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皆懷怒氣,凝視對方。仇英傑毫無保留地吐露心聲:“在陸家,我僅承認你是我的妻子,其他人與我毫不相幹。陸天明與你父親的所作所為,時間終將揭示一切。”陸心悅緩步上前,急切詢問:“你知道些什麽?”此刻,仇英傑恍然大悟,自己既然選擇陸心悅,便注定與陸家糾纏不清!迴想起父親當年的憂慮,他終於有了深刻的理解。


    仇英傑坐到沙發上,點燃一支雪茄,深思熟慮後說:“真相總會浮出水麵,我勸你最好有所準備。”他嚴肅的神情讓陸心悅感到陌生,她隻能出神地望著他。時間悄然流逝,仇英傑熄滅手中的雪茄,站起身,直視陸心悅:“我仇英傑若無所作為,盡可返迴m國繼承一切。我自願娶你為妻,亦甘願在此創立基業,為你築建一個溫暖的家。但你心中隻有事業,甚至不願擁有孩子。你的決絕讓我感到心寒。請你深思熟慮,若你仍堅持己見,我們便無話可說,我迴去就是了。”


    陸心悅被這番話深深觸動,陷入沉思。他……真的要離開自己嗎?


    在看過譚逸琛指令邢峰遞交的文件後,震驚地凝視著上麵觸目驚心的證據。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希望心悅能在這場風波中受到最小的傷害。


    陸心悅默默地淚流滿麵,仇英傑心痛地掃了她一眼,隨即堅定地說:“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孩子的事也是如此。至於慕紫顏的問題,你無需擔憂,我會另尋解決辦法。”說完,他緊握車鑰匙,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大門。


    陸心悅頹然癱坐在沙發上,哭泣聲震耳欲聾。仇英傑豈能忍心就此離開。他倚靠在大門外,聽著陸心悅的痛哭聲,內心不禁感到一陣揪痛。他仰望蒼穹,長歎一聲,心中對陸心悅的深情厚意難以言表。如果真相公之於眾,陸德海必將麵臨法律的嚴懲。迴想起他們的婚禮,陸德海甚至不敢出席,他早就應該察覺到,陸德海是不敢迴國的。


    譚逸琛返迴酒店時,邢峰已在門口恭候多時。張揚緩緩駕車停下,譚逸琛略帶醉意地走下車來,邢峰急忙上前攙扶,忍不住向張揚詢問:“這是從哪裏喝的酒?”譚逸琛挑眉看向邢峰,苦笑著說:“仇英傑與陸心悅發生爭執,讓我去勸解。與仇少喝了幾杯,沒事。”言罷輕拍邢峰肩膀,將他扶著自己的手推開。然後,他搖搖晃晃地步入酒店。


    邢峰對張揚使了個眼色,張揚急忙緊隨譚逸琛之後。邢峰站在原地,心底迴想自己曾拜托仇少幫忙譚逸琛和慕紫顏的見麵。難道陸心悅並未答應幫忙?他想了想,倒是能理解,畢竟陸天明是陸心悅的哥哥,她實在難以做到。唉,看來是自己草率了。


    翌日清晨,邢峰早早的出現在了仇英傑的辦公室。仇英傑推開門,見邢峰端坐在沙發上,臉上露出困惑之色。他暗自揣測,邢峰此行必定是為那件事情而來。昨晚與心悅的爭執仍縈繞心頭,尚未找到妥善解決方案的他,不免心虛地開口:“邢峰,這麽早啊,定有要事吧。”


    邢峰自座位上站起,麵容中帶著一絲歉疚,勉強擠出一抹微笑,緩緩言道:“仇少,我有些事情想要與你說。”聞聽此言,仇英傑頓生好奇,連忙在對麵沙發上就座,並禮貌地做出請坐的手勢。二人相對而坐,氣氛略顯凝重。


    邢峰繼續說道:“那天,我在酒店門口與郝醫生相遇。她透露是易昊天懇請你伸出援手,她才得以去照料顏姐。”仇英傑聞言,眉頭微蹙,疑惑地問道:“原來你也與她認識?”邢峰鄭重地點了點頭,語氣沉重:“此事您未詳查便應允下來,出於幫助琛哥的初衷,我再次向你表達我的感激之情。”仇英傑擺手示意無需客氣。


