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琳琅想,既然白安浩許了願,就算在她看來很荒唐,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畢竟對她也沒有什麽損失。於是琳琅便答應了白安浩這個荒唐的願望。隻是這件事情羅一鳴肯定也參與了進來,憑羅一鳴的偵探能力一定會知道兇手的,所以她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了。...


    不出琳琅所料,羅一鳴果然開始著手調查白安浩的死因,他仔細詢問了所有認識白安浩的人,漸漸的理出一些有用沒用的線索。


    在白安浩事出前,他都一直在準備弟弟的生日禮物,白安浩很是疼愛他的弟弟,也是一個很孝順的人,白安浩和白安平兩兄弟感情也很好,從見到哥哥屍體的那時起,白安平就過得渾渾噩噩,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娃娃,他整日看著盒子裏的東西,嘴裏就念叨著,“這是哥哥留給我最後的東西。”


    羅一鳴麵對一個剛滿十七歲的男孩子,表示自己在查案時不忍心向他詢問關於白安浩的事情,比如說,哥哥走時給你說了什麽,有沒有告訴你是要和誰去,平時有沒有得罪過別人之類的問題。羅一鳴每次一提白安浩,白安平都會控製不住的抽噎起來。這讓羅一鳴內心充滿了對這個少年以及這個家庭的同情。


    這天,琳琅又帶著天邪來到了白家。她再次見到白安平的時候,這個俊秀少年明顯比之前要憔悴了許多,琳琅看到他的樣子不覺諷刺一笑,這個孩子演技可真好!琳琅還未開口倒是白安平先開了口:“姐姐,你也是來問我哥哥生前的事情的嗎?”


    “不,我是來帶你去見你哥哥的!”琳琅狡黠的一笑。


    “哥哥?真的嗎,姐姐,你真的可以帶我去見我哥哥嗎,哥哥在哪裏,快帶我去!我好想哥哥。”少年瞪大了眼睛,暗淡無神的眸子突然就變得光亮璀璨起來,琳琅心裏不覺的感歎到:這小子,明明殺人的時候用了那麽殘忍的手段,現在這副樣子真叫人難以相信,就好像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隻是一個失去哥哥的孩子而已,真叫人可怕。


    “琳琅,你不覺得他不對勁嗎?”還是貓體的天邪在一旁突然對琳琅說。琳琅仔細的看了看眼前這個少年,驚訝的是他的臉此刻就好像是川劇裏麵的變臉一樣,前一秒明明還在痛哭流涕,轉眼間便變得麵目猙獰,仿佛是一個殺人兇手的表情,陰笑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但隻是一瞬間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這一幕看呆了琳琅,同時也驚呆了剛來到白家門口的羅一鳴,不過羅一鳴並不是被白安平驚住了,而是被那隻半臥在木頭桌上的黑貓驚住了,那隻貓竟然會說人話!


    羅一鳴張大了嘴巴想要喊出琳琅的名字,可喊了半天卻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直到腳不小心踢到了未關住的門,發出“吱呀”的一聲,琳琅這才轉過身。看著目瞪口呆的羅一鳴,沉著臉,朝他走去。


    “羅探長可是發現我的秘密了?”琳琅一邊說著一邊將貓抱到懷裏,用手撫著貓,一臉的陰氣森森。看著琳琅靠近羅一鳴連忙向後退了幾步,吞咽了一下口水,“貓,貓妖?”


    “你叫的可真難聽,貓妖?我可是比妖要高貴的存在。”黑貓說著便跳出琳琅的懷抱,落在地上化成了人形。


    這一幕簡直是對羅一鳴心靈上的暴擊,見過那麽多屍體的他竟然不爭氣的暈了過去。天邪見此情景爆笑出了聲,用腳踢了踢暈過去的羅一鳴,說:“就這點膽量還敢做偵探!”


    “好了別玩了,小心別嚇死我們柔弱的羅探長!”琳琅勾起一抹笑轉身又朝著白安平走去,少年和剛才一樣變著臉,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周圍發生了什麽。


    琳琅湊近他打量了一番,心裏一驚,與其說他現在的模樣像是中了邪,不如說他體內存在著兩種人格,一個是乖乖的白安平,另一個就是殺人兇手白安平。這可真有意思。


    “他該死,他真該死啊!”白安平突然大喊了起來,像極了窮兇極惡的殺人犯,轉瞬又變了語氣:“哥哥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嗬,這是變戲法呢?”天邪雙手環胸,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這出好戲。


    “你是白安平還是?”琳琅問。


    “白安平就是個孱弱的小鬼,他以為白安浩對他好是因為愛他,其實那根本就是在同情他,同情他膽小懦弱,處處護著他隻是為了顯示自己有多厲害,是為了炫耀自己比白安平強!那個傻子還以為是對他好,根本就不知道他在白安浩的眼裏就是個可笑的小醜!”


