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 言三不甘之色甚濃,“我知道言小姐是言家的貴客,我向她賠罪就是了。可言家秘境早有規定,所有言家修士都有資格進入的,您憑什麽能為了兩個廢、普通人,剝奪我們入秘境的權利!”


    “是啊!大長老您可不能因為族長的原因,就這麽公私不分啊!”


    “就是啊!這罰的也太重了,至於嗎……” 其餘幾個言家人也開始搭腔,邊說邊往言逢歡那邊看去。


    言空哪裏看不出他們的心思,他冷笑一聲:“重?你們該慶幸族長今日沒在這兒,否則連你們這身修為也得給你們廢了!你們大可以去問問你們主子,她如今可還能進秘境?可還能修煉任何言家術法?”


    言家曆代族長護言逢歡都跟護崽似的,一個比一個瘋,就李俞慧上次那一遭,要擱以前,她在亂墳場的屍骨都爛了幾輪了。


    後來雖然言逢歡放過了她,但言敬可不是好相與的,這次言家族比也是因為言敬捋了李俞慧的掌事權,才臨時讓他來接手的。


    也就言三這些人,還被李俞慧的裝腔作勢蒙在鼓裏,簡直是一群以為拍著馬屁就能有好處的蠢貨!


    言空說完,發現言逢歡身影已經晃悠到山崖旁邊,言寂月和沈銘之也在她身後不遠處站著,在說些什麽。


    他一愣,懶得再跟言三多說,留下一句淡淡的哼聲,拂袖離開。


    顯然是主意已定。


    言三幾人臉上可謂是精彩紛呈,沒想到言逢歡的“價值”這麽高?族長這麽看重的嗎?


    心下雖然涼透了,但言空的懲罰他們實在接受不了,暗自對視了幾眼,幾人一起衝上前去,欲再同言逢歡和言空對質幾句。


    然而剛往前奔了幾步。


    突然地動山搖,晃得他們根本穩不住身子,直直向前方栽去。再爬起來時,遮天蔽日的藤條樹幹,如同巨浪一般,“滅頂”似的撲來。


    幾人瞳孔急速放大,屁滾尿流地撐著往後爬了幾步。


    然而,眼看要“淹沒”山崖時,漫天藤條速度卻慢了下來,最後輕緩地銜接到了山崖邊,蜿蜒成了一座巨大的長橋。


    長橋直接跨過了林海和奔湧的河流,另一頭直抵比賽場的大門前。


    而這處,不偏不倚正好起始於言逢歡的腳下。


    橋麵寬約三米,坡度和緩,綿延了兩三千米,雖然沒有橋欄,但這絕對是一場視覺的盛宴。


    眾人瞠目結舌。


    言三幾個人更是嚇得臉色蒼白,恐懼和悔意同時奔湧。


    這言逢歡哪裏是沒有靈力,這會兒搞出這麽大個動靜,他們甚至察覺不到言逢歡身上的靈力波動!


    沈銘之讚歎道:“不愧是言小姐啊!這片林海和那長河的攻擊性都極高,我們避之不及,您竟能隨意驅使。”


    木係修士一般用靈力催生植物,來作為控製和攻擊手段。


    因為若想要驅使和控製世間原有的植物,會極度耗費力量,可謂是事半功倍。


    然而這片秘境天然的機關林海,卻如此乖巧地聽從了她的意願。


    這就是神的力量嗎?


    言逢歡不在意地笑了下,轉過頭看向言空:“把那幾位小兄弟也帶上吧。”


    言空一愣,隨即應是,又轉頭往後走,冷漠地看了幾人一眼:“跟我來。”


    言三幾人本就想再向言空求求情,又見了言逢歡這一手,心中恐懼,不敢反抗,自然忙不迭地點頭。


    “走吧,散個步過去剛好能趕上好戲登場。” 言逢歡笑眯眯地說了一句,隨即負手率先踏上了橋。


    後麵的人陸續跟上。


    整座“橋”呈拱狀,每踏一步,都能聽到藤條摩擦間的嘎吱聲,並且橋麵還會上下輕微晃動。


    旁邊沒有橋欄,能不能站穩全靠自己。


    大約走到四分之一處時,原本唯唯諾諾跟在最後的的言三突然就跪了下來,抖如篩糠。


    大概是高空的風很大,哪怕他已經跪下降低重心,但身形仍是搖搖晃晃的,隻見他雙手抓住腳下的藤條,試圖穩住自己,然而就這麽一會兒已經嚇白了嘴唇。


    身後幾人也開始哆嗦:“這、這路好長啊……”


    言逢歡這會兒轉頭看著言三幾人麵如菜色,笑眯眯地問道:“怎麽了?”


    “言、小姐,我們、我們能不能不去了?” 言三臉上掛著僵硬地笑容,語氣討好地問道。


    “這怎麽行?你們不是想要參加慶功宴嗎?索性我帶幾個人都一樣,你們別這麽客氣!”


    幾人聞言腦子一陣暈眩。


    這還沒有到最高點,他們已經快被這簡陋、脆弱的橋給折騰瘋了。


    若是走到最高點,不用誰出手,隨意一陣山風都能給他們掀下去。


    而且不知道言逢歡是不是故意的,這橋走起來真的是非常恐怖!


