蹌蹌的後退,不知情的大約會將其當做瘋子。


    是他錯了。


    可一切都晚了。


    齊赭知道,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他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跌跌撞撞的離開。


    很快,現場隻餘下二人,齊濯轉過身看向她,很自信的說:“看來,你選擇了朕。”


    她低著頭,嗓音嬌羞:“誰叫臣妾心中唯您一人。”


    “一直低著頭作甚?”齊濯微微皺眉。


    她實話實說:“臣妾出來匆忙,不曾梳妝,怕嚇到陛下。”


    齊濯命令的語氣開口:“抬起頭來。”


    “哦。”


    下一秒,墨兮便緩緩抬起頭看向對方。


    當瞧見她臉色竟如此蒼白時,齊濯眉頭皺的更深,問道:“你的臉是怎麽迴事?”


    她心虛的迴答:“昨日沒睡好罷了。”


    齊濯自然是不信的。


    一旁的小翠才不顧上這麽多,為她抱不平,直接將實情說出:“才不是呢,娘娘熬夜抄完了一百遍宮規。”


    墨兮暗中給了她一個讚,心道這丫頭給力啊,口頭卻斥責一句:“小翠,胡說什麽?”


    齊濯問:“她說的可是真的?”


    她咬唇沉默許久,卻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乖乖認錯,語氣中下意識帶了一絲撒嬌:“昨夜之事,臣妾知錯了,陛下,您莫要生氣了可好?”


    小翠這時也很給力的將她抄寫的一百遍宮規拿出來呈上。


    “陛下,這些都是娘娘昨日整宿沒睡抄寫的。”


    齊濯瞥了那遝厚厚的紙,眼中的情緒不明。


    他無法想象,墨兮究竟是如何在一夜之間將這一百遍宮規完完整整的抄完的。


    難怪,她的臉色如此蒼白。


    “既然你已知錯,朕便不追究了。”齊濯淡淡開口。


    她一喜,連忙感謝:“謝陛下。”


    緊接著,就聽到齊濯吩咐旁邊的王慶:“王慶,你去將劉太醫請來為顧妃瞧瞧。”


    “是,陛下。”王慶立馬應下。


    小翠暗暗一喜,心道陛下果然是擔心娘娘的。


    墨兮倒是不擔心會露餡。


    又聽到齊濯說:“朕還有事。”


    她立馬開口:“陛下慢走。”


    等人走遠後。


    墨兮朝身旁人說:“小翠,咱也迴去吧。”


    路上,係統久違的聲音響起:【恭喜宿主,任務已完成,您是否選擇脫離這個世界。】


    當聽到任務完成的那刹,墨兮的心情是複雜的,她沉默了許久,告訴係統:“009,我想陪他走完這一生。”


    因為,她不確定下一個世界還能不能再遇到他,她不想再留下上個世界的遺憾。


    009複雜的告訴她:【宿主,他活不久的。】


    【按照原本的結局,他會死在一年後,死在一場刺殺中,你無法改變命定的結局,即使你選擇留下陪他,也不會有好結局的。】


    墨兮的臉色變的難看,她心一顫,卻說的堅定:“即使隻有一年光景,我也要陪著他。”


    009搖搖頭,一副沒救了的表情。


    迴到錦繡宮後。


    王慶領著劉太醫為她診脈,最終診出來的結果是她身子虛弱。


    之後,王慶趕緊迴去將這一消息稟告給齊濯。


    而她,則開始計劃這一年的時間。


    墨兮將其寫在紙上,隨後存放起來。


    很快,午時將至。


    “娘娘,聽說陛下去了柏嬪那裏。”小翠得知這個消息後便匆匆忙進來告訴她。


    她手中的東西落下。


    卻顯得很平靜。


    “哦。”


    晚上的時候,聽說陛下又去了柏嬪那裏。


    若說墨兮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小翠見她難受,便提議道:“娘娘,不如您再裝一次病。”


    墨兮搖搖頭。


    騙得了一次卻騙不了第二次。


    “本宮乏了。”


    她剛躺下,意識很快陷入黑暗。


    睡夢中,她夢見了周祁宣。


    他一身白衣站在她麵前,那笑容依舊那樣溫暖,他輕撫過墨兮的臉頰,柔聲說:“不要難過,我們會有重逢那日。”


    墨兮一喜,想要上前抱住他,下一秒,他的身影便逐漸消散。


    “周祁宣,不要走。”她哭著喊著求他不要走。


    可,還是什麽都沒了,那仿佛是她的錯覺,周祁宣似乎從未出現過。


    ……


    床上,她麵色難看,嘴裏時不時的說著夢囈,齊濯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瞧見她的模樣後,大約猜到她這是做噩夢了。


    卻突然,墨兮抓住他的手,一滴淚水落下,嘴裏不斷喊著周祁宣。


    當聽到周祁宣這個名字時,齊濯身子一僵,心中莫名有些生氣。


    此人究竟是誰?


    為何,她就連睡夢中喊的也是他的名字。


    她的手抓的很緊,齊濯嚐試了幾次都不曾將其鬆開,無奈他也隻能躺在床的外側將就一晚。


    ……


    翌日,墨兮緩緩睜開眼睛,正欲起身之時,卻發現了外側的齊濯。


    她一驚,也被嚇了一跳,卻發現她竟然還抓著人家的手不放。


    此時,齊濯也剛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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