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等著出城測水位的人迴來再做打算,顯然就被動了。這一點,不僅是有係統在身的采小蘭懂,而且李雲光也知道這一點。


    “來人,去喊人。把各科的管事都叫過來!”李雲光吩咐。


    諾大的府衙自然有值班的小吏。


    ……


    “我的親刺史喲,他繼任不過半年,都起夜兩次了!”禮科老管事抱怨了一通。


    如上的話,在子城和靠近子城的外城,不停地有人念叨。


    ……


    而等人期間,李雲光沒忘了采小蘭。心裏想著:她既然跑那麽遠來報信,心裏說不定有些想法。


    “小蘭,你是什麽想法?”


    “組織士兵,背著沙袋,找到被挖開的河壩,立即搶險。讓絕大部分的水流出去。然後組織救援,近十年揚州府都沒遭遇過洪災,肯定有屋子年久失修,一旦塌陷,人命就沒了。另外還需要籌集糧食……”采小蘭把自己想到的與李雲光說清。


    “不錯,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李雲光聽了,隻覺得這些點子很普通,都是一般人能想到的救災策略。


    他心裏焦急,忽然又想到采小蘭三人是趕夜路來的,這會兒肯定又困又累,便請師爺在衙門裏尋了幾個值班室,叫他們休息。


    而采小蘭見李雲光這般安排,心裏也樂意。她來不過是報信罷了。如何處理是當官的事情了。更何況,明天白天,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一沾到床邊,采小蘭就沉沉睡去了。等她再醒過來,屋外天已經大亮。屋子外麵一連串的腳步聲,好些小吏跑來跑去。看這架勢,水位圖情況不太明朗。


    “不對,我要加快速度了!”


    采小蘭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想起來自己來城裏要做的事情。趕緊跑到了隔壁,叫醒了崔薄言與王仆。


    “薄言,我看今天的情況,估計洪災肯定要來了。現在你去市場上租五匹馬、驢子、牛,什麽都行,隻要能拉得動平車就行。我給你三貫,一定要拿下。”采小蘭手裏捧著錢,卻見崔薄言一臉癡呆相,不由又把話說了一遍。


    “聽懂沒?”


    “你叫我租馬,我聽懂了。但是我搞不明的是,這六貫錢你是從哪裏拿出來的?”崔薄言很吃驚。左看右看,也沒見采小蘭身上,哪裏能藏得下六貫錢。


    “難道你是纏在腰上的?不對,你的腰沒那麽粗。”崔薄言繼續自說自話,全然不顧旁邊臉上已經冒煙的采小蘭,和一旁壞笑的王仆。


    采小蘭已經生氣,怒吼一句,“你管我放在哪裏!”


    “哦,我明白了。”崔薄言看著自家媳婦略微鼓起的胸前,那一瞬,眼睛瞪得像銅鈴。


    “王仆,請你去買三輛平車,再去買三口大鐵鍋。采辦結束後大家到盛世糧行集合。”采小蘭又給了王仆三貫錢,大致向兩人說清楚糧食行的位置。


    ……


    “喲,采老板大駕光臨,想來是天福聚財居的糧食賣完了!我來想想,我記得你兩天前剛來過。你別說,我真羨慕你,你家消耗糧食的速度,快趕上我們家了。”景光利一見到采小蘭登門,立即耍了一通嘴皮子。


    男人的嘴,好像是專門為女人長的。他老爹為了兒子能練練嘴皮子,又送他去讀書,又送他去當了幾個月說書先生,最後迴到店裏,隻知道輕搖折扇裝深沉。


    把他爹都氣了個半死,哪有生意人不笑臉迎客的?


    “景少東家,您這般說話太客氣了。不過,我可要和你做筆大買賣。”伸手不打笑臉人,采小蘭對景光利大有好感,每次買糧油,隻在他們家買。


    “內室聊!”


    衙門裏的人跑斷了腿,而街麵上還是熱鬧的。想來是李雲光為了避免百姓恐慌,特意下達了封口令。


    “什麽?你要那麽多糧食?”景光利駭然。若不是男女授受不親,他真想摸摸采小蘭那光潔的額頭,試試她發燒沒。


    “嗯,村裏麵水多,我怕淹了路,想多買一些糧食放在家裏。”采小蘭明確點頭。


    “粟米價錢是九個半,我給你壓一壓價,九個錢一鬥。”景光利取過算盤,一通扒拉,“17貫錢,我能賣你1900鬥。不過,這可是兩萬多斤糧食呀!”


    采小蘭一聽這個重量,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她隻想著把身上的餘錢都買了糧食,以便在洪災期間熬粥救人。沒想到竟然能有兩萬多斤。別說她預估的五輛平車了。就算是再來五輛也不夠拉的。


    “就照這個數字買!”


    景光利見采小蘭篤定要買,便打發夥計去倉庫裏搬了。他們家在揚州府裏一共有三個門店,兩個倉庫。17貫不至於買空他們家的粟米,但幾乎也去了一半了。


    幸好是一大早,沒其他的客人。夥計們把糧食從庫裏搬出來堆在外麵。租馬的崔薄言帶著馬行的幾個夥計正好到了門口,


    “薄言,還要再租幾匹馬。最好再租八匹馬。”采小蘭朝著崔薄言喊了一聲。


    當下得快。誰也不敢保證洪災的消息什麽時候會被泄露出去。


    旁邊的馬行夥計聽到了,自告奮勇,迴去調用更多的馬。而采小蘭自己則是去到第一迴買平車的地方,沒有還價,直接買空。木車店老板一下拖了七輛車到糧行門口。


    有馬有車,糧行的夥計開始裝車了。


    而崔薄言再一次眼睛瞪得賊圓,他的夫人跟變戲法一樣,又捧著一堆錢,與糧鋪老板做了交易。


    “子雖不語:亂力鬼神。但這也太奇怪了吧。”他對天發誓,出門的時候,真沒看見采小蘭往兜裏放一個錢。


    “別糾結我錢哪裏來的了,這裏有七輛車,待會兒還有王仆的五輛車。緊十二輛車裝,如果裝不下了,就把大哥二哥家地址給老板,送到他們家去。”采小蘭捅了發呆的崔薄言一下。裝糧食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幹不完。就把現場囑托給他。


    而她還有更重要的東西要買。


    人隻吃糧食是不夠的,她還要去買鹽和其他的調味料。開茶館掙的銅錢已經花完了,但之前抽獎得來的金塊,她還沒用。


    這一次,可算起到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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