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請你把門打開,我帶了醫生過來。”


    “不用!我不需要醫生,你們馬上離開!”


    “少夫人,是金總的命令,讓我帶人過來看你。”


    “別看我,我不需要!請你們出去!出去!!快出去!”


    怎麽攆也不走,


    李助理似乎有備而來,目的性很強,非要進來不可!


    他越這樣,秦子衿越害怕,難免不往壞處想。


    幾個男人的聲音在外麵,說要撞開門。


    “別進來!我要報警了!”


    她這樣說,反而外麵人得到李助理的指令,立刻撞門了。


    秦子衿驚慌後退,顫抖的手不聽使喚,指尖掛著血,指紋也不好使了,她狠命在衣襟上蹭了蹭,才解鎖成功。


    快速的,把手機調成錄像功能,藏在窗台花束後麵。


    這時,門被撞開了。


    “別過來!你們要幹什麽!我現在還是金家的少夫人,我的名字寫在金家族譜上,你們敢對我非禮,金先生和金夫人也不會同意的!”


    秦子衿柳眉倒豎,強作鎮定,但是她的臉色蒼白蒼白的,暴露了她的驚懼和脆弱。


    流蘇的連衣裙外麵,她裹上了金仁賢扔在地上的那件黑西服,把自己藏的嚴實一些,內心充滿恐懼,麵無血色的握緊拳頭,手心的血跡弄的到處都是。


    門被撞開後,


    4個保鏢退到門外,李助理領著另一個男人進來了。


    “少夫人,隻是給您看看手上的傷,別害怕!”


    “……”


    “金總的吩咐,必須執行!請您別為難我們!”


    那個外國醫生把箱子打開,裏麵有剪子、有針、有刀,確實是一些外科手術用具。


    秦子衿深喘一口氣,把藏在袖中的手拿了出來,掌心刺痛、火燎燎的一道傷口,大約4厘米。


    割的挺深,皮肉向外翻開的,腫起血痂的樣子有些駭人。


    外國醫生帶上白手套,看了看傷勢,說需要縫針。


    “少夫人,呃……醫生過來的匆忙,忘了帶麻藥,您忍一下。”


    睜著眼睛,說瞎話!


    秦子衿的視線看到箱子裏,分明那裏就擺著小劑量的止痛麻藥,外科醫生必備的藥,誰能出診不帶。


    “呃,金總說……念你初次,給留一線機會。手傷了,是你自找苦吃,長個記性,印象深刻一點。”


    李助理越說聲音越低,說不出口呀,盡量比較委婉了。


    就是金總故意不給用麻藥的,讓她疼,才能讓她長記性。


    哎呀!他們金總的脾氣,也真是沒轍了。


    明明關心少夫人,第一時間打電話找最好的外科醫生過來給看看,怕有什麽意外情況,還帶了4個保鏢。


    可是,又不肯輕易饒她,偏要給點懲罰,真是……前後矛盾。


    .


    秦子衿沉默垂眸,一言不發了。


    太多的痛苦積壓時,人會變得麻木,隻沉默不宣泄。


    咬牙忍著疼,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掌心,被消毒擦拭,硬生生的扛過了三針……


    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那就太小看金仁賢的脾氣了!


    李助理吩咐一聲:“你們都出去,到走廊等著。”


    4個保鏢和一名醫生就出去了,屋內隻剩下兩個人。


    李助理從文件袋裏,拿出一張a4紙,特點是它被硬塑壓模封了。


    看樣子是很重要的保存,長期觀閱的意思。


    “少婦人,這是從h國傳真發過來的,是您和金總當初簽約的婚前合同。呃……金總的意思是讓您好好看它,好好反省。”


    “……”


    李助理把塑封的合同,擺放在床頭桌上。


    他轉迴身,輕咳了一聲,尷尬的搓了搓手,又向門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低到不能再低的說:“金總說讓您……讓您跪下看。”


    秦子衿一直坐在椅子那邊,這時才抬起頭,病傷樣子太可憐了。


    李助理不年輕了,中年大約45多歲,單眼皮,戴副厚眼鏡,普普通通、中規中矩的模樣。


    他挺有才華,也會多國語言,中文說的非常溜,原本就是負責中韓出口貿易的部門經理。


    從金仁賢19歲服完兵役迴來,他就跟在他身邊,幫助捋順工作,後來成為金仁賢的左膀右臂,常年陪同出差。


    李助理深知金仁賢的狗脾氣,交代的任務,他不敢不傳達。


    少夫人這副樣子,太可憐了,他盡量委婉的表達和提醒:“那個……金總讓您跪一夜反省。明早8點,我帶醫生過來換藥時,您必須是跪在這的,否則……您明白嗎?”


    秦子矜的手上包著紗布,餘痛陣陣,掌心一剜一剜的疼,連帶到手腕都腫了。


    這麽疼的傷口,不給用麻藥,不給一粒止疼片。


    秦子衿再也不反抗了,什麽都不說了。


    她走到小桌旁,眼眸低垂空洞,像是被抽幹了靈魂的行屍,跪在那份合同前……


    身後的腳步聲離去,房門關上了。


    良久良久,寂靜無聲後,


    一陣低低的、嗚咽的抽泣……


    她跪在那,弓著身子蜷縮著,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後蜷縮的俯在自己的膝蓋上,哀哀哭了起來。


    從壓抑的、到委屈的、到最後無助絕望的,淚水崩塌了,精神崩潰了。


    秦子衿瑟瑟的抱著自己的脆弱,像一個沒有溫暖包裹的小嬰兒,麵對這個世界的嚴寒風霜,她沒有抵抗之力,隻能哭泣,一邊哭著一邊喊:“爸爸,爸爸……你在哪裏?爸爸……”


    多麽無助啊!


    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小孩子最無能的時候才會唿喊爸爸,何況還是一個死了的爸爸。


    爸爸埋在墳墓裏,永遠也不管她了。


    此刻,遍體鱗傷之時,她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精神依托……


    .


    殺人誅心,


    金仁賢把她“殺”死了。


    準確的說,是把她的心“殺”死了。


    他用利劍,親手斬斷了秦子衿的心中“感情弦”。


    從此以後,她再不說婚姻了,再也不約束他,再也不會爭風吃醋,也感覺不到愛情帶來的各種滋味。


    水泥封心!


    沒有感情,隻有婚姻協議關係。


    這一夜,注定無眠。


    訴不盡的萬種憂愁,在寂靜的午夜,滿是心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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