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蹈覆轍


    ……


    “稍微等我算一下。”


    林秋閉上眼睛,柳雨寒看著他那難得平靜下來的表情。


    有一說一,林秋確實很俊秀,如果仙姿榜上能出現男性的話,一定會有林秋的一席之地。


    而隨後,她眼神就和林秋的對上了,感受到了眼前青年目光中的笑意,柳雨寒害羞地扭過臉去。


    和林秋相遇後,她感覺自己害羞的次數比前半輩子加起來還要多。


    真是……奇怪的男人。


    “我粗略算了一下,你想要知道是誰的話,需要支付十四萬三千八百零一枚上品靈石。”


    柳雨寒:?


    粗略算一下?


    十四萬三千八百零一?


    上品靈石?


    林秋注意到她眼中的不可思議,露出了然的表情,思考片刻,說道:


    “嗯,果然有些太貴了麽,那我便宜一點,去零留整,十萬上品靈石,雨寒仙子看如何?”


    柳雨寒搖了搖頭,但還是口是心非地說道:


    “甚好,甚好。”


    對她來說,便不便宜都是天文數字,但還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可以賒賬麽?”


    然後柳雨寒就看到一張陰冷的臉。


    “我平生最討厭賒賬。”


    “唔,知道了……”


    柳雨寒嚶了一聲,她感覺有一點點小委屈,她開始算起了自己的月俸,以她的十塊中品靈石的月俸。


    大概,應該,也許……


    要個八萬來年才可能湊的齊這些個靈石。


    嗯……


    八萬年……


    至此開始,柳雨寒踏上了攢靈石的道路。


    ……


    夜。


    華燈初上。


    星靈城同樣是一座不夜城,各種用靈石驅動的法器發出亮光,照亮了這座城市。


    林秋與柳雨寒換上了一身便服,雖帶著鬥笠,但在人群中並不紮眼,林秋牽著她的手。


    柳雨寒已經習慣了被牽著的感覺,她對於這座城市很陌生,說不準林秋放開她後,就迷失在人群之中。


    不過……


    這是牽手誒。


    柳雨寒也喜歡讀那些小說家寫出的故事,雖然也覺俗套,但是裏麵那種愛情故事,她自然也向往著。


    雖然沒想到有一天會發生在她自己身上。


    柳雨寒默默感受著手上的溫度,悄悄握緊了一份,她低頭瞄了林秋一眼,發現正在四處看著的林秋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稍稍鬆了口氣。


    途中,兩人在一大漢麵前停下。


    身形高大的漢子有著溫和的聲音,他注意到兩人。


    “這位少爺,要給夫人買一串糖葫蘆嗎?”


    “那個……不是……”


    柳雨寒原本想澄清誤會,但是聲音越來越小。


    “給我來四串。”


    “好嘞,少爺,您好好拿著,總共八文錢。”


    大漢從架子上取下四串飽滿的糖葫蘆遞給了柳雨寒,而林秋則是摸出了八文錢。


    “那個,林秋道友,我吃不完。”


    柳雨寒左右手各抓著兩串糖葫蘆,有些無措地看向林秋。


    林秋見此,搖了搖頭。


    “女孩子糖吃多了會長胖的,所以,我三串,你一串。”


    隨後,林秋從柳雨寒手中拿走了三串糖葫蘆,隻留下柳雨寒發懵地站在原地。


    她有些淩亂。


    雖然理是這個理。


    但也不能這樣啊……


    正在柳雨寒無奈地時候,就見林秋一口吃了兩個糖葫蘆,左右腮幫子都鼓了起來,臉一下圓了一圈,迴頭看著她。


    “泥腫麽布奏(你怎麽不走)。”


    “噗。”


    柳雨寒輕笑出聲,剛剛的淩亂一掃而光,快步跟上。


    “來啦。”


    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糖葫蘆,她上次吃都還是小時候,師父帶她來星靈城的時候,轉眼這麽多年過去,師父也已經離世,她也拜入了星靈宗。


    輕輕咬住裹滿麥芽糖的山楂果。


    她那雙好看眸子眯起。


    好甜。


    ……


    之後林秋帶著柳雨寒在城中閑逛,看過了雜耍班子,幾個人配合做出了一個個高難度的動作,林秋自然捧場給出了銅錢和叫喊聲。


    途徑了流淌過整座城的一條小河。


    荷花燈順著水流向遠處飄蕩,帶著期許和思念匯成了星光大道。


    石拱橋上有著眉來眼去,暗送秋波的青年男女,不少自詡才氣的書生在一旁吟詩作賦。


    而偶爾也可見一些醉意朦朧的少年劍修在施展著劍術,引得旁邊百姓拍手叫好,又有修士夜觀塵世有所頓悟,破了瓶頸引發了輕微的天地異象。


    而林秋牽著柳雨寒一步步走著這座喧鬧的城市。


    幾欲結冰的心湖在此刻悄然融解。


    或許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柳雨寒修煉都不會再有瓶頸而言。


    她看著林秋的眼神很複雜。


    直接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名神秘的男人所造成,某種特別的情緒在心底升起。


    真是……


    孽緣……


    最後,兩人在那些專賣女子喜歡的裝飾物攤子前停下。


    林秋仔細打量了一番,最後挑中一隻紫色的簪子,他在柳雨寒頭上比劃了一下,滿意地點點頭,向攤主問詢了價格後果斷買下。


    “那個……多少錢……我等會兒給你……”


    柳雨寒輕輕扯住自己的衣角。


    林秋則是輕輕為她戴著這一隻發髻,稍作梳理。


    他感覺有一絲懷念。


    “很適合。”


    “嗯……”


    燈火照在了柳雨寒臉頰上,遮住了紅暈,增添了一絲煙火氣。


    “那就記得還錢,六兩銀子呢。”


    林秋眯起眼睛,似乎心情很好地哼起不知名小曲,轉身向著之前的客棧走去。


    “知道啦。”


    “還有,林秋道友,你是不是跑調了,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柳雨寒腳步輕盈地跟上,下意識牽住了林秋的手掌,和他並行。


    “誒?我分明記得就是這樣啊,雨寒仙子你可別騙我。”


    “叫我雨寒就好了,加上仙子怪奇怪的,叫人很不好意思。”


    “按照之前你說過的話,咱們的關係已經好到能互相稱唿名字的地步了嗎。”


    “那算了,林秋道友你還是繼續叫我仙子吧,正好我也學那些師姐妹自戀一番。”


    “別別別,那之後我就用雨寒稱唿仙子了。”


    “嗯……”


    兩人結伴的身影融入了人群之中,像是本來就應該這樣似的。


    今夜。


    月色美。


    城美。


    身邊人,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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