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京衍捏著她的後頸,將她拉起來,忽然惡劣地說:“要謝,別光顧著嘴上說說啊,說起來,我的小點心還沒吃上呢。”


    陸卿音哪兒能聽不出他是什麽意思,主動送上一個香吻。


    小聲地說:“晚上……”


    司京衍指骨摩挲著她的臉,“喲,這是打算把我榨幹了?”


    聽著他的戲謔,陸卿音有點兒不好意思,可又不甘示弱,低聲反駁道:“這不是你要求的嗎!”


    “怎麽都行?”男人眉骨上揚。


    陸卿音知道他憋著壞呢,在床上這男人向來是不會憐香惜玉的。


    於是推了推他:“哎呀再說再說。”


    司京衍笑了下,也不逗她了。


    過了一會兒,陸卿音不知道腦子裏冒出了什麽畫麵。


    “你的傷,真的一點事都沒有了?”


    倒不是說不相信他,隻是那天看到他麵容慘白的出來的樣子。


    雖然明麵上看不出什麽,他強撐著,不想讓她擔心。


    可以防萬一,陸卿音還是問了一嘴。


    司京衍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不過轉瞬即逝,“怎麽,怕我給不了你‘性’福?”


    那倆字被他咬得極重,陸卿音那點兒狐疑的心思也被羞得掠去了,倉促道:“別說了別說了,到家了!”


    不知不覺車子已經駛入司家老宅,這個話題短暫結束。


    下了車往裏走的時候,就發現司景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明顯是早就等在這兒的。


    “京衍,我有事跟你說。”


    司京衍隨意地掃了眼,“如果是司銘的事情,就不用說了。”


    他如此態度,司景山勃然大怒:“司京衍,你到底想幹什麽!試婚服的事情是老爺子提的,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司景山急得不行,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兒子撈出來了,結果這一次,比上次更甚。


    司家的地下室……那樣的地方,司銘從小金尊玉貴,哪裏受得了。


    司家雖然做的是明麵上的生意,可保不齊也是有些暗地裏的手段的,地下室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包括,背叛了司家的人,都被扔在裏麵,遭受酷刑。


    如今司銘進去了,算怎麽迴事!


    麵對司景山的質問,司京衍偏了下頭,毫不避諱地對上那陰狠的視線,似笑非笑,“我還想問問你那好兒子想幹什麽?別拿老爺子壓我,這事兒就是鬧大了,你們也占不到半分好處,再說,之前他謀害老爺子的事兒還沒算完呢,我這麽做,是不是罰輕了?”


    陸卿音在旁附和,“是吧。”


    司景山不敢和司京衍當麵對峙,反倒是瞪了陸卿音一眼。


    一個女人插什麽嘴,有她什麽事!


    司京衍慢騰騰地往旁邊邁了一步,把身後的女人擋得嚴嚴實實的。


    “二哥,我要是你啊,我都直接和這種廢物兒子斷絕關係了,你說養他有什麽用呢,隻會惹是生非不是?”


    “你……”


    司京衍攬過陸卿音的肩膀,邊往裏走邊落下一句:“你還是先想想怎麽跟爸解決吧。”


    司景山看著兩人的背影,氣得不行。


    一個賤女人惹出來的事兒,卻要他兒子背鍋?憑什麽!


    這個女人……定是不能留了。


    陸卿音渾然不知危險的來臨,司京衍照例忙他的事情。


    晚上的時候司老爺子問了一嘴這事兒。


    司京衍也隻是隨意地說:“他做了什麽他自己心裏清楚,實在不行您老去地下室問問他。”


    司老爺子的臉色不太好看,司景山則因此發難:“京衍,你未免太目無尊長了。”


    “我這是對事不對人。”司京衍依然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陸卿音都為他捏把汗。


    不得不說,自從司京衍假死歸來以後,麵對司家的人,他身上的張狂戾氣就越來越重了。


    其實也不難想明白,他到底還是怪老爺子,怪這個家的。


    司老爺子沒有再多問。


    隻是擲地有聲地落下倆字,“吃飯。”


    “飽了。司京衍說著便起身,接了個電話以後就出去了。


    飯桌上,氣氛凝固。


    既然司京衍不在了,司景山便更好對陸卿音發作了,“陸小姐,說起來你現在雖然是我的準弟妹,可之前你跟我們家司銘可是有過一段十幾年的感情,你就放任京衍這麽對他?知不知道做司家的兒媳婦,最重要的是會顧全大局,你難道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嗎?”


    好一個,這就把髒水往她頭上潑了。


    “既然你這麽說了,我也就尊稱你為一聲二哥。”陸卿音麵容清冷,極為平靜地說,“二哥這般質問我之前,有沒有去問過司銘到底做了什麽呢?”


    站在玄關門口去而複返的男人忽然停下了腳步,饒有興趣地看著那隻小野貓張牙舞爪的樣子。


    別說,還別有一番風情。


    司景山一聽這話勃然大怒:“他現在被關在地下室,我連見一麵都不能,怎麽問!”


    陸卿音莞爾一笑,“是啊,他現在被關在地下室,肯定是做錯事了呀。我和京衍都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他向來兄友弟恭,公私分明,若不是司銘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呀。二哥,難不成,你希望我把事情一件一件剖析給你聽嗎?”


    這一番話,看起來無辜得很,實際上明嘲暗諷,狠狠地壓了司景山一頭。


    司景山青筋直跳。


    兄友弟恭,公私分明……


    這特麽是形容司京衍的?


    他差點沒兩眼一黑給撅過去。


    但陸卿音話裏明顯是在點他,司銘就是犯了事兒,如果他想鬧,那就把之前的事情一並攤開來說了。


    這不是司景山想要的結果,於是隻能咽下這一口氣,另尋他法。


    停留在玄關處的男人勾了勾唇角,挺有意思。


    “行了,吃飯就吃飯,說這些做什麽。”司老爺子明顯厭煩不已,“音音說得也沒錯,司家向來是有錯就要罰,司銘這事兒我不想再提,等他知道錯了再放出來吧!”


    老爺子都發話了,且明顯是偏向陸卿音那一邊的,司景山沉著臉,捏緊筷子,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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