    “不是的,我哥哥很愛我的,你看,那是哥哥送給我的皮鞋,他很愛我的!”


    “哈哈哈,你就是個傻子,那根本就不是愛,那隻是為了證明他處處比你強而已,他死了,你就再也不用活在他的陰影之下了!”


    “不,哥哥,是你殺了我哥哥,我要給哥哥報仇!”白安平說著便要往牆上撞,因為舉動太突然,琳琅甚至都來不及反應,便見白安平已經衝向了那堵脫了牆皮的牆上,就在這時,一股白煙冒了出來,擋在白安平前麵,那是白安浩。


    白安浩依舊穿著長衫,隻是身上的長衫還是被血染的通紅,他的麵容卻已經比那日又好了很多。


    “安平,傻弟弟。”白安浩笑著對少年說。


    “哥!”少年的麵容浮出驚喜之色,“真的是你,那位姐姐沒有騙我,她真的能帶我見到哥哥!”


    白安平哭著抱住白安浩,“哥,你身上怎麽都是血,很疼嗎?”


    “已經不疼了!”白安浩摸了摸少年的頭,安慰著他。


    “是剛才那個壞家夥做的對不對,是他殺了哥哥,”白安平說著,崩潰的抱住自己的頭,“不,是我,是我親手殺了哥哥,是我對不對,是我沒用,以前都是哥哥在保護我,可是我卻沒能保護好哥哥,都怪我,我是個沒有用的廢物!”


    “不,安平,你在哥哥心裏一直都是最棒的,你是個男子漢,你不是廢物,你是哥哥唯一的弟弟,是哥哥沒有保護好你才讓那個壞家夥滋生在你身體裏。哥哥一直以為隻要事事都替你抗下就能讓你幸福快樂,可是哥哥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做會讓你的內心更加煎熬,會讓你失去獨立的能力”,白安浩說著:“安平,這都不是你的錯,現在哥哥不在了,你不要想著要替哥哥懲罰那個壞家夥,你要好好活著,做一個善良的人,因為你是白安平,不是那個壞家夥,你要開始獨立,要開始自己好好生活,你要陪在爹娘身邊,要帶著哥哥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知道嗎?”


    白安平在他懷裏抽咽著,拚命的點著頭:“我會的,我會好好生活,會像哥哥一樣堅強!”


    “那這是我們的約定,好嗎。”白安浩伸出手要和白安平拉鉤,可是身體卻漸漸變得透明起來。


    “安平,哥哥要走了,你要記住和哥哥的約定。”白安浩說著身體慢慢消失在空氣中。


    “我會的,哥,下輩子,下輩子我們還做兄弟,換我來照顧你!”白安平朝著白安浩消失的地方大喊道。


    此時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過來的羅一鳴坐在地上看著這一幕,眼裏閃出些許淚光。他竟不知道,自己活了二十幾年,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將目光轉向琳琅,她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琳琅走向白安平伸出手按在他的頭頂,漸漸地白安平周身散光,


    “你對他做什麽了?”羅一鳴問


    “醒了?”琳琅答非所問


    “你該不會想殺他吧!”


    “你放心,我隻是帶走了他身體裏的另外一個人,同時消除了他對今天的記憶。”


    “什麽,那他和白安浩的約定呢,也沒有了嗎?”


    “不,他隻會當今日的約定是場夢,以後要怎麽做就看他自己了。”琳琅慢慢走向羅一鳴,“既然知道白安平就是兇手,羅探長還要抓他嗎?”


    羅一鳴低著頭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剛剛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讓他的想法好像發生了一些改變,一個雙重人格的弟弟殺了自己最親愛的哥哥,而哥哥卻依舊希望他活下去,如果說他現在做的職業是在為死者申冤,為死者完成最後的遺願,那麽麵對白安浩和白安平兩兄弟他是否應該那樣做,抓住兇手,還死者一個公道。可死去的白安浩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弟弟可以好好生活嗎,若是送了白安平去牢裏,那不就等於白安浩最後的遺願也沒有實現,抱憾而終嗎。


    “我不會抓他的,因為他是白安平,隻是一個深愛自己哥哥的弟弟而已。”


    琳琅看著羅一鳴,露出了一個笑,伸手便要去碰他,羅一鳴卻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著琳琅:“你可別想消除我的記憶。”


    琳琅伸出去的手顫了一下,隨即笑到:“你放心,消除記憶很累的,而且我暫時還不想那麽做。”


    琳琅說完便朝門外走去,天邪跟在她後麵朝羅一鳴做了個鬼臉,二人便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你到底是誰?”,屋裏傳來羅一鳴的喊聲。


    “我是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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