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男人白擔心了,他的傷口不嚴重,沒壞死,用不著下刀,采小蘭隻為他敷了一張清熱解毒的膏藥。


    向金木跟采小蘭學了煎藥的注意點,付了診費,又借了馬車,把兩個病人帶了迴去。他沒料到,本來能走的人,來了趟醫館,卻走不動道了。


    “看來要想在嶺南道混下去,還得掌握幾手解毒妙法!”采小蘭感慨道。


    說幹就幹!


    在她掌握的藥方裏麵,能解毒的有兩種,白花蛇舌解毒丸、清毒散。隻要找對草藥,就能製出藥丸。而白花蛇舌解毒丸的主藥,藥房裏沒有。


    不是說,這味藥很珍貴,而是她在揚州出發的時候,沒想到會用到它,沒買。倒是效果一般的清毒散,所需要的藥材,藥房完全囊括。


    她請無事可做的江梨花磨藥成粉,自己把蜂蜜煉化。兩人配合,沒過多久,賞善堂就多了一味秘製藥丸——清毒散。


    “豐倉叔、梨花,你倆快來吃一顆!”


    “這是清毒解熱的良藥,你們剛才不是害怕身體裏的毒素沒清理幹淨嗎?”采小蘭捏著拇指大小的藥丸,笑對著兩人。兩人直搖頭,他倆的腦海裏,還浮現著采郎中以刀切肉的模樣。


    屠夫都沒她冷靜。


    “哼!有本事,以後被毒蟲咬了,也別吃!”采小蘭嘟囔一句,一把將葛布甩入熱水裏。


    和病人直接接觸的東西,在使用後都需要蒸煮消毒。


    “哎?”采小蘭晾曬葛布的時候,驚奇地發現,在水裏煮過多次的這塊布,手感要比身上的,柔軟很多。


    “我記得以前刷視頻的時候看到過蠶絲製作,也有煮絲的環節!”


    ……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眾人一直焦急地等著,眼巴巴地望著穀口,從日升等到日落,都沒看見糧行的車隊。


    “唉,這老板不守信用!”


    這叫準備大幹一番的徐銀蓮很失望。


    “沒事,今天不來,明天肯定就來了。”采小蘭是最急的一個,卻安慰起別人來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又是漫長的等待。今天更難,連賞善堂都沒人。除了一隻腳單腿跳的徐小琴,能給大家帶來歡樂外,一上午都在沉悶的等待中度過了。


    中午剛過,一隊五輛大車就從穀口拐進來了。


    “哈哈,你們快看,送棉花的來了!”徐小琴單腳從外麵跳了迴來。


    糧行來的五個駕車的夥計都是悶葫蘆,幾人什麽話都沒說,匆匆把棉花卸貨,拿了尾款,又急忙走了,好像這個地方是什麽魔窟。


    不過他們倒是沒空埋怨其他了,五大車的棉花,處理起來要很長一段時間。


    棉花都藏在殼裏。她們花了三天時間,才把白棉花從灰殼裏麵挖出來。剝殼的時候,所有人都盡力注意,不把髒東西弄到棉花裏麵。但實際情況卻是,棉花團裏必不可少地多了黑黑的髒東西。有的來源於環境,有的棉花在收割的過程中,從裂開的殼子裏,進了一些雜物。


    三人又花了兩天的功夫,才把棉花清理幹淨。


    不是豐倉不樂意幫忙,而是他半隻胳膊還腫著呢!


    “下麵怎麽弄?”江梨花與徐銀蓮兩人雖然都沒說話,但那炯炯有“問”的大眼睛裏分明寫著這幾個字。


    “咱們分頭試驗,一人一團棉花,要把它做成絲線,有線才好紡布。”


    采小蘭也沒有好辦法,她團了一團棉花走了。到廚房生火起灶,等水燒開,把棉花全放了進去。煮了大概半個時辰,又把棉花從鍋裏撈了出來。


    在撈的時候,采小蘭已經知道失敗了,筷子挑在棉花團上,稍微使大一點力氣,就斷成兩截了。韌度顯然不過關。


    “看來水煮果然不是好辦法。”采小蘭很喪氣。她很想係統再出個任務,能獎勵給她一本書,書名就叫《用花製線,不得不的說的一百個小竅門》。


    “采小蘭,你怎麽能這樣想呢?你難道忘了‘小不平’才是你穿越的罪魁禍首?不能老是仰仗它,你得自己有活,2.0的智商不是白給的。”


    給自己打完氣,采小蘭把棉線倒在了外麵。看見江梨花在幹搓棉花。在她手中,棉花漸漸被擰成一股細線。


    可惜粗細不一。


    在水井旁邊,她又撞見了徐銀蓮。


    徐大姐的辦法和其他人不同,她參考了葛布的製作技術,把棉花團成一團後,在水邊不停地捶打,一團棉花在她的手裏,被捶扁捏圓。


    可惜很難形成穩定的形狀。


    采小蘭把水倒完,隻留下一團棉花,又把她們晾曬在朝南的牆底下。


    沒多久,江梨花來了,又沒過多久,徐銀蓮也來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會心一笑。


    “你也沒成功——”


    “不打緊,失敗是成功的母親,咱們想清楚流程,明天繼續!”采小蘭為大家鼓勁道。


    “今晚輪到我做飯了,我還是先去廚房吧!”江梨花見氣氛太過尷尬,先溜了。


    而徐銀蓮隨即道:“我去看看小琴的腳怎麽樣了!”


    兩人全跑了。


    而隻餘下采小蘭一個人,觀察三人製作的成品。江梨花的最像線,除了粗細不一外,還有手感與她熟知的線也不一樣,比較虛浮。而徐銀蓮手中的線,手感有點接近,但形狀不行。而她自己的,柔軟度合適,但韌性較差。


    “我能不能三合一呢?”采小蘭在腦子裏來了一場風暴。


    ……


    “小蘭還沒來嗎?”江梨花的飯早就燒好了,可是沒人來吃。


    徐銀蓮去喊過一次了,但采小蘭不為所動。


    “要不我們先吃吧!”江梨花提議,卻沒人同意。


    四人眼巴巴地盯著對天思考的采小蘭,等待著她“悟道”結束,她們才方便開飯。


    太陽西沉,一輪圓月爬上了山穀。


    “她到底餓不餓呀——”江梨花無奈,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采碩士苦思不得,對月懷遠。


    “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唉,要是有網絡,這棉線製作方法,一搜,幾百條信息就出來了。何苦像現在這般苦苦思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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