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看都不看他一眼,橫眉冷懟的對土匪說:“金先生,你每隔幾天就來翻騰一次,這已經是第4次了,還有沒有第5次?如果有,這屋裏我們幹脆不收拾了。”


    “我收拾,我負責請保姆。這屋裏這麽冷,把空調打開,別感冒了。”


    “用不著!金先生,沒事您請出去吧!”


    瞧瞧,這屋裏……沒一塊好地方。


    椅子、櫃子全都挪了位置,牆上的壁櫃也卸下來了,鍋碗瓢盆滿天飛。


    秦母坐在沙發上,蓋著棉被,穿著厚毛衫。


    秦子楠穿著羽絨馬甲,在樓上書房收拾爸爸以前的手稿,書房內的東西都撿一撿,歸迴原位。


    忙活兩個小時也不會冒汗,空調不開,濕冷潮。


    為啥?


    省錢唄!


    “金先生,我們勒緊褲腰帶,早點攢錢,早點還您的170億!我們現在不是人,是牛馬騾子,不配開空調!您身嬌肉貴,別在我們這垃圾堆裏呆著,請走吧,恕不遠送!”


    金仁賢憋悶的深喘一口氣,揚起臉正好看到了牆上正中掛的全家福,照片裏是15歲秦子衿稚嫩甜美的笑臉。


    當胸一箭,金仁賢捂著胸口反複深唿吸。


    “媽……兩個孩子都病了,高燒驚厥……我現在馬上迴h國。”


    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他幾次深喘氣,才能讓胸腔裏“堵的大石頭”唿吸通暢一點。


    “媽,如果您知道子衿在哪?您告訴她孩子病了,兩個都進了醫院,高燒不止,希望她迴來看一看。隻要她現在迴來,我就當一切沒發生過,既往不咎!我發誓說到做到!”


    秦母一哼不哼,僵挺挺的全當沒聽見。


    慢走,不送!


    她怎麽轉達,她都不知道女兒在哪?


    但秦母確定,兒子肯定知道!


    從小到大,秦子衿有什麽小秘密,就算不跟父母說,她也會跟哥哥說。


    迴憶迴憶,上次在金家門外分別的時候,女兒那種眼神,那種留戀和愧疚。


    現在迴想起來,什麽都明白了。


    母親心急迫切,但是不敢問兒子。


    這屋裏有很多的監控監聽,一旦問了,漏了風聲,金仁賢更會變本加厲、嚴刑拷打、各種侮辱齊上陣。


    哪敢問,


    不敢!


    秦母會觀察細節,通過兒子的平靜的狀態,就可以判定秦子衿平平安安,去了很安全的地方。


    那就行了!


    ……


    ……


    迴到h國,


    嬰兒急疹三天後,不發燒了。


    農曆12月30號,除夕了。


    h國也過農曆年,他們叫做舊正,大年初一叫新正,吉祥好彩頭的意思。


    金仁賢卻絲毫感覺不到節日的喜慶,失魂落魄的沒精神勁兒。


    看著兩個孩子,雙眼直直的發呆,二寶翻了身,他也沒注意。


    兩個小嬰兒“咿咿呀呀”,手刨腳蹬的活潑。


    可是他們的父親卻像個木偶一樣,僵坐在旁邊。


    二寶翻騰了幾次,離床沿邊隻剩5厘米,眼瞅掉到地上的時候,金仁賢才恍然迴神,急忙抱住孩子。


    軟軟糯糯的孩子在懷中,


    幸福的像擁有了全世界,可惜少了秦子衿。


    幸福漏了一個大窟窿,唿唿灌寒風,他的生命是殘缺,每一天是沒著沒落的懸空,昏天暗地在黑淵底。


    男人的聲音暗啞,喃喃對孩子說:“你要去哪,你也要離開我嗎?你這麽弱小,離開我了有危險,有風霜……你躲起來了,我怎麽保護你?”


    金仁賢恨意濃,愛意濃,抱著寶寶,埋臉在頸畔親了親小肉肉。


    又把另一個孩子也抱起來了,水霧的眼睛看呀看,看不夠,在他們身上找尋秦子衿的影子。


    眼睛像,鼻子像,嘴巴也像,


    金仁賢不知不覺的眼淚掉下來,苦海中愛浪翻湧,折磨死他了。


    思念老婆,恨老婆,又擔心她躲在哪裏了,安不安全,生活好不好……


    .


    公司年會,


    發放年終獎,放假的日子,員工們都很開心。


    隻有李助理的表情古怪,如坐針氈的難受,像揣著炸藥的不安。


    年會還沒結束,金仁賢就先走了。


    電梯裏,李助理追上來,


    坦白從寬!


    抗拒從嚴!


    “金總,有件事……我想,我想向您匯報。”


    金仁賢腳步沒停,疲倦的揮了揮手,打發他,“放假了,公司的事年後再說。”


    “是關於少夫人的。”


    啊?


    腳步如釘,一秒迴頭狂喜:“怎麽,你知道她在哪?”


    李助理打了個哆嗦,更害怕了,覺得金總要吃人!


    “不是,我不知道,金總……您先別發火啊,那個……”


    完了,一聽就泄氣了。


    要吃人的金總,張開血盆大口怒斥:“快說!”


    “少夫人知道了當年寫信的事。”


    陳年舊事,多少年了,金仁賢都忘了。


    李助理說:“10月初,也就是少夫人臨走的前一個月。有一次,我到家裏去給您送文件。客廳裏,少夫人跟我說話,問我有幾個孩子?我說有一個女兒,今年15歲。少夫人說要送我女兒一點禮物,讓傭人去樓上取了拚裝的樂高城堡,還要親手寫卡片送給我女兒,不會寫我女兒的名字。她把卡片遞給我,讓我補全女兒的中文名字和阿拉伯數字日期。我那時沒有想到,她是要試探我的筆跡。”


    “你!你蠢貨!我跟他結婚三年,從來沒寫過中文,你竟然敢寫!”


    “對不起!金總,對不起,我忘了。年頭太久遠,我一時疏忽,忘了這事。”


    李助理自知失誤,自知慚愧,懊惱的沒辦法。


    “直到前幾天,那個城堡帶燈沒電了,女兒說要換電池。我卸開的時候,才看到裏麵用膠帶封著一封信。”


    信封展開,一張空白紙。


    隻在落款處寫了一句話:【致青春終結,虛假的欺騙者。】


    .


    嘖嘖……


    想象一下,


    一個女孩的15歲青春,5年的信件,字字句句的思念,竟然是和一個成家的、已經有老婆、有女兒的中年大叔談戀愛。


    秦子衿是什麽心情?


    往小了說,是欺騙。


    往大了說,是偷情,越軌,惡心!


    所有的青春記憶,所有的戀愛純潔,都變成了惡心!肮髒!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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