    “郝醫生的真實身份其實是蘇青的同胞姐妹,名為蘇玉。”仇英傑聞言,猛地站起,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凝視著邢峰。邢峰也隨之緩緩站起,二人之間的氛圍因這一突如其來的信息而變得更加複雜。


    仇英傑問道:“她為什麽要聽從易昊天的安排?是否想為蘇青複仇?”邢峰迴應道:“易昊天意在借蘇玉之手,驗證慕紫顏腹中孩子的真實身份。”聞此,仇英傑心中的疑慮得以釋然,卻又不無憂慮地在沙發上重新落座。


    邢峰觀察到他的神色陰晴不定,隨即說道:“至於我先前有求於你幫忙琛哥和顏姐見麵的事,我自有安排向蘇玉說明。對於之前因我考慮不周,導致您與陸總為此事爭執,我深感歉意,請仇少海涵。”仇英傑抬眼望向邢峰,淡淡言道:“我與心悅之間的問題,並非全然由此事引起,你無需介懷於心。倒是你和譚逸琛何時動身去m國?”邢峰迅速迴答:“一個禮拜後……”這個迴答似乎在提醒仇英傑事情要盡快進行。


    仇英傑接著問道:“譚逸琛知道蘇青有姐妹嗎?”邢峰搖了搖頭,解釋道:“蘇青在大學裏曾是我社團的一員,因傾慕琛哥才與他相識。”仇英傑聞言點了點頭。“這樣,你給蘇玉打個電話,詢問一下目前是否方便帶慕紫顏出門。如果不行,我再想辦法!”邢峰點了點頭,隨後撥通了蘇玉的電話。


    通話結束後,他麵色凝重地透露:“陸天明目前對顏姐實施了出行限製。”聞言,仇英傑緊握的拳頭重重敲擊在沙發扶手上,語氣中滿是對陸天明的不滿與憤慨:“陸天明真是卑鄙。”隨即,他轉身麵向,語氣堅定:“恐怕這事必定得心悅去做。陸天明顧忌心悅的顏麵,亦不敢招惹這個妹妹。”邢峰不敢多語,說了一聲好!


    當夜色深沉,仇英傑謹慎地旋開了門鎖。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無垠的黑暗,未有一絲陸心悅歸家的跡象。步入屋內,一股不由自主的寒意悄然襲上心頭,缺少了陸心悅的陪伴,家的溫馨仿佛瞬間消散,隻餘空寂與冷清相伴。


    他緩緩坐下,指尖輕觸手機屏幕,猶豫片刻後,指尖微動,撥出了那個號碼。然而,另一端卻是一片靜默,無人應答。


    仇英傑的目光空洞地停留在電話上,手指不自覺地撥弄著,仿佛在與這沉默的世界抗爭。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昨夜,那扇通往心靈深處的門扉曾在此刻洞開,他與她在此地進行了那番令人心痛的對話。那些言辭如同鋒利的刀刃,在兩人之間劃開了一道難以愈合的裂痕。此刻,他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懊悔,那些話語是否太過鋒利,太過傷人?


    然而,更令他難以釋懷的是陸心悅對於要孩子的態度。如果她的決定確實如此堅決,而他絕不輕言放棄讓心悅孕育新的生命。


    在靜默與反思中,他凝視著門扉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


    在陸家別墅的客廳裏,陸心悅孤獨地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目光落在電話上,那裏還殘留著仇英傑剛才通話的痕跡。一股難以名狀的心痛突然湧上心頭,她的眼眶漸漸濕潤,淚水無聲地滑落。她的思緒飄迴昨夜,耳畔似乎還迴響著他那些決絕的話語,這些話語讓她不禁開始質疑他們之間感情的根基。


    仇英傑,一個不可一世的黑社會太子,他的世界與自己截然不同。她,一個將事業視為生命的人,始終在奮鬥的路上前行。他們來自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家庭背景的巨大差異,似乎早已注定了他們之間的鴻溝難以逾越。


    在這段婚姻的時光裏,她深信愛情的魔力足以跨越一切障礙,更何況她的心,早已深深地鐫刻上了他的印記。踏入婚姻的神聖殿堂,她的心願僅僅是與他朝暮相伴,在愛的海洋裏沉醉,未曾計劃讓孩子降臨。而今,閨蜜慕紫顏的遭遇,令她對孩子平添了幾分畏懼。試想,若無這血脈的羈絆,慕紫顏早已在屬於自己的廣闊天地中,展翅翱翔,自由而無拘束。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顯示著“英傑”的姓名。陸心悅的目光在手機屏幕閃爍的光影間徘徊,心中滿是猶豫。然而,片刻的遲疑後,她終究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陸心悅的話語尚未出口,便被仇英傑急促的聲音打斷:“你在哪?”


