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兮沒想到他竟然會說的這麽直接,她啞了一下,因為確實是這樣的。


    她好奇地問:“聽說陛下和太後是青梅竹馬?”


    聽到她的話,齊濯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怎麽,你好奇?”


    墨兮愣了一下,如好奇寶寶般,天真的點了點頭,期待的看著他,似乎在等著他訴說。


    然而齊濯卻沉默了,他拿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水,沉吟半晌後,才見他放下茶盞,那雙黝黑的眸子中陷入往事。


    “朕與她不過是孩童時期見過幾麵罷了,她是康皇後的嫡妹,進宮時免不了會碰麵,卻談不上青梅竹馬。”


    “那時,父皇本意是將她許給朕為太子妃的,隻是,康皇後去的突然,留下幼子,康家恐幼子在宮中艱難,便希望父皇可以立她為繼後。”


    說到這裏,齊濯停止了。


    墨兮很認真的聽他述說,也發現了他說起這些往事時很平靜,便知道他對太後是無意的,卻還是問了一句:“陛下可會覺得失落?”


    他輕笑一聲,淡然的開口:“朕對她無意,又何來失落。”


    就連齊濯自己都不知為何會同她說這些,許是因為每每見到她時心中那抹不一樣的感覺。


    寧靜了片刻,卻聽到齊濯忽然提起齊赭,漫不經心地問:“朕聽說秦王負了你?”


    聽到這話,墨兮臉上的笑容一僵,心裏腹誹。


    呸,提這晦氣的家夥做甚。


    她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很平靜地迴答:“誰年輕時沒碰見過幾個渣男,重要的是珍惜當下。”


    齊濯雖然沒聽懂她口中的渣男是何意,但看她的樣子,便已猜到她壓根不在意秦王。


    不知為何,他心中鬆了一口氣。


    墨兮轉移話題:“對了,陛下可要留下用膳?”


    他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她神色一喜,有些激動的說:“那臣妾這就命人去準備。”


    “朕還有些公務要處理。”齊濯忽然開口。


    此話一出,她臉上的喜色肉眼可見的消失,失落的問他:“陛下是要走了嗎?”


    他說:“朕已命王公公將奏折帶來,隻是些雜事罷了。”


    “原來如此。”聽完他的解釋,墨兮臉上恢複笑容。


    緊接著,王公公將奏折拿出來,齊濯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墨兮也不好在旁邊打擾他,便尋了一處坐下,拿起話本子解悶。


    她時不時的偷看齊濯,卻總是會想到周祁宣,若說這性子,倒也沒怎麽變。


    不知過了多久,阿綏進來提醒她午膳準備妥當了,她本想去同齊濯說,卻見對方眉頭皺著似乎有什麽苦惱的事,無奈,她隻能先在旁邊等著。


    又是一陣等待。


    她的肚子傳來陣陣饑餓感,墨兮朝那處看了一眼,隻可惜齊濯依舊在忙,不知在寫些什麽東西。


    片刻,終於見到王公公將那些折子收起,齊濯起身朝外麵走來,恰好和正在偷看的墨兮對視上了。


    ……額。


    她尷尬不已。


    “嗬嗬嗬,陛下,您處理完了?”墨兮幹巴巴的問。


    他點點頭,“嗯”了一聲。


    隨後又聽到他說:“傳膳吧。”


    墨兮趕緊吩咐小翠和阿綏將午膳擺好。


    這一頓飯吃的她很不自在,畢竟齊濯在場,她還是要稍稍裝一下淑女的,結果就是沒吃飽。


    用過午膳,齊濯便離開了。


    她捂著饑餓的肚子,苦著臉坐在椅子上。


    嗚嗚嗚,就不該裝的。


    肚子啊,肚子,你受委屈了。


    “小翠啊,還有吃的沒?”


    “娘娘放心,奴婢提前給您另外留了一份。”


    小翠邀功的和她說。


    聞言,她一喜,連忙站起來,激動的開口:“小翠,還是你懂我啊,快快傳上來。”


    小翠說:“娘娘稍等。”


    很快,小翠就將吃的擺在她麵前,可把墨兮香迷糊了,她此刻才不顧及形象了,大口大口的吃肉,都把門口的王公公看懵了。


    原來,齊濯有東西落下了,便派王公公迴來取,卻剛好瞧見墨兮大口大口吃肉的一幕,聯想到方才她吃的寥寥可數。


    王公公終於反應過來,眼前才是顧妃的真麵目啊,陛下被騙了。


    小翠注意到來人,連忙提醒她:“娘娘,不好,是王公公。”


    剛好,墨兮幹完最後一碗飯,她下意識的轉身,果然看到了目瞪口呆的王公公,一時間臉上閃過各種表情。


    “奴才參見顧妃娘娘。”


    王公公心中恐慌,娘娘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他什麽也沒看到啊!


    “奴才是迴來取陛下落下的東西的。”王公公解釋。


    墨兮沒有說話,這讓他越發害怕,腦子裏甚至都想到了一百種死法。


    卻聽到她笑著說:“原來如此,小翠,你領著王公公去取吧。”


    王公公惶恐不安的跟著小翠進去取東西,原來是一塊玉佩,墨兮瞥了一眼,卻恰好瞧見王公公手抖個不停。


    嗯?這人莫不是有帕金森


    對此,墨兮很好心的詢問:“王公公莫不是患有手疾?”


    王公公身子僵硬,瞬間警惕起來,顧妃娘娘莫不是在警告他什麽,他笑容難看,恭敬迴話:“多謝娘娘關心,奴才沒病。”


    墨兮疑惑問:“沒病你這手抖什麽,難不成是在害怕本宮?”


    本是開玩笑的話,偏偏王公公卻當真了,腦海裏瞬間閃過各種死法,比如拋屍荒井,又比如偽裝自殺等等。


    他嚇的直接跪下求饒,惶恐不安的說:“娘娘饒命,奴才方才什麽也沒瞧見。”


    墨兮:???


    她有這麽嚇人嗎?她也沒說什麽啊,瞧這王公公,咋嚇成這樣了。


    這人怕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她有些無語,擺擺手道:“行了行了,趕緊迴去吧,陛下肯定等急了。”


    王公公抹了一把冷汗,還以為聽錯了,他鬆了一口氣,慶幸撿迴一條小命。


    “謝娘娘,奴才告退。”


    緊接著,他便趕緊溜了。


    墨兮無奈的搖搖頭。


    突然,她想起一事,便問:“對了,小翠,你可打聽到陛下今夜的行蹤了。”


    小翠搖搖頭,自責的低下頭說:“娘娘,是奴婢無用。”


    見此情形,她連忙安慰小丫頭:“無事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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