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陸卿音眉心一跳,“什麽意思。”


    男公關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蘇姐是第一迴來咱們這兒吧?”


    陸卿音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


    人設不能崩。


    “既然您有這個意向,我也不妨告訴您,晚上,十二點以後,真正的場子才開起來,去那玩兒過的,都欲罷不能,那是真正的紙醉金迷……”


    他說得誘人,陸卿音一臉興奮,看起來很感興趣,“怎麽去?”


    實則,她的內心冷漠無比。


    看來這兒真得有問題,那紙醉金迷的場子,明顯不是這裏。


    至少,不是明麵上的爵色。


    男公關湊近,壓低聲音道:“那場子就在這兒,隻不過,不是一般人能進的,進去的都得驗資,通過以後才有資格進去,蘇姐,您要是想去,我到時候給您安排啊。”


    “行,我這兒也玩膩了,你給我安排吧!”


    沒過一會兒,那男公關帶著她去一個辦公室,裏麵有個經理。


    應該就是專門負責所謂驗資通過這一塊兒的,她那天來的時候見過,但一麵之緣,她現在打扮成這樣,對方應該也認不出來。


    怎料,進去以後的過程中,那經理小心地對陸卿音左瞧右瞧的,似乎在探尋什麽。


    陸卿音戴著墨鏡,直接拍桌,“看什麽看?!”


    那經理惶恐了一下,說:“沒有沒有,蘇女士,別誤會,我隻是沒見過您這麽美麗的女人。”


    陸卿音覺得難不成這種場子裏的男人,這嘴都是批發的麽?


    不過有些話說出來還真是看臉,眼前這經理說出來,她隻覺得油膩得緊。


    “趕緊的,我無聊死了。”陸卿音不耐煩地揮手。


    驗證完以後,經理又多看了她兩眼,敏銳地問:“蘇女士,我是不是見過你?”


    陸卿音都走到門口了,聽到這話,背後的汗毛都忍不住豎了起來。


    不過好在她臨危不亂,“李經理每天見這麽多女人,難不成每個都記得麽?”


    “那倒不是,隻是對漂亮的女人印象比較深刻罷了。”經理還在不停地審視她,總覺得,不太對勁。


    可人家是客人,他不能掃興,沒有證據也不好說什麽!


    陸卿音扯唇,“哦,也許是見過吧,不過人都看臉嘛,也難怪我對李經理這種牛頭馬麵類型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經理的臉上千變萬化,猶如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驗完了吧,沒什麽問題就別來煩我。”


    陸卿音一甩頭發,瀟灑離去。


    經理在原地一臉菜色,鬱悶地拿出了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捋了把自己頭上那稀少的幾根毛,左看右看,自言自語道:“這不挺帥呢麽。”


    沒品味!


    四十多歲的男人,有幾個比他有魅力的?!


    這邊,陸卿音出了辦公室,那男公關就在外頭候著,陸卿音挑眉,感歎:“哎,對比之下,還真是賞心悅目啊。”


    男公關笑了,“蘇姐這是在誇我?”


    “就當是吧。”陸卿音敷衍道。


    那男公關眯眯眼湊近,“那我是蘇姐見過最好看的男人麽?”


    陸卿音下意識後退了兩步,扇手,“別離我這麽近。”


    他倒也知分寸,“所以,是麽?”


    陸卿音這才思考起他上一個問題,最好看的男人?


    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司京衍那張近乎妖孽般的麵孔,一舉一動,皆是蠱惑,耳根不自覺熱了幾分,片刻,掠去思緒,邊往外走便道道:“不是。”


    “那我排第幾?”


    “排不上號。”完全沒有可比性。


    男公關有些失落,他的皮相在男公關裏算上乘的。


    沒成想,顏值滑鐵盧,竟然是在這兒。


    陸卿音覺得這人還有用,便道:“不過你挺順眼的,叫什麽?”


    “蘇姐,我叫嚴嚴。”


    陸卿音的腳步倏然一停,緩慢地,僵硬地轉過頭,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匪夷所思,不可置信。


    ……有這麽巧?


    真是天殺的緣分。


    這個世界真小。


    “蘇姐認識我?”嚴嚴疑惑道。


    認識,不過是假嚴嚴。


    陸卿音咳嗽,“之前在雲上聽過你的名兒,你怎麽來爵色了?”


    嚴嚴一副了然的模樣,“我是被雲上開除的,聽說這兒賺得多,我就來了。”


    “不應該啊。”陸卿音食指撐著下巴,眉間輕蹙。


    嚴嚴算是雲上較為搶手的一個男公關了,不僅皮相優越,服務也好,不然當初陳奚也不會給他推薦嚴嚴了。


    按理說他應該算是雲上的一棵小搖錢樹了,怎麽會莫名其妙被開除?


    提及這事兒,嚴嚴苦笑,“不知道怎麽就招惹了個大人物唄,那人我們老板也得罪不起,聽說還是個男的。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估計是以前某個客人的老公吧,算了,幹我們這一行的就是這樣。”


    “我就是個苦命人,不得已才幹這一行,蘇姐,你不會嫌棄我吧?”


    “……”


    陸卿音聽出來了,這人在賣慘呢。


    也是,有些令人就吃這一套,但可惜了,她不吃。


    再說了,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的選擇。


    沒有什麽絕對的逼迫。


    不過……他說的那個大人物是個男人,陸卿音不自覺想,不會是司京衍吧?


    司家在江城的地位無足撼動,誰敢不買他的賬?


    煩轉念一想,怎麽可能。


    司京衍哪兒有這麽無聊。


    陸卿音沒再多想,熬到了十二點的時候,爵色裏真正的夜場終於要開始了。


    爵色把這兒搞得神神秘秘的,為了提高神秘性和刺激性,進去的時候都是蒙著眼的,陸卿音靠著牆壁走,嚴嚴想牽她,被她一巴掌甩開了。


    嚴嚴:“……”


    陸卿音摸著凹凸不平的牆,腦海中一幕幕掠過,有些熟悉。


    但暫時沒想出給來,思索間,人已經被帶到了一個較為狹小的包廂裏,解開眼罩,入目便是一個巨大的舞台,她坐在二層的一個三麵隔開的包廂,身旁是嚴嚴,往下看,一眼就能看見舞台中心的場景。


    上麵,是一個極為精美華麗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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