    陸心悅據實相告:“我在陸家。”電話那端僅傳來簡短有力的兩個字:“迴來。”隨即通話戛然而止。陸心悅緊握手機,他剛才的語氣明顯就不是在求和。心中不免泛起一絲負氣之情。她憤然抓起手邊的包,疾步邁出家門,驅車直奔家的方向。


    佇立門前,陸心悅竭力平複心緒,緩緩扭轉門鎖。映入眼簾的是仇英傑坐在沙發上的背影,他一手輕握雪茄,另一手則忙碌於手機屏幕之上,似乎在向某人發送信息。察覺到背後的響動,仇英傑並未轉身。陸心悅逐步靠近,而他依舊沉浸在個人事務中,沒有理會她的臨近。


    陸心悅見他並未理會自己的行為,不禁心生怒意,質問道:“你叫我迴來是何意?”仇英傑未曾抬眼,僅微微示意她坐下。陸心悅雖內心不滿,深知仇英傑性情,遂順從地在他對麵坐下。不久後,仇英傑放下手機,掐滅手中的雪茄,神色凝重地再次問道:“我再最後一次問你,關於慕紫顏與譚逸琛的會麵,你願不願意幫忙?”


    陸心悅未曾預料,他竟因此事叫自己迴來,完全未顧及她夜晚不歸家的安危。她不滿地答道:“我不願意。”仇英傑深吸一口氣,極力克製著情緒,解釋道:“郝醫生是應易昊天所求,我特意安排在慕紫顏身邊的。她的真實身份是蘇青的同胞姐妹,叫蘇玉。”


    陸心悅聞言,驚詫地瞪大眼睛,欲問緣由,卻被仇英傑搶先一步:“今天早晨邢峰去過我的辦公室,才將一切真相告知於我。我們心中皆有數,慕紫顏腹中之子絕非你哥的。然而,慕紫顏守口如瓶,真相難以確鑿。正因如此,才安排蘇玉潛入其側!大家都在為了真相而努力著,你作為慕紫顏的閨蜜,你忍心看著她不能守在譚逸琛的身邊嗎?讓孩子沒有親生的父親嗎?”


    陸心悅內心震撼,難以置信地站起身,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驚訝與不解:“你們這是要聯合起來對付我哥嗎?慕紫顏所選擇的道路,即便是她自己亦未顯露出絲毫焦急之色,反倒是令你們如此心急如焚。”


    仇英傑猛然自沙發躍起,怒意衝霄,直言不諱:“你說的很對,我們都希望慕紫顏迴到譚逸琛的身邊,然後讓你哥受到應有的懲罰。”


    陸心悅聞言,憤懣之情溢於言表,繞過茶幾,徑直走向仇英傑,厲聲質問道:“仇英傑,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究竟知道什麽,這什麽對我哥有這麽深的敵意?”


    仇英傑目睹陸心悅怒火中燒之態,深知硬碰硬非明智之舉,遂決定暫且收斂鋒芒,重新坐迴沙發上。然而,陸心悅並未因此罷休,反而步步緊逼,刨根問底:“今天的事,你必須要跟我說清楚,說明白。”


    仇英傑沉重地陳述道:“目前,我手中尚缺乏確鑿的證據,因此無法對你做出明確的答複。這僅僅是一種推測。”聽聞此言,陸心悅情緒激動地猛推了他一把。毫無防備的仇英傑倒在了沙發的一側。他冷冷地凝視著陸心悅,兩人之間的關係此刻已降至冰點。


    稍作調整後,仇英傑挺直身軀,站起身來,以正式的語氣對陸心悅說道:“心悅,我們這樣繼續僵持下去,對雙方都沒有益處。我們需要各自冷靜思考的時間。我計劃暫時返迴m國。”


    陸心悅心痛地追問:“你是想要與我分開嗎?”仇英傑則竭力解釋道:“並非如此,隻是需要冷靜。我恰好需要迴去處理一些工作事務。你熱愛你的事業,而我渴望安定下來,擁有一個孩子。既然我們都無法為對方做出讓步,那麽,或許給予彼此一些時間和空間,會是更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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