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


    抬頭仰望,天空遠遠聽到嗡嗡的直升機響。


    救援來了,


    太好啦!


    總算是獲救啦!


    上了飛機,阿迪娜激動的一直哆嗦。


    劫後餘生,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暖和過後,兩個人把帽子和手套都摘下來。


    “大哥,我看看……”


    她拉著秦宗梟的手看了看,一天一夜凍傷了。


    一道道的皸裂口,還起了凍瘡。


    沒迴酒店,第一時間去醫院。


    秦宗梟與野豬搏鬥時,踝關節和膝蓋也都有挫傷,瘀腫一大片。


    之前,他保護阿迪娜。


    現在,阿迪娜照顧他。


    迴到酒店,像小丫鬟似的。


    “大哥,膝蓋敷藥了,你坐著別動,要拿什麽我幫你拿。還有手上的凍瘡,趕緊擦藥,快點好吧!嘿嘿,你也是一位公子哥呀,將來把手伸出來,像拿著鋤頭耕地幾年的農活似的,誰信你是總裁呀?”


    阿迪娜倒茶遞水、拿藥端飯,小蜜蜂似的圍著,把秦宗梟笑的,因禍得福,兩個人關係升溫了。


    患難見真情,


    他對阿迪娜的真心真意,性命守護。


    這份情意,阿迪娜感覺到了,她明白了。


    ……


    饑寒交迫後的第一頓飯。


    桌麵上飄著香味,一定讓人胃口大開。


    阿迪娜一邊走過去,一邊喃喃說:“我希望是一份羊腿,燒烤羊肋排,再來一份牛肉蝦球……”


    得了吧,聲音戛然而止。


    沒有她最愛吃的烤羊,而是一盅煲湯,一盅燉粥,幾個軟嫩小青菜。


    阿迪娜不可思議的看著,“就這些?”


    “餓了兩天了,你記不記得昨晚還說胃痛。醫生不讓暴飲暴食,你先吃點這個清淡的,下一頓再吃烤羊,好不好?”


    “好”


    阿迪娜乖乖點頭,充滿了信任和服從。


    幾個小菜也好吃,


    兩個人吃的津津有味。


    .


    返迴浙市後,


    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知道了這件事,後怕呀!


    把女兒批評幾句,把女婿誇讚幾百句。


    餐桌上,


    大家觀察著,阿迪娜對秦宗梟的態度轉好了,而且不是一點半點,是飛躍性的好了一大截。


    “大哥,這些肉串你少吃,剛才我上網查的牛羊肉是發物,對傷勢不好,反正這幾天別吃了。”


    “好”


    “藥膏擦了嗎?”


    “還沒”


    “擦呀,怎麽不擦?”


    “快吃飯了,一股藥膏味……”


    秦宗梟看一眼嶽父嶽母的方向,估計是怕藥味太大,熏著他們。


    “沒事沒事,先上藥!”


    阿迪娜不由分說,直接去門邊從他衣兜的藥盒掏出來。


    蘸著棉簽,幫他上藥……


    凍瘡的滋味不好受,


    秦宗梟的手是又痛又癢,但是他的嘴角彎彎弧度很高,微垂眸看著阿迪娜,愛意的都要化了。


    啥也別說,大家都看明白了。


    .


    當天晚上,再來一點神助攻。


    奶奶說:“別走了,明天也不上班,在這陪陪爺爺奶奶。”


    讓阿迪娜留宿,


    “留下吧,爺爺明天給你烤羊腿,再去定一些烤饢,明早就送來。”


    “好呀,那我不走了!”


    貪吃小豬,


    囑咐秦宗梟,“大哥,你迴去吧,別忘了上藥,還有晚上藥浴泡腳。今天醫院開的藥包,都在車後座。”


    奶奶說:“宗梟一起留下吧,不嫌棄就住一晚,咱這也有熱水,該怎麽泡腳一樣,不見外。”


    “謝謝奶奶。”


    秦宗梟願意留下,樂意之至。


    阿迪娜也沒說什麽,晚上住宿有點擠,倆人又得睡一起了。


    .


    餐後,阿迪娜陪爺爺奶奶聊天,看雪山照片。


    剛到八點半,奶奶就催促:“迴屋吧,我們也困了,要休息了。”


    “啊?奶,才八點半?”


    “困了唄,誰還規定幾點,快走吧!”


    阿迪娜撓撓頭,莫名其妙被攆出去了,看著奶奶關了燈,怎麽可能睡那麽早嘛!


    側耳聽了聽,秦宗梟在臥室打電話,交代工作某個項目的事。


    阿迪娜沒進去打擾,去廚房削了一個蘋果,一切兩半。


    直到電話掛斷了,她才進去。


    “大哥,吃蘋果。”


    阿迪娜切成一人一半,並且將果核的部分剜掉了。


    照顧貼心,吃著也甜滋。


    一人一半蘋果,坐在床邊吃。


    阿迪娜迴頭瞅了瞅自己的小床,“大哥,我睡姿不好……”


    秦宗梟以為她是要攆他下地睡的意思,點點頭。


    阿迪娜繼續說,後半句:“要不我睡外麵吧?”


    秦宗梟微微勾唇,問:“你睡外麵會不會滾掉地上?”


    “不知道,我以前一個人的睡的時候,也有掉到地上過。”


    阿迪娜咬了口蘋果,大大咧咧的說:“最近應該不會吧,我怕冷,還沒緩過來呢!晚上睡覺會縮成一團,老老實實的身都不想翻。”


    預想和事實並不符。


    床霸依舊是床霸,一會兒踢腿,一會兒翻身,睡覺不老實。


    後半夜的時候,還做了噩夢。


    夢魘體現出可怕的心理陰影,以前她經常夢到水,現在又夢到自己被雪埋。


    還有類似從山崖跌落;在山洞裏被壓塌;走樓梯時發現前方沒有台階了……


    睡夢中的害怕,讓她找到了一個懷抱的溫暖,給予保護感。


    秦宗梟的臂彎摟著她,輕拍後背,“做噩夢了嗎,不怕,睡吧……”


    阿迪娜在夢中抽泣了兩聲,沒有離開他的懷抱,在噩夢裏心有餘悸的尋求安全感。


    “大哥,我害怕!如果我再做噩夢,你趕緊把我叫醒,我在夢裏很害怕!”


    “不怕,有我在,不要怕……”


    阿迪娜的聲音悶悶的,怯怯的,“大哥,困在雪災裏那一天一夜,我知道你也很冷,卻把溫暖留給我,熱水和食物都留給我了,唯一一條毯子也都裹在我身上。我知道你也很冷,不然你的手、腳也不可能凍出那麽多瘡傷……”


    秦宗梟微笑了一下,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這不是應該的嗎?你是女孩子,體力弱,讓你處於冷風中會病倒。你是我的妻子,雖然你不願意承認,但在我心裏是這樣的關係。丈夫愛護妻子,希望你好好的,安全的,哪怕有一線生機,我會先讓給你。”


    笨拙的話語,更訴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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