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媽,姐姐。”陸禮再次開口,征詢她的意見。


    陸卿音對上陸禮那雙清冽的眼眸,裏麵充滿了期待的微光。


    思索片刻,點頭,“好。”


    上去之前,陸禮小心地捧起陸卿音送他的那份禮物。


    馮珍就這樣看著兩人的背影,忍不住嘀咕,“孩子大了還真是管不住,不過是小時候相處過一年多,哪裏就好成這樣了。”


    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和陸卿音那個賤蹄子走得這麽近。


    陸續民道:“好了,以後在公司阿禮和卿音還要共事打配合,敘敘舊也是應當的。”


    馮珍到底沒說什麽,轉了話捎,“續民,你覺不覺得,今天司家的人來得太蹊蹺了?”


    陸續民皺眉沉思。


    樓上,過了拐角,陸禮說:“去姐姐的房間吧。”


    陸卿音身體一僵,笑笑:“不用了,我最近不常在陸家住。”


    不是不常,而是根本就沒有在陸家住過。


    據她所知,連房間都早就已經被收拾另做他用了吧。


    陸禮清雋的臉龐略變了幾分,其實不難看出,迴國的這段時間,從來沒發現陸卿音出現在陸家。


    “好,那就去我的房間,我想親手拆姐姐送我的禮物。”陸禮揚起笑意。


    陸禮的房間朝陽,幹淨簡約,窗明幾淨。


    陸卿音環顧了一圈四周,最終將視線定格在掛壁的那處儲物櫃上。


    “嗯?這不是我們小時候一起拚的……你還留著?”


    那是一隻有些老舊的積木蝴蝶,藍白的配色,因是十幾年前的玩具,邊緣生硬。


    不過看得出來被保存得很好,沒有染上一絲的灰塵,陽光照射進來的落在那幾何形狀的翅膀上時,竟有種翩翩起舞的錯覺。


    也許不是錯覺,而是將記憶拉迴童年的期許。


    “當然,這是我和姐姐共同完成的。”陸禮眉眼溫柔,修長的手指輕輕掠過那隻積木蝴蝶,蜻蜓點水般,“也是姐姐送我的第一份禮物。”


    意義非凡。


    在國外這些年,也是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承載了無盡的思念,以及當時兩小無猜的時光。


    陸卿音抿了抿嘴唇,心底也不自覺柔軟,“陸禮,對不起。”


    當年剛知道陸禮是陸續民的私生子的時候,她年少輕狂,對陸禮惡語相向。


    穿梭多年的道歉,在這一刻落了地。


    手腕被扣住,她抬眸,對上陸禮那雙如清泉般幹淨的眼,看見他輕輕搖了搖頭,“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姐姐,你永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


    陸卿音愣了下,眼睫輕顫,像是要被吸入某種旋渦。


    迴過神來,才恍然驚覺,陸禮現在真的是個男人模樣了,說話做事沉穩極有分寸,特別讓人舒心,她笑了,“好,我們都不說對不起,以前的事過去了。”


    “嗯。”


    兩人又聊了幾句從前的事情,陸卿音感慨萬分。


    然後問:“那你呢,在國外的這麽多年,過得還好嗎?”


    不經意的一句關切,陸卿音沒有注意到,陸禮那從容的儀態僵直了片刻,純粹的眸子裏忽而變得渾濁晦暗,默了默,滿腔的話語都化作了一句輕飄飄的,“很好啊。”


    “那就好。”


    “姐姐呢?”陸禮看著她,問。


    明明是問句,他卻自己說出了答案,“被人背叛的感覺,很難過吧?”


    陸卿音抿了抿嘴唇,略有點驚訝,沒想到陸禮什麽都知道。


    “還好,放下其實也不是很難。”陸卿音輕鬆道,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對司銘的情意有幾分。


    經曆了這麽多以後,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真的喜歡過司銘嗎?


    陸禮喉結滾動,握著陸卿音皓腕緊了緊,壓低聲線,“姐姐,如果你想,我可以讓他消失。”


    清俊麵龐上的棱角更加分明,那是一種萬籟俱寂的消亡,鋒利到像要刺穿人心。


    陸卿音錯愕半秒,恍然失笑,“陸禮,你怎麽那麽可愛,以為還像咱們小時候玩過家家呢,想讓誰消失就讓誰消失。”


    陸禮垂下眼眸,“……可愛嗎?”


    陸卿音笑容收了幾分,剛才陸禮那一晃而過的神情,不像是開玩笑的。


    沒來得及深思,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條短信進來。


    言簡意賅的倆字:【下來。】


    ……


    外麵,司銘和司京衍離開以後,煩躁不堪,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忍不住問:“小叔,我爸怎麽會讓你來接我?”


    司京衍神情寡淡地覷一眼,“怎麽,我不能來接你?”


    他身上與生俱來的氣場讓司銘渾身抖了抖,該死,怎麽看到司京衍還是會發怵,“……我不是那個意思。”


    隻是他真的好奇,明明上次父親吩咐他做那件事,為什麽還會讓司京衍來接他?


    兩人走著,司京衍的腳步突然停下。


    司銘轉頭便感受到肩膀上落下一道沉沉的力。


    司京衍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


    “司銘,你以後是集團的繼承人,注意分寸,別丟了司家的臉。”


    司銘悶哼一聲,感覺這一掌快要把他的肩膀給壓垮了,皺眉,“小叔說的是音音的事麽?”


    司京衍不答,可司銘覺得,那句話明顯沒有表麵那麽簡單。


    偏偏司京衍惜字如金,說出的話又如此耐人尋味,他想琢磨,琢磨不透。


    之前司京衍也提醒過他類似的話,好像當時也是跟陸卿音有關……


    司銘忍不住多想,眼神逐漸變得古怪。


    司京衍卻仍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像什麽都說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


    車子停在跟前,駕駛座上是老宅的司機,司京衍長臂一伸打開車門,“迴吧,別讓你父親等急了。”


    司銘皺著眉上了車,開出一段之後,越想越不對勁。


    於是在路上就給司景山撥過去一個電話,詢問:“爸,您急著讓我迴老宅什麽事啊?”


    “我什麽時候讓你迴老宅了?”


    “您不是讓……”


    話說到一半,司銘猛然驚覺到什麽,死死地攥著手機,陰狠地迴頭望向那條愈行愈遠的寬敞道路。


    迷霧逐漸撥開,電話那頭的司景山說話的聲音飄遠:“不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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