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了半秒。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眼尾有些微紅,不過很快被她掠去。


    是啊,他這麽意氣風發,她希望他永遠這樣。


    所以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去見司景山的想法,隻是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


    “發什麽呆?”司京衍捏了下她的臉,笑,“親傻了?”


    陸卿音迴過神來,搖頭,掩蓋住自己的情緒,上前先一步上了車,“上車上車,迴家了。”


    司京衍站在原地,冬日的夜晚來得格外的早,他盯著那道慌措的背影,眯了下眼,若有所思。


    迴到老宅,一路上似乎都沒什麽異常。


    陸卿音也努力表現得跟平日沒什麽不一樣,吃過飯後,男人冷不防問了句,“聽說,你今天讓秦宣去給你送文件了?送的什麽。”


    陸卿音腦海中的弦瞬間繃緊,僵硬地轉過頭,“啊?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許是因為心裏頭藏著事兒,她的迴答有些古怪。


    遮遮掩掩的。


    自然瞞不住司京衍,“問不得了?”


    陸卿音抿唇,“那倒不是。”


    “主要你之前說過,秦宣也可以給我用,我就讓他送了榮景園項目的文件過來,是不是妨礙你的工作了?”她輕聲詢問,有些愧疚。


    但這都是為了掩飾自己真實的想法,她真的怕,司京衍看出什麽。


    這個男人遠比她想想的還要敏銳。


    司京衍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一個杯子,細細摩挲著,喝了一口,“隻是送文件?聊什麽了?”


    “……”陸卿音吞咽了一口,幹巴巴地笑了一聲,“沒什麽。”


    司京衍沒說話,但那雙猶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似乎能夠穿透人心。


    陸卿音深吸一口氣,知道瞞不住。


    走上前,貼近男人,如實說道:“我問了他,關於你的病,但是可惜,他沒告訴我。”


    話音落下,男人周身縈繞起一股冷意,“不是說了,晚點告訴你?”


    “可是我害怕,我看到你那樣,我真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司京衍,我不希望你一直瞞著我。”


    盡管她現在已經知道了,但她不能說出口。


    司京衍手裏虛虛地握著杯子,沒應這話,隻說:“那你呢,有什麽瞞著我的麽?”


    陸卿音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


    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是試探,還是帶著答案的問題?她不知道。


    難不成,司景山給她打了電話以後,又把這事兒告訴了司京衍?


    應該不會,這對他來說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既然上一次葬禮上,司景山知道司京衍這邊這條路是走不通的,也叮囑過她,不能把這事告訴司京衍,所以不會是司景山。


    除非司景山本來的目的就是想離間她和司京衍之間的信任,但陸卿音覺得,不至於,這對司景山似乎也沒什麽實質性的好處。


    陸卿音清淺地唿吸著,努力平穩自己情緒,“我沒有啊。”


    “嗯,行。”


    司京衍緩慢地點了下頭,抬起手,將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擱在旁邊。


    陸卿音勾了勾男人的手指,“那你呢,到底什麽時候才願意告訴我,我……不想提心吊膽的了。”


    “晚點,好嗎,嗯?”


    等他處理完這一切。


    陸卿音凝視著男人的眼,似乎又覺得太過於深邃,自己仿佛要被吸入進去,又默默地別開了,“司京衍,你相信我嗎?”


    “信。”他答得毫不猶豫。


    陸卿音喉嚨裏忽然很幹,“我都還沒說相信我什麽呢。”


    司京衍揉了把她的發頂,笑了,“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什麽呢,你是我老婆,我不相信你,難道去相信司景山?”


    “……”陸卿音忽然有些過意不去,想著要不就直接告訴他算了。


    但理智尚存,她知道自己不能。


    縱使有一絲的希望,她也要去,想著,傾身上去,環住了男人的腰身,“我也相信你,所以,不要讓我失去你,可以麽?”


    男人的吻落在她的發頂,輕輕柔柔的,像是能傳遞道心尖兒,“嗯。”


    兩人就這樣懷揣著心思,各自入睡。


    入夜。


    司京衍忽然睜開眼,黑暗中,閃爍著微微的光芒。


    他睨著身旁熟睡的女人,拿起床頭櫃上她的手機,隨意地翻了翻。


    什麽都沒有。


    起身,去陽台上點燃了一根煙,明明滅滅的,把他的臉龐映照得忽明忽暗。


    床上的人兒睫毛顫抖,沒有睜眼,也沒有發出聲音。


    幸好,她提前刪除了通話記錄。


    司家的人,果然無一例外都是疑心很重的,今天她差點兒沒繃住,在司京衍麵前顯露了端倪,以他的警惕程度,不會那麽輕易相信。


    這一晚陸卿音提心吊膽的,並沒有睡好,第二天醒來眼下烏青。


    大抵司京衍是真的相信了她的說辭,沒有再提這件事,和往常一樣,再公司的時候偶爾和她調一會兒情。


    過了兩天,陸卿音依然沒有收到司景山發來想消息,也不知道時間地點。


    她想快一點兒,不管是真是假,都想早點知道。


    這幾天司京衍也格外的忙,好幾晚都沒有迴家,陸卿音覺得暫時不見麵也挺好的,免得又讓他察覺出端倪,她在他麵前,真的有點兒裝不下去。


    等她見了司景山,就好了……


    司家最近沒什麽動蕩,司京衍繼承司家的事情已成定數,家族裏就算有什麽微詞,也不敢表現出來。


    畢竟司京衍現在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遺囑上明明白白寫著的。


    陸卿音在司家最大的感受就是,所有人一夜之間對她都變得是十分親熱恭敬起來,基本上見到麵,都是一堆阿諛奉承,溜須拍馬。


    和從前截然不同。


    陸卿音也明白,這些人無非就是懼怕司京衍的權勢,更重要的是,司京衍表現出來的明顯是把她捧在手心裏的,這些人自然也不敢對她不敬。


    他一直在給自己鋪路。


    他說過不讓她操心這些事兒,就真的沒讓她操心過。


    陸卿音越發覺得不能辜負了他。


    不過在收到司景山的消息之前,她先聽到了關於萬歌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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