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


    溫情的是時候他總是喊她音音。


    從那張薄唇裏吐出來,跟陸卿音以往聽到的感覺都不甚相同。


    像有股酥麻軟綿的電流席卷全身,她不知道怎麽了。


    陸卿音微惱於這男人的不正經,她深唿吸一口,“你想要我做什麽?”


    “做什麽都行?”司京衍勾唇,意味深長地問。


    “除了結婚。”


    陸卿音秒答。


    司京衍臉上的笑意斂了幾分,不辨喜怒。


    陸卿音抿了下唇,鬼使神差地解釋:“我剛和司銘解除婚約,轉頭和你在一起,且不說我成什麽了,小叔的名聲怕是也要受損……”


    說到後麵,她的聲音越來越輕。


    因為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解釋。


    或許是,他上迴說她的話太傷人?而她也不能這麽沒心沒肝。


    司京衍輕笑,貼著她耳畔摩挲,不以為意,“我什麽時候在乎過這些了?”


    “我在乎……”


    司京衍捏她的臉,“這麽在意我啊?”


    陸卿音沒有說話,耳畔的癢讓她忍不住歪了歪頭。


    過了會兒,司京衍改口,“行,換點別的。”


    陸卿音錯愕,“什麽?”


    司京衍慢條斯理地劃過她的頸側,修長指尖緩緩往下蔓延,清沉的嗓音像是隱著蠱惑,“不如,玩點新花樣,怎麽樣?”


    ……新花樣?


    陸卿音剛想問,渾身忽然不受控製地戰栗了一下。


    她低下頭,看著那隻肆意點火的手,唿吸一窒,瞬間明白。


    趕緊抓住男人作亂的手臂,“這是在外麵!”


    這條林蔭道雖較為偏僻,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人,耳邊傳來其他車輛劃過的聲音,這樣白日宣淫,心虛作祟之下,在腦海中無限放大,神經都緊繃起來。


    可她哪兒攔得住這男人,持續性的撩撥讓她下意識往後縮,又被拉迴去。


    “你的意思是,迴去可以?”


    撩撥不停,陸卿音麵上浮上一層異樣的潮紅。


    眼下她隻能點頭,話語不全地應:“可、可以。”


    司京衍終於滿意地收手,笑得玩味,“現在迴家?”


    “……”


    陸卿音麵紅耳赤。


    這男人是個妖精,她早就知道。


    剛才‘被迫’答應的事兒,也不可能一眨眼就反悔。


    司京衍瞧著她,笑意漸深,啟動引擎。


    車內升騰起來的曖昧氣氛散了一些,陸卿音飛快地轉了話捎,“今天奚奚案子的庭審不太順利。”


    “聽說了。”司京衍淡淡答。


    “你和何律師相熟,應該對那位閔律師也不陌生吧?”陸卿音問,“何律師父親的那件案子,你知道嗎?”


    “寶貝兒,你這話問的,是在擔心你朋友的案子,還是在擔心何斯銳?”


    司京衍似笑非笑地說。


    陸卿音眨了眨眼,“當然是擔心奚奚的案子。”


    “是嗎?”


    知道這男人的占有欲強,她道:“那個閔律師不是好對付的,這次延長庭審,我怕他還會耍什麽花招。而且,我猜測他這次之所以隱退這麽久又迴歸,極有可能,是有把柄在陳政宇的手上,或許……跟當年何律師父親的案子有關。”


    “我不知道他們會使出什麽手段,可如果這件事情查清楚了,隻會對奚奚的案子有利。”


    司京衍眉骨上挑,戲謔:“你天天操心這個操心那個,怎麽不多想想我?”


    陸卿音:“……”


    “我說正事兒呢。”


    司京衍並沒放在心上,“行了,斯銳他自己有數。”


    陸卿音:“嗯?”


    “同樣的虧,他不會吃第二遍。如果這迴沒碰上閔孟海,他或許不會怎麽樣,但碰上了,他就一定會拿下這個案子,術業有專攻,你和你朋友管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比什麽都強。”


    這話有理,陸卿音緩慢點頭,“也是。”


    法律上的事情,何斯銳肯定是懂得更多一些的。


    隻要陳奚保護好自己就行。


    “哎,不過何律師也挺可憐的,年少時碰到那樣的事,如果沒挺過來,估計下半輩子都被毀了。”陸卿音忍不住多感歎了一句。


    因著以前沈月的事情,她對親情這方麵很敏感,忍不住感同身受。


    她自顧自地說著,“對了小叔,你跟何律師認識多久了……”


    扭頭的一瞬間,恍然看見旁邊的男人臉色深沉詭異,死死地盯著前方,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脈絡交錯分明,她頓了頓,“小叔,你……怎麽了?”


    是她說的哪句話不合時宜了麽?


    車子四平八穩地行駛著,男人的臉色一瞬間恢複如常,仿佛剛才是錯覺。


    他慢慢悠悠地嗬笑一聲,“嗬,再沒挺過來,不都挺過來了麽?”


    陸卿音視線定格,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她忍不住細想,司家是個虎狼窩,司京衍出生在那樣的家庭中,司景山又是這麽個不好對付的角色,想必當年也吃了不少苦頭吧?不然……也不會在毫無緣由地在國外待了這麽多年,這肯定不是偶然。


    司景山那樣城府極深,又不顧手足之情的人,什麽都做得出來。


    或許司京衍當年出國是否有他的手筆也未可知。


    這僅僅是陸卿音的猜測,就已經讓人不寒而栗了,她覷著男人,一抹心疼劃過,這個時候,她甚至想去擁抱他。


    不過陸卿音並沒有多問,畢竟她最清楚,揭開傷疤是一件多難的事情。


    “再用這眼神看我,我不介意把你就地正法。”


    冷不防的一句,將所有情緒遣散。


    陸卿音幹咳了兩聲,收了視線,“小叔,別太精蟲上腦了我說。”


    司京衍勾唇,“上不上腦的,一會兒試試就得了。


    陸卿音別過頭不應這葷話。


    然而,他們今天終究是沒‘試’成。


    在快要抵達水韻公館的時候,司京衍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老宅那邊打來的,“京衍,司銘出事了,你趕緊迴來一趟!”


    陸卿音眼皮子直跳,心生異樣。


    等司京衍掛了電話,她問:“司銘出事了,讓你迴去做什麽?”


    司京衍看起來毫不意外,手機在手心裏翻轉,似笑非笑:“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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