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風向轉變


    這時候於謙看到楊士奇不說話,他臉上露出憤慨之色,看向其他官員。


    “楊大人已經驗證過了,要是各位大人還心存疑慮的話,盡可上前查看。”


    “不瞞各位,這些東西早就送到京城了,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查閱,並無不妥之處。”


    “隻是讓我沒有想到朝廷之中竟然有這麽多衙門和官員牽涉其中。”


    “攤丁入畝一事到底是對是錯,我想各位心中自然有一杆秤!’


    說到這裏,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朝天拱了拱手。


    “古人有雲,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各位大人,今日都在場,那我就想問一句,是何人指使你們做這件事情的?”


    “難道不知道官逼民反的道理,還是說你們心中為了自己的官位,就罔顧自己的良知?”


    “還是說你們覺得聖人教導我們的治國之理就是如此嗎?”


    這時候他的話語一停朝著楊榮拱了拱手。


    “楊學士乃是內閣首輔,下官想要問一句,難道我大明的官員就是這麽當官的嗎?”


    “天下百姓在他們的眼中真的就如草芥一般,欲取予求?”


    “下官看不出來,攤丁入畝有什麽壞處,隻知道天下的百姓對於此事無有不讚同者!”


    “居然會有官員利用手中權力壓榨這些百姓不讓他們開口,這是何居心?”


    一字字一句句說的,在場官員紛紛低下頭去,麵露羞愧之色。


    他們也想不到,朱高煦辦事的效率竟然這麽高效。


    這段時間不見動靜,原來是打的守株待兔的主意。


    等到他們違法亂紀的事情被掌握到證據以後,再來一個釜底抽薪。


    一時之間整個大殿寂靜一片!


    可是事情已經出了,總要有人出來收拾爛攤子。


    戶部尚書夏原吉心中暗歎一聲,邁步出列。


    對著朱高煦拱了拱手,然後說道。


    “殿下,我等並不是不同意攤丁入畝一事,隻是說這點事情若是強行推行。”


    “恐怕會引起大明天下動蕩,還是那句話,陛下在前方打仗,後方萬萬不能亂!”


    “各個衙門的大人們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想把此事給壓下去。”


    “隻不過下麵的人會錯了意,做事情難免有些不妥!”


    這分明就是避重就輕。


    朱高煦淡淡的一笑,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也覺得應該實行攤丁入畝?”


    這些人怎麽想的他自然心理跟明鏡似的。


    說白了就是因為現在證據確鑿他們無從抵賴。


    擔心這件事情鬧得太大,隻能退而求其次先自保。


    夏原吉聽到這話,咬了咬牙重重的一點頭。


    “殿下說的不錯,我覺得此乃是善政,如果真的能夠實行天下,百姓也就能夠鬆口氣了。”


    “自古以來稅收徭役都是按照人頭來算,時間一長必定會造成窮者愈窮,富者愈富!”


    “隻不過這攤丁入畝從來沒有人做過,必須要慢慢來,免得將好事做成壞事。”


    說到這裏,他對著朱高煦行了一禮。


    “漢王殿下深謀遠慮,對於此事必定會了然於胸。”


    “縱觀古今,變法成功者又有幾人?多是操之過急,以至於草草收場。”


    “所以還希望殿下能夠體諒我等的苦心,切莫操之過急!”


    這讀書人在講道理這方麵,那可是從來都沒輸過。


    朱高煦也不跟他辯解,心中自有計較,他轉頭看向楊榮和楊士奇。


    “兩位楊大人是不是也認為夏大人說的不錯?”


    事情已經走到這種地步了。


    這些文官要是再不退一步的話,萬一把事情給鬧僵了。


    麵前這位漢王一怒之下興大獄,那就不知道有多少官員就要人頭落地了。


    茲事體大。


    楊榮自然不敢硬扛躬身說道。


    “夏大人說的不錯,這攤丁入畝的確是善法!”


    旁邊的楊士奇也知道,現在隻能選擇低頭了。


    心中暗歎一口氣。


    真是一群豬油蒙了心的人,偏偏去做這些多餘之事。


    要不然今日朝堂之上,怎麽可能會被人當場抓住把柄?


    不管心裏怎麽想,他還是躬身說道。


    “下官同意楊閣老的說法!”


    他們這邊三兩句似乎把整件事情都談妥了,下麵的一眾官員心中暗自鬆口氣。


    隻要把這一關過了,先保住自己再說。


    至於以後。


    那就隻能走一步說一步,誰讓把柄落到漢王手中了?


    可這時候朱高遂皺了一下眉頭,他有些不滿的說道。


    “二哥,這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


    “既然他們說這是好事,偏偏又不支持,這說明他們私心太重!”


    “雖然說牽涉的官員多了一些,就算不能全部處置也要懲治幾個人殺雞儆猴!”


    “要不然的話,今後誰知道這些人還會不會鬧出什麽別的事情來?”


    開玩笑,自己辛辛苦苦忙了半天,到最後就這麽收場了?


    他們錦衣衛幹什麽事情,那就是偵破案件的。


    現在就等著朱高煦一句話。


    那麽錦衣衛的大獄就要人滿為患了!


    這時候於謙也是上前一步拱手說道。


    “殿下,趙王說的有道理,這些官員欺壓百姓,證據確鑿!”


    “如果不施以懲戒的話,那麽今後說不定會有人故伎重施。”


    “所以下官建議,應該從嚴處置!將此事查明之後,以達到懲前毖後之效果!”


    “也讓天下百姓知道,朝廷的態度!”


    他們兩人一說話,下麵一眾官員剛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


    楊榮連忙上前一步開口說道。


    “於大人前方正在打仗,若是後方真的鬧出這件事情來,陛下肯定會憂心忡忡。”


    “當此之時,應該以穩定為主,不要節外生枝,以免讓陛下分心!”


    但是於謙臉上則是露出一抹憤慨之色。


    “我在看這些信件之時,光知道下麵的官員手段有多麽卑鄙。”


    “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這還是朝廷的官員嗎?”


    “這恐怕連比之那些盜匪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難道太祖的手段這些官員都忘了嗎?”


    “還是說這些人不把當今陛下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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