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樂團


    在坑洞的位置,懸浮有一張散發猩紅光芒的卡牌,在【刀兵災】形成的世界格外刺眼。


    【憤怒樂章】


    某一段記憶從腦海中喚醒。


    宋銘曾經接觸過相同的東西,不過並不是【憤怒樂章】,而是其他什麽。


    當時的宋銘隻是堪堪四星卡師而已,出入秘境之中,在與集團旗下的秘境卡師中表現得極為優異。


    也正是因此,有人找上了他。


    白色製式服裝,明顯是【鬣狗】的人,但又不完全是。


    那人說想給他一次機會,讓他見識另一個世界,隨後就將一張白色卡牌送給了他。


    【白色樂章】


    可與那名鬣狗人員預想不同的是,宋銘此時正被某位集團大人物所看上,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


    當時的宋銘還很天真,心眼子不夠,白色卡牌被發現。


    隨後這張白色樂章被以高價購買,又因為集團的相關協議他無法拒絕,所以失去了這次機會。


    這次加入【樂團】的機會。


    樂團——


    他們是這麽稱唿自己的,該組織很神秘,沒有任何的教義與可推斷的目的,一切行為都像是被迷霧所籠罩。


    宋銘已知最舉世矚目的有兩個事件。


    其一為【熔爐】失竊案。


    三十年前的一天,漆黑迷霧籠罩了某座城市,時間持續了將近24個小時,整座城市與外界完全失聯,進入迷霧的探索隊沒有一支走出。


    正在全世界都關注這一事件時。


    迷霧散去了。


    沒有預料的屍橫遍野,甚至沒有任何人受傷,城市和被迷霧籠罩前幾乎完全一致,進入其中的探索隊也相安無事。


    唯一不同的是,維持著城市能量運轉的特殊九星卡牌【熔爐】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人知道其中的過程,最大的線索就是現場有樂章力量的痕跡,而這些殘留隻可能是人為故意殘留。


    自此,全世界正式認知到【樂團】這一存在。


    其二是十四年前的一起慘劇。


    某集團所有高層在短短一周時間,皆離奇死去,其中不乏七星卡師,但這並不能阻止什麽,甚至沒有半點戰鬥痕跡。


    現場同樣也被人故意留下了樂章力量的波動,與三十年前如出一轍。


    可這種慘劇最後卻沒有引起什麽大風浪,也沒有說下令通緝樂團相關人士,就這樣淡忘於所有人的視野。


    若不是宋銘留意與樂團相關的信息,很有可能也不會意識到其能量的強大。


    就像是有無數雙手藏住了它。


    宋銘之後詳細調查過那集團,發現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比如說硬生生從原本其他的集團的利益圈中啃下一塊,又或者短短時間聚集起大量卡師,等等。


    隻不過就算再怎麽特殊,與前世的宋銘像是在兩個世界,沒有絲毫交集。


    但現在——


    “這機緣得是要獻祭多少年壽命,我還是希望自己能多活一些時間。”


    宋銘隨口吐槽,但不影響他走上前。


    秘境出現獸潮的原因算是找到了,樂章所在的地方都會被相應了力量所影響。


    這次便是暴怒。


    暴怒的鐵甲蜥蜴形成了獸潮。


    樂章的暴怒與刀兵災的瞋毒有所區別,一個是對外,另一個是雙向。


    赤紅的光芒將宋銘籠罩,內心情緒逐漸加深,他雙眼充血泛紅,表情變得猙獰恐怖。


    不過依然有一絲神光維持清明。


    他能走到六星巔峰製卡師,經曆了很多很多,其間出現的各種危機,各種自暴自棄,各種負麵情緒早就開始侵蝕他。


    沒有堅韌的內心,壓根走不到這一步。


    距離逐漸拉進,宋銘順著凹坑向內走著,身上猩紅色的光芒一層層加深。


    “還差點……”


    頭有些腫脹,像是被塞了各種東西。


    身體晃動,但每一步都十分堅定。


    比預想的要麻煩。


    宋銘一咬牙,全身肌肉緊繃,爆喝一聲,伸出手抓住那張紅色卡牌。


    當手指接觸半空中卡牌的一瞬間,所有暴虐情緒瞬間蕩然無存。


    “結束了?”


    心中泛起疑惑,感覺有些突然。


    但視野不知怎的一黑,身體前傾。


    “又……”


    周圍漆黑,不可視物。


    宋銘不確定現在的情況,變化發生的沒有征兆。


    “怎麽迴事……”


    思維刹那間僵住,他突然感覺自己頭腦被放空,緊接著被填入了大量不可名狀的信息。


    背脊發涼。


    心悸。


    無以言語的心悸。


    比死亡更難以形容。


    宋銘猛地轉頭看向了黑暗深處。


    “有一雙眼睛?”


    不對,是有人在看著我。


    “有人在看著我?”


    對,有人在看著我。


    “隻有一個人?”


    不對,好像是有很多人在看著我。


    “有很多人在看著我?”


    那是很多雙眼睛。


    “人眼?”


    那不是人眼。


    “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不是東西,是活物。


    “活物?”


    祂不能稱之為活物。


    “祂?”


    這樣說完全沒有問題。


    “祂在看著我?”


    不是看,祂不會這樣做。


    “那是什麽?”


    我不需要知道。


    “祂是誰?”


    我不需要知道。


    “我為什麽要知道祂是誰?”


    對,我不需要知道。


    意識迴到了身體。


    宋銘跪在地上,額頭汗水劃過臉頰自下巴滴落,衣服打濕,緊貼皮膚。


    他大口大口喘息起來,身體在竭盡所能地唿吸,像是在珍惜這條鮮活的生命。


    意識像是被分裂成兩塊,宋銘盡力讓自己忘記剛剛所思所想的一切。


    “我不需要知道……”


    他在心底反複默念,摒棄那些雜亂的想法,某些東西是作為人的他所不能知道的。


    這些又是那不可名狀的信息之一。


    像是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大腦中完全無法清楚其中的影響。


    反而自內心深處還出現某種渴望,渴望去了解祂,渴望收到祂的青睞。


    “不對勁……”


    宋銘搖搖頭,但暈眩感占據大片意識。


    “不能這樣下去——”


    拳頭被狠狠砸向地麵,皮膚被撕開,露出鮮紅血肉。


    但毫無痛感。


    像是被剝奪了這一概念。


    “意識出問題了……”


    他清晰知道現在的情況,但是毫無辦辦法。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意識開始渙散。


    “別去想,別去想……”


    宋銘竭力告誡著自己。


    但腦海裏依然會出現剛剛在黑暗中感受到的模糊身影,揮之不去。


    “辦法……”


    突然間,物體掉落的聲音傳來,他下意識看了過去。


    隨後眼前一亮。


    因為意識紊亂,精神力無法維持刀兵災的使用,卡牌掉落。


    “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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