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鋪的風波很快結束了。世人隻知道豆腐鋪的廚娘們因為鬧事的父母被罰了工資。這下,廚娘們再也不是各行業學徒們羨慕的對象了。


    上門鬧別扭的兩家人後悔不已。娘家後悔女兒的工錢變少了,婆家也後悔這個,畢竟金桂早晚都會嫁過來的。


    不過,廚娘們的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多了不少。


    采小蘭算是打響了反抗父權的第一槍。不過她沒空理這些虛名,有一件極其要緊的事情需要她去做。


    她原本打算從老店抽掉廚娘去新店,可現在看,她們各自身上都有一些麻煩的事情,而且她們也應付不了子城的達官貴人們。


    這是她前麵完全沒意識到的問題。


    “該到哪裏去找這三個人呢!”采小蘭盤算著人選。徐銀蓮肯定不能行,西城的豆腐鋪需要她主持大事。


    “唉,還得重新去招人。”


    采小蘭再一次拜訪牙行。


    牙行的態度比較前幾次端正了不少,采小蘭在揚州城大小算一個名人。各大商會,都在想是否要接受做豆腐的成為他們中的一份子。


    “采老板,幸會!”牙行今日當值的管事朝著采小蘭拱手,並把她帶到了議事的雅間。


    “三管事,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小蘭有求於您。”采小蘭把自己的需求與他說了。


    管事聽後,連扯三把胡子。有文化的人,本就不好找。更何況還要是女人。


    “采老板,不是我不樂意,隻是你這個要求太難得了。又要有文化,還是女兒身,符合這兩點的都是大家閨秀。這等貨色,根本留不到牙行。”管事直搖頭。


    “那你幫我留意著,年紀小一點也無妨。”采小蘭囑咐清楚,就離開了牙行,她也知道,想要在牙行買到可巧的,就跟抽獎一般。


    別了牙行管事,采小蘭在各大集市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


    “不對!我這樣漫無目的地尋找,能找到的幾率太小了,不如去問問人!誰最懂男人?當然是他們自己了。”


    采小蘭直接殺到家裏,拖過正在溫書的崔薄言,與他一道去了盛世糧行,又喊上了景光利。


    三人一交流,好幾個目標出現了。


    “在城南,有一個胡餅鋪,鋪子裏老板娘有個諢號,胡璿女!雖然沒什麽文化,但簡要的賬目肯定可以看懂,人也漂亮。”景光利首先提出來一個人。


    而崔薄言也不甘落後,“要說有文化的女子,青樓裏……。”這句話沒說到底,便被采小蘭狠踹一腳。


    “你對這個倒是精通——”


    “清倌人,平日裏撫撫琴,陪陪酒便可。”


    “正經的,清倌人贖身的價碼太高了!”采小蘭把這個意見否決了。她的鋪子可是要往高端走的,清倌人再清,也是青樓中人。


    “城南還有一個生意人,長相清秀——”景光利也不知道一天到晚想的是什麽,揚州城裏哪裏有美的生意人,她好像都知道。


    吃了一憋的崔薄言聽景光利與采小蘭侃侃而談,不由氣上心頭。“小蘭,有一個地方,你肯定能找到中意的,不過能不能招募到她們,得看你的本事。”


    采小蘭正因為景光利所提的都是生意人煩惱呢,聽了崔薄言的話,又來了興趣,“可不能是青樓女子!”


    “當然不是,我是讀過書的,你知道私塾與官學裏大家都想去的地方是哪裏嗎?”崔薄言說得神秘兮兮,連景光利的興致都被他勾起來了。


    景光利也上過幾天學,但學不進去,又因為商人身份,被老師開革了。對於讀書人的興趣,他還真不了解。


    “別廢話,你們跟我來就是了!”


    兩人緊跟著崔薄言的腳步,七拐八拐,拐到了民居深處。


    “就這裏了!”崔博言沾沾自喜。


    “果然是個好地方!”景光利讚歎一聲,隻覺十八年的光陰都虛度了。


    和他倆神情類似,院門外還站著七八個男子,手拎食盒焦急等待著。還有一溜排開的馬車,都有小廝等在上麵。


    “揚州城竟還有女子私塾!”采小蘭驚訝。


    “當然啦,地方我帶你找到了,下麵就看你的能力了!”崔薄言迴頭挑釁了景光利一眼,驕傲地說道。


    難得他在采小蘭麵前“拽”一把。


    “算你一功!”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院裏一通鼓聲過後,銀鈴般的碎響由遠及近。


    學堂放學了。


    “不能行,就這樣直接喊人,肯定招不到人!”景光利很熟悉商人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


    “就沒有缺錢的嗎?”采小蘭不平。


    “哪怕有人缺錢,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會應下差事。”崔薄言附和了一句。


    景光利接連點頭,肯定了崔薄言的說法,“家裏都有閑錢拿出來讓女兒讀書了,還在乎這麽一點錢嗎?”


    采小蘭扒拉在柵欄院牆旁,“唉,入寶山空手而歸!”


    有道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采小蘭預備失望而歸的時候,院內一聲輕唿:“小蘭妹妹,你怎麽在這裏?”


    原來是盧詩雨。


    “盧姐姐,你在這裏讀書?”采小蘭驚喜。


    “是呀,揚州城就一個女子私塾。比不過長安,好幾個書院呢!”提到這裏,盧詩雨眉目輕皺,隻有一個,便沒得選擇;沒得選擇,就會良莠不齊。


    “這兩位是?”盧詩雨奇怪地看著采小蘭,嚴格來講,是看著采小蘭身後的兩個男人。


    “崔薄言,我相公!”采小蘭拉過崔薄言,與盧詩雨見了禮,又指著景光利說,“這是盛世糧行的少東家,景光利!”


    “崔鄉貢有禮了。”盧詩雨聽崔盧氏提過三兒子去考試去了。她又對景光利行了一禮,“景少東家的名頭不小,今日終於見到真人了!”


    “哪裏!”


    四人一通寒暄,盧詩雨也弄清楚了采小蘭的來意,“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那店鋪如此高雅,無論是誰去,都不會覺得被降低了身份。


    “對了,我忘了你明天開業,我現在就迴去給你找人去!”在場的人,盧詩雨最了解采小蘭即將開業的店鋪,裝修上,幾乎是她一手操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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