    雖然寬度三米有餘,可綿延那麽長,走上來之後,那感覺仿佛在走鋼繩。


    那腳下的藤條承載著幾個人的重量,卻非常細瘦,好像隨時會斷掉。


    幾人牙齒打架,最後是言三帶頭,幾人哆哆嗦嗦地像言逢歡叩首行禮:“言小姐,請原諒我們的無知冒犯,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們吧!”


    言逢歡恍然大悟地道:“你們以為我在故意整治你們?”


    “小人、不敢……”


    如果說言逢歡這不是整治,他們能把腦袋拿下來當球踢!但言三哪裏敢說真話?


    言逢歡擺了擺手:“真是誤會了!我隻是看著小月在我旁邊走的穩穩當當的,以為你們這些修士應當也無大礙的。”


    旁邊兩個早就調動靈力防護、修為不算差的修士(言空和沈銘之):“……”


    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言三聽到這兒哪還不懂,言逢歡居然是為言寂月在討場子!


    他臉色一變,當即認錯,衝言寂月的方向磕頭道:“寂月少爺!寂月少爺!我被豬油蒙了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原諒我這一次吧!”


    後麵四人也有樣學樣,趕緊求饒。


    言寂月皺著眉挪開了位置,沉默地看了眼言逢歡。


    “行了,起來吧。” 言逢歡纖手衝著那幾人輕抬了一下。


    幾人瞬間就被一股力道帶了起來,腳還哆嗦著。


    與此同時——


    橋底下的林海,突然伸出幾十條,粗約三人合抱的枝幹。


    待接近時,枝幹頂端伸展出無數細小觸須,像手掌一樣貼近橋底,穩穩的支撐住了橋麵。


    無數藤條在橋底層疊穿行,填滿了縫隙。


    橋兩側延伸出半人高的、微微外凸的橋欄,由藤條和綠葉組成,它們在上麵蜿蜒出規整又別致的花紋。


    末梢延伸出去,開出了許多乳白的的小花,眾人鼻尖掠過一陣清幽的花香。


    高空吹來的風也被什麽東西減緩,連眾人的衣擺都吹動不起來了。


    眾人:“……”


    所以剛剛言逢歡果然是故意的!


    這兩座前後截然不同的橋,要不是他們親眼所見,誰會相信是同一處?


    雖然哪個都不是他們能實現的,但沒有對比還好,一旦有了,這第一座明擺著的“粗製濫造”,連敷衍都顯得非常不走心。


    連沈銘之,走到中途都用了靈力護身才能保持平穩。


    而現在眼前這座橋,在場的人都敢拍著胸脯保證,就算喊上百十人來,擱橋麵上不分晝夜地蹦迪,都不會出現一絲剛剛那種嘎吱聲!


    更別說還能晃破人的心理防線了。


    “繼續走吧。” 言逢歡笑眯眯地道,說著又看向言三幾人,“我是真心地想帶你們去慶功宴。”


    說完,她又慢悠悠地繼續向著比賽場那邊走去。


    言寂月沉默地跟了上去。


    沈銘之兩人在原地停著,等言逢歡走遠了點,沈銘之才看著言逢歡的背影,輕聲感歎道:“言小姐一護起短來,可真讓人羨慕啊……”


    言空深感認同地點點頭,縱然他也是言家人,也不由得羨慕起言寂月這小子的好運氣。


    一邊的言三幾人恨不得自己是個隱形人了。


    可最後幾人還是不敢擅自返迴,隻得膽戰心驚地跟在末尾,一起往比賽場走去。


    之後的路,腳下如履平地,幾人神情卻更加頹廢,如同鬥敗的公雞。


    一路毫無波瀾地走到了頭。


    精美的長橋,坡度非常和緩地延伸到地麵,一行人毫不費力地就到了比賽場的門前。


    剛剛等到他們走下橋,樹藤、枝椏和小花都開始安靜地迴縮,很快就迴到了林海裏,毫無痕跡。


    完全看不出來之前橫跨幾千米的威勢。


    比賽場灰黑色的大門敞開著,許多人正列陣以待,有軍方、言家族人、也有靈武局的人。


    沈銘之趕緊上前解釋了一下情況,軍方那邊為首的人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後整個隊列動作整齊地衝這邊敬了個禮,言逢歡一愣。


    言寂月在旁邊迴敬了一禮,目送他們整齊有序地離開了。


    隨後,言寂月轉身對言逢歡稍稍解釋了一下:“剛剛那是華國軍方的禮節。”


    言逢歡有些意外,隨即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


    其他人也陸續散去,嘴裏還在念叨著剛剛壯觀的奇景。


    沈銘之走了迴來,對最前麵的言逢歡道:“言小姐,接下來我來給您帶路吧!”


    言逢歡笑著點頭道:“好。”


    接下來,一行人順利地進了門。


    有了沈銘之的帶領,他們一路免檢地通過了各道關卡,沒有什麽人再敢來找麻煩。


    沈銘之邊走邊介紹:“這個秘境是華國剛剛發現的,這說起來也還是多虧了您。”


    又有她事兒?言逢歡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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